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兄长,我深爱着奈奈,如果是为了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为她付出生命,这还远远不够,就算赴死,我还会忍不住担心她在未来会不会受欺负,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有爱我的家人吗?恐怕是有的,但是他们平日里都太含蓄了,彼此之间最不会去掩饰的就是指责,连爱都是要自己从细节中体会。这也就导致了平日里有什么烦恼我宁可找朋友也不愿找家人,就连(不可说)的念头都有一份他们的功劳,可宇智波奈奈不同,她有止水。
这是一个深爱着奈奈的兄长,他一手带大了自己的妹妹,为了她甚至愿意抹去有关自己的记忆,仅仅是为了妹妹能够不那么难过,能够更轻松地面对未来。那可是作为“止水”这个存在本身最为重要的记忆。
从某种角度来看,人本身就是由记忆构成的——记忆被皮肤包着,汇聚成了人的模样,骨头支撑它活动,血液供给它营养,然后慢慢由孩子长成大人。人长大了,之所以个子也长高了,只是因为其中的内容增加了。
所以人与人之间,遗忘恐怕是最残忍的一种方式了。
“哥哥昨晚没回家。”
我最后是这样回答宇智波和的——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大哥,我不应该忘记。如果人的灵魂是真实存在的话,如果此刻止水的亡魂就在看着我的话,我更应该表明我还记得他,而不是让他在一旁苦笑着脸:明明知道结局是遗忘,却还执意观察着结果,最后感到心痛。
被宇智波鼬怀疑又如何?在昨天我都已经这样向他坦白,告诉他这么做的未来会是如何,可换来的依旧是毫不留情地杀害——不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意志。
抹了抹湿润的眼角,随后拿出了那张纸条,“我醒来的时候,桌上只有哥哥留下的字条。”
<我不想再出任务了,再这样下去,宇智波一族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而我也一样,不能再背离道路了。——宇智波止水>
“这是?!”
他们如之前那样表现得非常惊讶,对我说了几句安慰的漂亮话后,就消失了。
在他们走后,我并没有急着赶去上学,而是顺着道路,去了佐助家,拦住了刚要出门晨练的竹马,让他以生病为借口帮我请假。
“那就等我放学回来再告诉你今天教了什么吧!”佐助别扭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随后将一个热腾腾的便当交到了我的手里,“诺,便当。”
哄走了佐助,我躺回了床上。枕头依旧有些湿润,可我怎么也无法回到刚醒来那会的状态了——尽管悲伤,可依旧想要去回想,想再去看看止水的模样,听一听他的声音。我闭上眼,发觉脑海中描绘的止水怎么也无法如幻术中那样真实了,最后气馁地起床,在纸上涂涂画画,试图找到一些新的思路。
我更应该活下去,活过灭族当晚。现在,通过忍术自救的方法只想到了通灵术和万花筒,可惜这么多天下来,没有人愿意教授我通灵术,更别提通过忍兽躲在他们的居住地了,至于万花筒写轮眼,似乎可能性渺茫。于是在上一次轮回中,我想要从源头解决灭族的问题,比如打消木叶和宇智波一族互相猜忌的紧张气氛,或者将矛盾从宇智波转移到木叶身上,可惜在尝试后者的时候失败了,宇智波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和平主义者,是那类“愿意牺牲一艘船的人去拯救五艘船”的人,感情牌和逻辑线都对他没有用,只要木叶的人比宇智波一族的人多,他就始终将木叶的和平放在第一位。
木叶与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归根到底还是历史遗留问题,但凡在木叶建村之时,二代火影的疑心淡一些,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同为建村的两大家族,一方却始终无法掌权做火影,只能守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备队,要是换我也会心里别扭。
【火影!】
