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娇兄长的良药(重生)(3)

作者:堇色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娘亲死后,婶娘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与开门的小尼姑报了静安师太的大名,小尼姑见过若禾几次,便帮忙将受伤的宋梁成抬进去。

厢房里点燃了一盏微弱的烛火,静安师太让小尼姑去守门,站在床边看着若禾与宋梁成若有所思。

“这位施主是谁?”

“他是我的贵人。”

“施主他身受重伤必定是被人追杀,你把他救到这里,不怕惹祸上身吗?”

“不怕。”若禾拧了湿毛巾擦拭男人脸上的血迹,“婶娘不是想让我上京吗,他便是那个能带我上京的贵人。”

前世宋梁成带她进京,临走前她还到静心庵与婶娘道别。

那时,婶娘便说什么“贫尼一早便希望你能上京去,也算完成你爹娘的遗愿”,若禾听不明白追问两句,婶娘也不再回答,若禾全当那是婶娘安慰她的话,也叫她在孤单的日子里有个盼头。

静安自己现下没说这话,心中确有此意,若禾自小便是个聪明孩子,自己能拿主意,即便是去刘家做丫鬟也来与她商量过。

“贫尼会帮忙看着这位施主,你也当心不要被人发现了。”静安说罢,推门出去,留若禾在此照顾。

男人脸色苍白,想来是失血过多。若禾从身上掏出提前备下的伤药,有止血的有止痛的。此刻房中无人,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眼下这人命关天的时刻,哪还顾得了这么多。

若禾小声道:“兄长,我失礼了。”说罢,解开了他的腰带。

剥去外衣,赤、裸的胸膛露在她眼前,肌理分明的胳膊,劲瘦的腹肌,因为受伤染上了粘稠的血液,反倒衬得她肌肤如雪,看得若禾羞红了脸。

真正十五岁的时候还不太懂事,即便看了也不知道害羞,如今自己是二十岁的心智,没有过心仪的男子,却盯着兄长的身子发呆。

想什么呢!

若禾赶忙用湿毛巾擦拭伤口周边的血渍,胸前、左臂上各有一道几寸长的刀口,伤口不深,所以血液才没浸透衣裳,拖的时间长了便有些发炎。

清理完,一盆清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洒上药粉,缠上绷带,忙活好一会才处理好伤口。

“兄长?兄长?”

她叫了一会儿,宋梁成仍闭紧双眼,即便在睡梦中也在忍受伤口的不适。

避免伤口被压到,宋梁成僵硬着身子躺在床上。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轻微的柔软,像春天被风吹落的花瓣一般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身上,只一瞬便迅速离开,蜻蜓点水一般撩动他的心。

宋梁成从来厌恶外人的触碰,只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勉强能接受,只是这模糊的触感不但不让他厌恶,反倒因此生出些渴望,想要得到更多。

他一定是病糊涂了。

小手摸在他额头上,有些烫。

若禾已经给他用了止痛止血的药,便想着这热症许是因为伤口而起,再来的时候得再准备点清凉解毒的药。

若禾愣了一会,想起方才被兄长追着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从来都知道兄长的为人,心狠手辣、宠妾灭妻、阴险狡诈,都是他的行事作风,人人都道他是恶鬼投胎,杀神转世,长了一副仙人皮囊却杀人不眨眼。

只是若禾自己,从未见过宋梁成那副恶鬼的面孔,即便是私下处刑,兄长都要捂住她的眼睛。

人心险恶,人性本善。

宋梁成因为她今日的滴水之恩对她涌泉相报,若禾自然也要报答兄长对她的恩情。也叫她再次认识这个男人。

为他穿回衣服,若禾收拾了被弄脏的抹布和床铺,看天色大亮,男人陷入深眠,若禾不忍打扰,想着刘府里还有个二姑娘等着刁难她,赶着时间出门去珍宝斋。

带着栗子糕回到刘府,刘嫣儿还没起床,若禾把栗子糕交给春香姐,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打瞌睡。

娇小的身子蹲在草丛里,看着像在拔草,实则口水都流到膝盖上了。

太阳刚刚升起,没有人在意树下蹲着的若禾。

春香路过时,眼睛瞅见了这个小瞌睡精,念着她一早去排栗子糕的份上便没捉她,叫她睡了个饱。

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都升老高了,若禾揉揉太阳穴和蹲麻的腿,起身才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看到她转身,麦色的脸对着她挤出一个微笑,而后憨憨的继续盯着她看。

回想起来,面前这人是刘府的家丁许山,从前也没有太什么交集,怎么今天……

“你睡好了?”

