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的种类很多,有的人分辨不出来,便被骗了,连渣滓也不剩。
梅永处就是个例子。
面具戴久了,可就化为了血肉的一部分,再也摘不下来了。
秦离藏在心底深处想要的,不过是想和他说话不用顾及,彼此间毫无保留。
她刚准备走,却发现魏冉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她问。
“东西太多,我走不动了。”魏冉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秦离走上前去,估计他是被误会了心情不爽,这厮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倒是和她很像。
不过秦离进而想想,自己近来也确实使唤他使唤得太勤了些。于是她走上前去,颇带安抚性质得拽住他一只手,摇晃了一下,放软了声音,透过帷幕眼巴巴瞧他,“走吧走吧。”
她声音不甘不愿,“我错怪你了,行了吧。”
“害,殿下太客气了。”
魏冉也知道逗得差不多了,再得寸进尺下来,只怕就要变脸了。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眼前装乖,背后就想着怎么治你。
有台阶下的时候就得下,不然会被她给踹下来的。
他极自然得牵过秦离的手,来到街边,招手准备叫辆马车。
这地方挨着月神庙,又连接着各条街市,属于闹市,车多人多,按道理来说平日里要叫马车也极容易。
只是今日马车虽多,却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就像是在躲什么。
魏冉眯了眯眼睛,淡淡道,“殿下,这听云轩估计是去不了了。”
他拦下一个车夫,那车夫神色慌乱,但勉强还算镇定,“爷您二位往哪边走?”
魏冉指着他来的方向,“东边。”
“走不了走不了。”车夫忙摆摆手,“不去不去,您还不知道吧,仪鸾司在那边抓人呢。”
一听这话,秦离心中凉了半截。
仪鸾司?怎么可能是仪鸾司呢?
没她的令牌,仪鸾司怎么敢抓人?她第一时间怀疑是内部出了奸细。
如果内部出了奸细,那么整盘计划全部泡汤,满盘皆输,再无还手之力。自己明明查得很严啊。
她不甘心,若是这样,岂不是上一世的结果要重演一遍?仇人未血,她意难平。
秦离强作镇定问,“哪..哪个地方在抓人?”
“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在那边,你们别往那边跑就行了。”说罢,那车夫也不管旁的了,挥起鞭子在空气中一甩,扬长而去。
秦离一时想不通原因,心中担忧,本能得捏紧拳头,可手被魏冉牵着,使不上劲。
魏冉的声音在繁华的闹市中稳而平静,清晰得传了过来,“我在呢。”
莫名得,秦离冷静了下来,就好像他在旁边,自己心里就有底了一样。
她低声道,“现在是回仪鸾司还是去那儿看看?”
眼下仪鸾司群龙无首,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况且还不了解情况,贸然回去,万一事情败露,可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两人的答案一样,“还是去现场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基友的文文~【全京城都在磕我x前夫的cp】比心心
德馨公主陆怜烟是京城中第一美人,国色天香,娇艳无双,无人知她陈年旧事,曾隐姓埋名与一寒门布衣拜过天地高堂,却在最后一拜时反悔,抛弃了郎君,掀开红盖头跑路了。
陆怜烟不曾想,王公贵族宴席上竟能重逢被自己始乱终弃的“前夫”顾昭,他由一介布衣变成身份尊贵的镇国公府世子。少年郎君长身玉立,霁月清风,有人问及世子何时娶亲,俊美郎君含笑道,“发妻身逝三载,今无意续弦。”
这位世子竟娶过妻?全场哗然。
陆怜烟对上了顾昭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第二日,京城八卦日报头条:镇国公府世子妃定了!京城第一美人为爱愿做续弦!
