哪知今日终于开口,他竟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倒是心口气闷。
尤其是见到眼前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连同眼中暗淡下来的光亮。
心口撕裂般的痛楚。
不过他还是冷声添了一句,“我说过,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是你先招惹我的。”
听此,刘鸾不由得缓缓睁大了眼睛。
他疯了。
只见她倏地站起了身子,显然是被卫和桓方才那些话点着了。也跟着轻嗤了一声:“你怎么就那般自信觉得我会任由你摆布?”
“那公主的意思是...”卫和桓刻意拖长了声音,若有所思道:“凭借着自己现下正是皇后心上刺的身份,亦或是或要被废黜的太子哥哥,可以不受我摆布。”
眼见着刘鸾脸色愈来愈是不好看,卫和桓每说一句,心口便针扎一般的疼。
最终是他再也不敢看她眼中泛起的寒意,心头慌乱间逃也似的出了她的院子。
见卫和桓出了院子,刘鸾也终是有气无力的重又坐回了木凳上。
他说的没错,现下她的身份连同皇兄的身份尴尬,若是不争取些什么,
想要为母妃报仇,谈何容易。
不过眼下最关键的是离开,离开卫和桓,回到她的公主府去。
成亲头一天便闹着要回去,势必会落人口舌,可刘鸾实在是不想理会旁人怎么看。
离开已经疯魔的卫和桓才是重中之重。
先前成婚时因着济北王夫妇提议,成亲事宜并没有在公主府置办。
现下,也只剩下公主府是她仅剩的避风港。
“芍药,过来收拾东西。”刘鸾心头慌乱,连同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回公主府。”
旋即只见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寻到昨儿个握了一天的匕首,
今日她硬闯也是要出去的。
哪成想,待到芍药将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却瞧见先前守在院子里的女护卫们尽数的都离开了。
“公主,那我们...”芍药一时不解,心头迟疑道。
刘鸾依旧没有退却的心思,“回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卫夫人三迁~
-
感觉鸾鸾有点不知好歹了怎么办,可是嬛嬛这人是真的自卑直男又偏执,虾仁猪心啊
—
感谢“无言千行”老板的两瓶营养液~
感谢“三秋不见”老板的一瓶营养液~
爱你们!
第28章
公主府内,
自打刘鸾回京后还未来过此处。
故而眼前所见,尽是一片陌生的疏离感,
不过总归现下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哪成想, 刘鸾才在公主府门前落了脚感慨万千,便听一“哒哒”的马蹄声急急。
芍药倒是尽责, 阴阳怪气的埋怨了句:“竟敢在公主府附近骑快马, 果真是反了天了。”
抬眼就瞧见拐角处来了一人一马, 而后近了些,
竟然是卫和桓。
在这浑热的天,脸颊上尽是汗珠, 掩不住的疲惫连同狼狈。
分明方才在马上时还瞧着眼底的慌乱尽数掩不去,哪知跳下马后竟安稳的立在一旁,
静静的望着刘鸾, 倒也没什么动作。
......
芍药寻思, 她指不定跟驸马哪儿不对付。
再看刘鸾恍若没有看到他似的吩咐芍药:“把门前的槐树砍了。”
生生叫卫和桓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
而后只见得刘鸾赌气一般快步进了府门,
眼见着公主府的大门合上,他现下倒是站不住了,立时也跟着快步走过去。
倒是叫公主府的管家一愣,偏头看看远去的刘鸾, 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卫和桓,
念及他的驸马身份, 终究还是将他放了进来。
哪知将卫和桓放进来之后,却见他又似方才在府门外那般,
不出声, 不着急,
只快步追上了前方的刘鸾,亦步亦趋落后了她半步跟在身后。
一时之间, 二人又是难得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
倒是原本跟在刘鸾身后的芍药最先受不住了,快步走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道:“殿下,婢子若不...先回卧房收拾。”
闻此,刘鸾偏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应了声,余光里不经意的偷瞄了身后那人一眼,心头登时又升起了一团无名火。
“去把府里的喜字和红缎带撤下来,瞧着叫人心烦。”
虽说新婚并不是在公主府置办,不过公主府的一切仪制都是没有落下。
刘鸾磨了磨后槽牙说完这话之后非但没有觉得痛快,反而心头更加气闷。
这些个气闷随着拐角处不经意瞥见身后那人没有跟上来后,愈来愈浓。
是她太过分了?