我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这比我当初想到去终结之谷涂鸦时候更加胆大,以致于现在我虽未行动,可心脏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扑腾地不停。
【成为火影!】
从宇智波一族的角度来讲,只要族内有人能够成为火影,再退一步来说,只要有宇智波族人成为木叶的高层,那么宇智波一族对木叶的不满也自然减轻了。
进一步细究,尽管这样的结果能够让宇智波一族满意,但显然木叶那一方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团藏一直都对宇智波的写轮眼虎视眈眈,有他在更不可能容忍与宇智波族人平起平坐。
所以再退一步,成为“木叶”的那一方——直白点说,和木叶高层搭上关系。宇智波鼬在当初恐怕就是出于这样的考量,作为宇智波和木叶的“桥”而进的暗部,可惜最后他并没有如愿当好这其中的桥梁。
所以,如果再出一名宇智波的族人,担起“桥”的责任,或许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吧。
不一定非要是暗部,那毕竟是一个对实力有着高度要求的地方,“根”更是不可能了,那是团藏的底盘,所以……
【我,宇智波奈奈,成为火影的弟子,作为“木叶”的那一方】
即便在这个世界,权力依旧是存在的,勾心斗角也是如此,很多决策的考量往往并非群众而是权力,比如日向家的笼中鸟,宇智波一族在木叶村愈发偏僻的位置。
我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在那个连我也感到不可思议的瞬间,宇智波鼬的话有如神助一般回荡在耳畔:“只要三代还在,木叶的和平就会一直继续。”
【三代!】
我同时还想到了佐助,想起了他未来的女儿佐良娜——一个从小立志当火影的宇智波。
火影这个位置只要稍加分析就可以发现与所谓的“血脉”联系极深:一代目与二代目是兄弟,后来的五代目纲手也是千手一族的血脉,而后续的六代目七代目则是与三代目四代目有着极强的羁绊:卡卡西是水门的弟子,鸣人则从师于作为三代目弟子的自来也,同时还是卡卡西的学生。可以说,历代火影不论哪一个都是妥妥的“根正苗红”。
这样的规矩并不意外,即便在我生前的社会也有许多雷同现象,比如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永远都是那一个部门的人来当,甚至于名校高中招聘老师也讲究“血统纯正”,只接受本校出身的学生来当老师,以求一脉传承。
有血缘关系,那就谈资论辈,没有血缘,就去讲究羁绊深浅。明面上规定不能拉帮结派,但总有无形的关系网将所有人牢牢绑定。
一旦成为火影的弟子,就变相等同于加入到火影的阵营当中,这是一种隐晦的公开站队,但同时,成为火影的那一方也意味着能够受到火影的庇佑——没有人敢动三代的弟子。
而只要三代还在,木叶的和平就会一直继续。这一点,宇智波鼬并没有说错,剧情中,三代在位的时候,确实一直风平浪静。
他是目前木叶高层中唯一主张平等,有希望接纳宇智波的人。巧合的是,奈奈的爷爷宇智波镜正是三代曾经的同伴,这让我成功的概率更大了。
事不宜迟,我起身就准备找三代。
木叶的火影办公楼背靠火影岩的一侧,建筑整体呈红色的圆筒状,最顶上有一个大大的“火”字,进出的也都是忍者。
我刚要随着一队忍者进楼,就被守在门口的忍者一把给拎了起来。
“宇智波的小鬼?”那忍者一副陌生的面孔,看着我身上的家徽疑惑道,“这个时间不在忍者学校跑来火影楼干什么?”
被强硬拎起来的感觉并不好受,脖子被衣襟勒得很紧,试着往外蹬蹬腿却碰不到地,于是我挣扎了起来,“我是来找三代大人的。”
此时前面那队忍者停了下来,走在最前方的绿马甲上忍回头看着我,他的脸上有两道很长的伤疤,留着胡茬,但我并不认识他是谁。
“小鬼。”那个上忍示意门口的忍者把我放了下来,随后一脸凶狠地瞪着我,“三代大人日理万机,他是不会见你一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小孩的。”
我与面前的这位忍者并不认识,稍加思考便可以猜到他是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把我吓跑,毕竟换做是普通的忍者来拜访,肯定都会问一句见三代的目的再说出拒绝的话语,可面对我这样一个孩子,他们连这类问题都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