第34章 夜捉人
二人本想去到现场看看, 只是却不知道事情到底发生在哪。
秦离沿路拦了几个人,那些人行色匆忙,神色慌乱, 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秦离本以为他们知道些具体的,结果一问, 竟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只知道闷头跑, 仿佛他们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会吃了他们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秦离颇为烦躁,偏魏冉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些人竟怕成这样, 不过是仪鸾司抓人而已, 跟身后有什么妖怪追着他们似的。”
秦离磨牙, 还能是怕什么,仪鸾司被传得玄乎, 连秦离自己都成了洪水猛兽, 皆是拜沈家人暗中散步的流言。
“都这个时候了, 还不忘编排我。”秦离瞪了魏冉一眼, 冷哼一声。奈何她遮着帷幕,这一记眼刀实在不具有威慑力。
拦不下马车,此时正好见有走夫牵着匹黑悰马沿街而行, 魏冉走上前,把那人拦住了。
“您这匹马我买了,还请行个方便。”说罢,他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出来。
那马夫被拦住了,抬眼一看见路上突然出来一个人来要买他的马。他心底狐疑, 只觉得奇怪,复又端详一阵。眼前人一身华服,锦衣夜行,气质清贵。身旁站着的女子身量纤细,杨柳细腰,戴着面纱看不清面目,可直叫人想掀开帷帐看看是怎样的姿容。
那马夫眼神扫过秦离,直叫魏冉皱眉,状似不经意得移步站到秦离面前,挡住了那人视线,自己口气也差了起来,复又问,“怎么,这马你卖不卖。”
那人本就是个马贩子,凭着衣服认出这两人估计是富贵人家,为了提高点价钱,开口便是一阵吹嘘,“我这马可是今年西域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一匹可达百金....”
秦离在旁听着不觉好笑,今年新进贡的汗血宝马她可是知道的,一共不过五匹,其中两匹良驹还全叫赐给魏冉做封赏了,就是眼前的这位。
魏冉抱着胳膊听得不耐,又掏出几张银票来递到了对方手里,马贩子本来还想要继续说,不经意间瞄到了银票的面额,不由一下笑开了花,这可真是按着汗血宝马的价买的,都够买十匹了。
马贩子心道今天交了好运碰上两个败家子,眉开眼笑“爷这马您牵走,是您牵着还是我给您遛回府上去?我那还有好多马呢,您要不一起去挑挑,万一还有入了眼的呢?”
“不用,把马留下你走吧。”魏冉淡淡。
待那马夫走了以后,秦离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她虽知道这是情急,可还是忍不住在旁悠悠开口,语气颇为调侃,“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魏冉挑眉,把手里刚刚秦离逛夜市时买的大包小包举起来,“我说殿下,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他腾出一只手来牵过马,声音无奈,“殿下,上马吧。”
眼下策马过市,虽然略显招摇了一些,但总比走的快。
她踩上马鞍一个纵身翻身上了马,她因带着面纱瞧不见路,更不方便露脸,于是只好由魏冉策马,她则被魏冉圈在怀里。
风声喧嚣,骑马本就不比乘车稳当,秦离一手揪着魏冉的衣服,一手扯着帷帐不让它掉下来,路上实在颠簸,尘土飞扬,秦离担心自己掉下来,只好把揪着魏冉衣服的手改为覆上他的一只手,整个人更是窝进了他的怀里。
魏冉身形明显一僵,似是掩饰,他单手牵缰绳狠狠一勒,低喝一声“驾”,座下那匹黑悰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快了。
秦离抓得更紧了。
她不是不会骑马,从前父亲没少带她上马场,只是以往自己骑的时候还好,可以控制速度。可这会坐在别人身后,失了控制权,直把她颠得有些七荤八素。
魏冉外表模样像个纨绔,永远一副笑模样,性子敛得极好。偏他骑马时整个人就变得与平时大不一样,马踏落花,迅如急电,带着一丝从沙场上来的肃杀。
总之秦离觉得,这人表现在外面的一切,同他本身完全不同。
她使劲拽了下他的衣服,示意让他慢点,不然她就吐了。
魏冉才意识到是骑得快了些,也是真的担心把秦离给颠吐了,于是勒辔引马,收紧缰绳将速度放慢了下来。
一路上也平稳了许多,不再颠簸,秦离觉得好受些,也没松开手,仍是挂在魏冉身上。她思绪乱飘,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心中存着些许的不确定,问道,“前面那几条街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