“嗯……”被人抓到她在偷懒,不免有些心虚。

“吃早饭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你,这才过来找你。”说罢,许山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递给她,用油纸包着,还热乎着。

少女不好意思地推拒,“谢谢你,但这不合适。”她与许山不过几面之缘,话都没说几句,怎么上来就给她送东西吃,虽说她真的饿了,这饼子也好香啊。

偷偷咽了口水,若禾转身要走,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刚转身,身后便传来许山略显焦急的声音,“没关系,你吃吧,我还有事。”说罢,许山将吃的塞到她手里,快步离开。

若禾拿着油饼,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暖流。许山原来是个好人啊。

躲在树后吃着饼,还不忘想着如何给宋梁成买药,做刘家的丫鬟,想要随意出门还是挺难,也就她身手矫健,还能从后门的歪脖子树爬上墙去。

晚上爬树上墙还行,白天忙着做事,院子里人又多,她也不好引人注目。

再这么下去,黑眼圈都要给她熬出来了。

这颗心,为了宋梁成操的稀碎。

作者有话要说:若禾是个小吃包,投喂她可以增加好感度。

若禾馋病娇美人的颜,哥哥馋娇软丫头的身子,绝配!

第3章

生在卞京城,长在别院里。

宋梁成是府中的庶子,娘亲吴氏是连妾都算不上的外室,年幼的他入国公府不久,娘亲便没了,死因不明。

老国公故去后,嫡出的宋家大郎袭承爵位,宋梁成一个庶子在府中无依无靠,被人忽视冷落,也常因为学不好规矩被当家主母捉去教训一顿。

宋家大郎身体不好,请宫中御医治了不下数十次也毫无起色。当家的余氏也就是大郎的母亲,认定了是宋梁成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庶子夺了属于大郎的气运,每次大郎君的身体变差,就要变着法儿地也让宋梁成尝一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从七岁入府被打到十三岁,比身体的痛更让人难受的是精神上的冷漠,他就像是一块石子,任谁走过去都要踢上一脚。

到后来,宋梁成自己都麻木了。

终于够了入伍的年纪,他也能沾点老国公的光,离开国公府,去镇北的军营中待了五年,如今也做得个将军职位。

五年之间,少年长成十八岁的男人独当一面,虽然国公府里的主子们一直瞧不上他,也不得不因为他将军的身份而做出恭敬的样子。

可惜此时的宋梁成已经不在乎这些人了,这次回京就要准备分府别居,图个耳边清净。

此次接到圣旨回京述职,途中竟遭人暗算,一行二十几人的蒙面杀手将他与随行的护卫冲散。按照暗号,他一路行至最近的柳州城,宋梁成也在杀手的包围下受了重伤。

有人不想他回京,有人想让他死,他偏不要他们如意。

宋梁成一路解决了杀手,处理好剩下的尸体,正打算躲藏起来等护卫前来汇合,转身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深夜只身在外,行为可疑。

若不是看到她在地面上微弱的影子,宋梁成都以为自己是见了鬼。

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模样,瘦小的身材,略微急促的呼吸,独身站在街道的尽头,仿佛是特意为了他等在那里一样。

总有人要挡在他的路上,叫他不痛快,宋梁成不打算放过这个倒霉的小丫头……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还想着一定要杀了她,叫那些想抓他把柄的人,死无对证。

躺在床上,伤口隐隐作痛,宋梁成好几次要被痛醒,却被一只温柔的手拽进了梦中。

寒冬腊月。

国公府中,雪落满庭。

睁开眼睛,四周是熟悉的庭院,身上却沉重的站不起来。

宋梁成跪在地上,吐息出口化成白雾,身体的五感慢慢恢复,低头看自己被万箭穿心,分明是梦境,痛感却与自己受的刀伤重合在一起,模糊了梦与现实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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