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番外(25)

他若像平日里那般毒舌,惩罚她,反而会令她心中无愧。如今,自己违抗了他的旨意,却没有一句哪怕指责的话,这让她非常惶恐。只得打起一万分精神,紧紧跟着他穿梭在黑夜之下的密林里。

*

随着耳边呼呼的劲风,梁竹音站在三尺高的树杈上,颤抖地扶着身旁的参天古树,不敢看脚下,生怕看一眼便会失去重心,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站立的萧绎棠,见他蹙眉像是辨识方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晚的施粥厂却是灯火通明。身穿护院服饰的人手拿皮鞭,鞭笞着推着一车车金黄色看不清是何物的苦力下了地道。

这场面太令她震惊了,施粥厂为何在深夜变成不为人知的劳作之地。

这时萧绎棠转过脸来,暗沉沉地凝视着她,半晌说出了一句打消她愧疚之心的话,“你以后少吃一些,抓紧我。”话音未落便紧扣住她的腰身,趁着巡逻队伍离开,将她带入到一座三进独院内。

梁竹音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怕自己下意识喊叫出来,赶忙捂住嘴,跟着他闪进了一间主屋内轻轻关上了门。

她见萧绎棠打开火折子,就着微弱的亮光向书案疾步走去。

“找账册,快。”

梁竹音低声应是,颤抖着低头翻看着身旁的书册,她轻轻拉开抽屉见有个暗格,心中窃喜。看到上面的孔明锁时,心里想着这也难不倒她,借着不远处的亮光看清结构,轻巧拨弄了几下,便将那锁拿了下来。

她转头刚要唤萧绎棠前来,却见他早已一脸审视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孔明锁。

梁竹音心底一凉,指着暗格,小声嗫嚅着转移话题,“郎君,这里面应是有重要的东西。”

她见萧绎棠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暗格,里面果然有几封密函式样的信笺,待他放入怀中后突然眼神一冷,迅速熄灭火折子,拉着她转向身后的帘幕后。

还未等她看向大门,便被他紧紧拥入怀中,附耳说道:“别动。”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身边扩散开来,每次呼气后的鼻息,总会让她生出想要抗拒的酥麻感。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是那般真实,她下意识想换个姿势,却被他更加大力的箍紧。

梁竹音顺势抬头借着月光看向他,却发现他清隽的脸近在咫尺,狭长的凤眸在漆黑的夜闪耀着星芒。

第24章 改观

听得一阵脚步声过去,萧绎棠随即放开了她,重新点亮火折子,面色如常般地继续找寻着账册。

两人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后只得放弃了书案,梁竹音看了一眼低垂着双眸凝神思忖的萧绎棠,也随之琢磨着,那般重要的密函都在此处,想必那账册也不会分开存放。

当她想要向书案底部摸去时,萧绎棠已经将手伸了进去,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括开启声,书案一侧打开了一个暗格,不仅仅有账册,还有一枚印章盒子。

这时外面出现了打斗声,梁竹音却见他不但不紧张,神色反而倍显轻松,居然还点燃了书案上的蜡烛,顺势坐在椅中将手中的账册打开,仔细审阅着。

她慌张地看了一眼大门处,“郎君,此地看来不宜久留,既然东西已经拿到,还是速速离去比较好。”

萧绎棠指了指笔墨,“去写一封呈词,内容是蒲州府尹替**道,诛杀当地恶霸王庆,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梁竹音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狐狸果然精明!

想必那蒲州府尹与恶霸早已勾结在一起,狐狸此次出行想必只是为了取得证据,根本不会看重这种表面的功劳。

她猜测这封呈词明日便会张贴在最显眼处,让蒲州城百姓争相散播。即便蒲州府尹想要遮掩,也已然无济于事。被动之下,表面还要装作顺应民心的样子,暗地里每晚加紧府内巡逻,担惊受怕整夜不眠,怕被暗杀的下一个就是自己。