这哪儿能啊,分明是卫和桓想要将她关起来在先。
一时之间,刘鸾心头又是一团乱麻。
越想心头更是气闷不已,旋即便进了卧房灌了一杯茶,这才稍稍顺了气。
没成想才将茶杯放下,门口又闪进来一抹暗红色人影。
不是那烦人的卫和桓又是谁?
刘鸾不由得敛下方才不知怎么翘到天上去的唇角,冷眼瞧着卫和桓极其不客气的进屋来到她面前坐下。
竟然还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茶!
倒是真的将这公主府当成自己家了?
“你有完没完?”刘鸾忍不住的出声提醒,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话音未落她便后悔了,应该让他先开口认错的,
草率了。
哪知卫和桓也是没皮没脸,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什么?”
“这是本宫的公主府。”
刘鸾没有说全,不过言下之意便是要赶他离开了。
“嗯。”卫和桓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然后呢?”
“你的不就是我的?”
......
刘鸾眉心突的跳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人竟这般厚颜无耻。
暗暗思忖是该直接将这人该出去,还是请府里的小厮们将他轰出去。
转而又想到单是新婚头一天便搬了两次,眼下若是将他赶出去的话,
难免叫皇上皇后生疑。
思忖到此处,刘鸾抬手又想灌上一杯茶,哪知茶杯并茶壶一下被卫和桓收走了。
“不可饮茶太多。”那人神色淡淡。
刘鸾见此脾气又上来了,语气里尽是讥讽的反问:“管好你自己的脾胃再说。”
哪知眼前人分明方才还是神色淡淡,听此神色不由得一僵,
旋即眸中现出掩不住的惊喜,眼角眉梢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刘鸾:???
这年头还有人为自己脾胃不好感到惊喜自豪的?
“本宫思来想去,毕竟你是本宫的驸马,留你在府上也未尝不可。”掩去眼底的诧异,刘鸾挺直了身子不紧不慢道:“毕竟本宫可不像某些人那般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和想法。”
既然赶不走,就说的冠冕堂皇些,省的叫人觉得她长乐公主小家子气。
哪知一抬眼正瞧见卫和桓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叫她不由得头皮发毛。
不过因着现下正是在她公主府上,她心头的底气十足,挑了挑眉反问:“你什么意思?”
“公主说的极是。”
卫和桓勾了勾唇角,顺手捏起了面前的茶杯,
才要抿上一口,转而想起了方才,心头又是一喜,便原封不动的将它落在了桌上。
“你不服?”刘鸾厌极了他现下阴阳怪气的动作和言语,心头不免又是觉得烦躁。
哪知卫和桓并没有理会她,偏过头去瞧着门外怔愣出神。
见被他冷落,刘鸾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再顺着视线望过去入目仍旧是先前那些个正红色的绸缎连同“喜”字挂在廊檐下,连同各个角落,心头又是一阵烦躁。
“芍药。”刘鸾沉声,待到人来到跟前后才训斥:“本宫先前吩咐你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却见芍药垂着头偷瞄了一眼卫和桓,欲言又止。
“是我让她不要撤掉的。”卫和桓倒是理直气壮,“成婚头一天便要撤掉,公主是想招人闲话?”
“原来驸马还知道现下是成婚头一天啊。”刘鸾拖着腔调拂了拂耳畔的碎发。
她本是想揶揄几句,哪成想说出来却是变了味道。
一时间二人各自揣着心事,倒是谁也没有搭话。
“怎么,驸马现下是寻思着该怎么才能将本宫关起来,折辱本宫呢?”倒是刘鸾先开口,话语里尽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