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鹿默默深呼吸，冷静了一些：“没有，怎么可能。”
“好好好，知道了，是我的错，”顾聿像是没听见她的否认，自顾继续道：“那你吃醋吧。”
季灵鹿：“？”
“虽然舍不得，但我不想骗你，”顾聿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看着季灵鹿说：“其实每次看到你吃醋我都特别高兴。”
“......”
一个要走一个拉着不放，周围的男人们又开始嫌弃已婚人士怎么这么黏糊，受不了地在一边喊：“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地。”
刚说完就被顾聿冷眼一扫，立刻就闭嘴了。
季灵鹿：“......”
季灵鹿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想快速远离这群妖魔鬼怪。
撇下顾聿，季灵鹿径直上了楼，找到蒋媛边月她们在的地方。
“你和你老公未免太高调了吧，”蒋媛将手机群里发出来的几分钟前楼下的场景图片递给季灵鹿：“这么公然撒狗粮是会引起公愤的。”
“......”
季灵鹿：“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信啊，”边月接过话：“就顾聿那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有老婆的德性，怎么不信，大家又不是第一次单方面被他秀一脸了。”
“......”
蒋媛又道：“好像秦思珊她们也来了，你就这么上来，不担心那姐没逼数地往顾聿跟前凑？”
季灵鹿举杯的动作停了一下，看来她说顾聿招蜂引蝶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他，这男的怎么这么烦啊。
懒得管不想吃醋看都不想看一眼。
季灵鹿心累道：“随便吧，凑合着过呗还能离不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被蒋媛这么一提季灵鹿还是做不到一点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仰头将被子里最后一口红酒咽下，季灵鹿从沙发上起身：“算了，我先下去了。”
“下去干嘛，”蒋媛就知道她坐不住，用她的话戏谑道：“凑合着过呗还能离不是。”
季灵鹿笑了笑，抬手轻推了下她的脑袋：“唉，别笑了。”
果然墨菲定律是准的，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季灵鹿刚下楼便在一楼撞见了刚从包间里走出来的秦思珊。
“......”
季灵鹿其实跟她不熟，还是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个情敌之后才了解了下，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她原本也不是很建议这个事情，以顾聿的条件被人喜欢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她和顾聿都结婚了，秦思珊还在惦记着。
虽然没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对她的敌意也没有那么明显，但一想到背后每天有人盼着等着自己离婚，这感觉......
换谁都不会好起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眼里各有情绪，对视了几秒，季灵鹿率先转开了视线。
包间里。
顾聿正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似乎是在休息，其他人都在各自玩着游戏喝酒聊天，一时间他所在的位置没什么人。
看见季灵鹿走近时很自然地朝她伸了只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里。
季灵鹿皱了皱眉，去摸他的脸：“醉了？”
“没，”顾聿说：“就喝了两杯，太烈了，头晕。”
季灵鹿：“活该。”
顾聿闷着嗓子说：“老婆不疼我了。”
“......”
季灵鹿顿了一会儿，没忍住问：“刚才秦思珊是不是来过了？你看见她没有？”
“谁？”顾聿抬起头，像是回忆了下，然后说：“不知道，没注意。怎么了？”
没注意到就很好。
季灵鹿放心了，矜持道：“没事。”
“吃醋了？”顾聿忽然笑了一下，问完自顾点了下头：“吃醋可以，我老婆可真是太可爱了。”
“......”
这没醉都有鬼了。
季灵鹿继续果断否认：“你想得美。”
“真的么？”顾聿闻言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季灵鹿思索了几秒，像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痕迹来，他想了想，问：“那为什么生气了？”
季灵鹿犹豫了下，感觉直接说‘因为你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桌球’‘你打桌球的时候真的超级帅只有我能看’这种话的话......
搞不好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醉的人其实是她。
而且这好像，很无理取闹了。
还很没有面子。
没等她想出来该怎么说，顾聿在她肩颈里蹭了蹭，突然闷声说：“盛安骗了我。”
季灵鹿停了一下：“他骗你什么了？”
“他说我打桌球能把你迷住，”男人带着一点醉意的声音很低沉，闷闷的，安静地埋在季灵鹿肩上，像感到委屈的大型危险动物，正抱着主人撒娇：“可是你没有看我。”
“不想看你，”季灵鹿早看透了狗男人的套路，十分有骨气的，丝毫没有心软：“我不仅不想看你，我还很想打你。”
季灵鹿说完就感受到顾聿似乎是弯了弯唇，接着他抬起头，对上季灵鹿的双眼，眼里哪里有什么醉意。
“......”
所以果然是套路。
好有心机一男的。
幸好她没有中计。
不过还是好气哦。
顾聿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带着她的手贴到了他的脸上，说：“打吧，打完了就不能生气了，好不好？”
？
还来这招？
季灵鹿眯了下眼，试图分辨这是不是又是他的苦肉计，不过狗男人藏得够深，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以为我不会是吧。
好的。
季灵鹿：“你说的？”
“嗯，”顾聿说：“宝宝不气。”
季灵鹿无声地吸了口气，抬起手，下一秒落掌打在了顾聿脸上。
啪——的一声。
格外清脆。
但其实就是听着声大，她根本没使什么力气，跟那什么受不了的时候，为了让他停下来给他的软绵绵的巴掌，没什么本质区别。
不过包间里的动静还是因为这声巴掌刹时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她和顾聿。
发生了什么？
我靠，顾聿被家暴了？
兄弟你......
果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看来这对也是貌合神离。
......
——季灵鹿甚至能读出他们脸上震惊的表情。
看什么看！
是他让我打的！
根本没用力！都没红！
季灵鹿好冤，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顾聿已经先开了口：“看什么，没见过老婆吃醋啊？”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一点被扫了面子的意思都没有，末了像是才想起什么，还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次：“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没老婆。”
“......”
众人眼里的同情立即收回得干净。
恨不得季灵鹿再给他一巴掌，没好气道：“别打了，灵鹿，受不了就直接离吧。”
待其他人转头重新各玩各的，季灵鹿才收回了视线。
顾聿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转向自己，问：“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季灵鹿盯着他看了几秒，应该是醉了的，但还不至于不清醒，她懒得跟醉鬼计较，于是应了声：“嗯。”
顾聿点了点头，下一秒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浅，但是是那种很少能够在他脸上出现的，完全不加掩饰笑意的笑容，嘴唇弯起的弧度漂亮得过分。
蛊惑似的，他笑着轻声问：“那可不可以得到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过这是甜文吧，说过吧说过吧
打在公屏上：【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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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二更）
季灵鹿和顾聿从‘日落大道’离开的时候零点刚过, 走出来才发现，天空居然开始下雪了。
雪花在街灯下无声飘落，这还是这个冬天清城的第一场雪。
季灵鹿仰着头, 呼出一口热气, 很快在冷空气中消散了。
“下雪了，顾聿。”
“是，”她看雪，顾聿看着她，脱下带着温度的大衣披到了她肩上：“下雪了，你还没有吻我。”
季灵鹿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