而吓唬他的狐狸,早已离开了此地。

萧绎棠见梁竹音略微思忖,随即嘴角微弯,从容书写起来,便知她已然领会了他的意图。

这女人总算没再问他傻问题。

等待梁竹音书写的空档,他又将怀中的信笺拿出,匆匆阅览了一遍,又看了看那方印章,颇为自得地将一切规整后重新放入怀中。

“请殿下审阅。”梁竹音恭敬地双手呈上墨迹未干的呈词。

萧绎棠见这一手标准的文书体,抬眸看向她,“你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不知晓的?”他心中一动,有个念头涌现出来。

“臣想着既然是呈词,公文形式最不容易发现破绽,那府尹老爷势必会暗中核查属官们的字迹,想要全部查完最快也要用去六七日。”说这番话时,她的星眸中漾着一抹捉弄之意,是萧绎棠近日里常见的模样。

“随我来。”他听到鸣镝声响起,立刻起身,命她将呈词收好。

等他们顺着鸣镝发出的方向,与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汇合。梁竹音听着完全听不懂的暗语,猜测定然是向萧绎棠汇报前方的情况。

“将呈词交给他。”萧绎棠看了一眼梁竹音。

梁竹音应是,从袖中拿出呈词递给了暗卫,随即看着暗卫身影一晃,像是从未来过那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她从方才的所见所闻中回过神,人已经在马前了。

“回客栈,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殿下,那些百姓……”梁竹音下意识应诺后,想着方才所见的惨状,就算明日那蒲州府尹迫于压力不得不关掉这个贼窟,那这些百姓依旧会遭遇池鱼之殃。

骑在马上的萧绎棠,转身看向她,温声说道:“他不敢,我自然还有其他手段制衡他。”

梁竹音见他竟然破天荒解释了那样多,虽然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却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恭维了句,“殿下英明。”

萧绎棠冷哼一声,“敷衍。”调转马头,向前疾驰而去。

梁竹音只得收起心思,驾喝着马儿紧紧跟随。

*

翌日一早,梁竹音丑时初刻便起身要水沐浴。

她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自从被疗伤那日起,一直都没有机会沐浴,她看了一眼隔壁,想着那位也喜洁,昨晚回到客栈时已然接近子时,她硬着头皮打算跟着他入内,服侍他盥洗,却被他颇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番后,拒绝了。

这人的性格和行为,举动之间给人迷一样的感觉。

她想到阿蕴曾说过萧绎棠的身世,仿佛多少能理解一些了。

母妃品阶低下,含冤被贬入掖庭后才得知自己有妊,抚养萧绎棠长到七岁时,抑郁而终。失恃的他被太监王钦偷偷养到十岁,国师明远先生发现后,这才暗中将他带出宫。

很难想象,他独自生活在掖庭宫的那三载,是如何在那样肮脏污秽的地方食不果腹,艰难生存。

初入宫时,听到宫人们说他喜怒无常,也使得她陷入了先入为主的判定。通过这次出行,对他细腻缜密的心思,与毫不犹豫的处事方式悄然产生着认同。

当当当——

“你起了没?”随着那熟悉的清冷声响起,梁竹音这才发现水早已由热变温,她懊恼地轻轻拍了下额头,“小的马上就好……”站起了身,随着‘哗啦’的出水声,她伸手将棉巾拿在手中快速擦拭着。

当她跳下浴桶披散着湿发快速穿衣时,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之后便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梁竹音想了想今日赶路,就重新换回最初那身布衣骑服。她背着包袱下到一楼,便见他在桌前用着朝食。

“郎君。”

见萧绎棠优雅地将勺放回粥碗,掏出绢帕擦了擦手,指着桌角放置的帷帽,“用完朝食,带上它去门口找我。”起身先一步离去。

“诺。”

梁竹音见他离开,反而心里宽松了不少,过会子赶路势必要多吃一些,若与他同桌吃饭,定然会吃不饱。她想了想自己身着男装,也就不顾仪态地手拿小馒首咬了一口,突然想起昨晚在树上时,他曾命她少吃一些,顿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瘦的腰身,嘟囔了一句,“真是事儿多。”

她并不在意地又喝了一碗粥,这才拿着包袱和帷帽走出了客栈。看着街上那样多的人,这才明白萧绎棠的用意,赶紧将帷帽戴在头上系好,向同样带着帷帽的萧绎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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