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制作人(22)

架不住对面实在是太欧了。

这谁顶得住啊!

梦妖最终还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

乐胥显然也知道自己赢的这一场有些“胜之不武”,获胜之后也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反倒也在对战间致以了歉意:“不好意思。”

运气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梦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介意——虽然这个运气因素实在是有点儿太超过了。但尽管不生气,却也难免有些意难平。一向都显得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梦神,这时候终于也还是忍不住,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人算不如天算啊!”

颇有些捶胸顿足的意味。

这下观众们也不笑了——是真的有点儿心疼。

楚歌正想安慰他几句,手机忽然震动着弹出了一条微信提示。

楚歌手上动作顿了顿,还是点开了那条微信。

桑扈:你说你的运气一直不好,你看,我的运气总是很好。

他说,“你看”——显然是知道楚歌刚才是在看他和梦妖的那场对战的。

这不奇怪,她昨天就发了微博,即使乐胥自己没看到,楚歌相信多得是粉丝会提醒他。

刚才这场对战也不是巧合,很明显乐胥就是专门去狙梦妖的——他们分段和排位相近,乐胥只要和梦妖同时去点匹配,会被排到一起的可能性不算很小。再加上……

乐胥这个欧皇中的欧皇,身上的运气加成。

微信的对话界面里,最上面显示着“正在输入中”,显然是对面还有话没有说完、正在打字。

楚歌没有把界面切回梦妖的直播间,耐心地等了几秒,果然很快就又收到了乐胥的新消息。

桑扈:我希望的事,总是可以实现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希望她可以答应他、认认真真地和他交往恋爱,这也是会实现的吗?楚歌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地托着腮,有些嘲弄地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嘲弄的对象,到底是对方,还是自己。

直到乐胥的新消息又发了过来,这次是紧接着的先后两条。

桑扈:我现在最希望的是

桑扈:放过自己吧,楚歌

楚歌嘴角的轻嘲一瞬间凝固。

晏清时对她说,给自己一个机会。

现在乐胥对她说,放过自己。

不是信誓旦旦地放话说一定会和她在一起,他只是希望她,放过她自己。

楚歌没有回复,关掉微信,回到了梦妖的直播间。梦妖看起来已经从上一局的失利中调整好了心态,开始了新的一场对战。楚歌依然偶尔开口给他递上话头,让这场直播能够吸引更多地新人接触对战和66单打。

仿佛乐胥的消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他是值得被上天这样宠爱的,楚歌不经意走神时忍不住想,这样满心光明的人,又有谁舍得让他难过呢?

……

这天晚上的直播很成功,梦妖新增了不少粉丝,评论里也有人在问新人入坑应该先了解些什么。梦妖没法一一回复,但有很多对战的老玩家热心地回复指路,气氛和谐。梦妖约了楚歌,过几天等她回了海市请她吃饭作为道谢,楚歌答应了。

第二天——也就是楚歌到达鹿城的第三天,鹿城下起了雨。

雨势不算太大,至少没到倾盆大雨的程度,其他员工还是撑着伞出去玩了——毕竟平时工作繁忙,难得出来旅游,还是公费的,一天都不舍得浪费。

楚歌嫌麻烦,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窝在房间里玩switch。

最近她沉迷于《杀戮尖塔》,是她热衷的roguelike模式,又是卡牌游戏,适合躺在床上玩,并且非常杀时间。

至少,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晏清时也没有出去玩,今天似乎是有工作要处理,除了吃饭的时候以外,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应该是在隔壁房间里专注办公了。楚歌也没去打扰他,晚饭之后又回到床上继续开始了新的一局。

直到有电话打了进来。

——甚至不能称之为电话,是微信的语音请求。

楚歌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沉默着没有接通。

但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手机一直在不停地震动之中。

楚歌终于还是点下了接听键。

“我再打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拉进黑名单了?”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略有些嘈杂,但还是掩不住少年声音里的委屈。

楚歌没有说话。

对面顿了顿,忽然低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岁生日。”

楚歌神色微动,终于还是不忍心,轻声开口:“生日快乐。”

“谢谢。”他说。

然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但谁也没有挂断通话。

楚歌放下另一只手里的switch,彻底躺倒在床上。

那头终于又有了少年的声音传来。

“你说,如果我只是想和你上-床,你现在就可以带我去开房。”少年人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让楚歌觉得低沉冷静得有些失真——在她面前,他总是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慌乱,好像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平静的语气。

“那你带我去啊。你觉得我是小朋友,什么都不懂,那你教我啊。”他接着说,依然是那种冷静到了极点的语气,“我在鹿城。”

楚歌没有回答,却忽然说起了别的:“我们认识,也只不过一个多月。”

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喜欢,值得他这样执着吗?

乐胥显然是听懂了她话里未竟的意思,也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喃喃道:“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或许也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总是念念不忘。”楚歌忽然笑了一声,“好。”

然后她报了自己酒店的地址和房间,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她的房门被敲响。

楚歌出去开门。

门口的少年手里还拿着伞,肩头却还是晕染着深色的水渍。他没有带行李,像是只身匆匆赶来鹿城、什么都没有带的模样。

少年人站在门口,脸上难得地没有笑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生日快乐。”楚歌侧身让开了空间,“淋到雨了,洗个澡吧。”

乐胥抿了抿唇,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沉默着进了浴室。

楚歌关上了门。

乐胥确实什么都没有带,洗完澡换了酒店的浴袍出来。

楚歌正坐在落地窗边。

窗外就是大海。

她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坐在地毯上微微曲起一条腿,安静地看着窗外——裙摆从腿上滑落,白皙修长的腿看得人有些面红耳赤。

落地窗擦得很干净,清晰地映出她漫不经心的眉眼。

她也在落地窗映出的画面里看到了乐胥。

楚歌没有动,微微侧过脸、抬起头。

她坐在地上,要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少年人清隽好看的五官被浴室的热气熏上了一点粉色,头发已经老老实实地吹干了,又透着一股乖巧。

乐胥在她面前站定,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没能完全掩饰住的局促和紧张。

“小朋友。”楚歌叫了他一声。

少年人弯下腰、低了头过来,似乎是想听清她的话。

下一刻,就整个人浑身僵住。

楚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还没有结束。

她摸了摸他的脸,而后,笑着凑了过来。

是一个真正的吻,不是那天那个,告别时落在额头上的吻。

女孩子的唇柔软而温热,动作似乎也有些生疏,但……很温柔,也很大胆。

乐胥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开来,有些呆愣地任由她吻着自己,直到她即将要退回去的时候,像是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扣住了她的腰。

少年的吻生涩又热情,又好像还带着些委屈和不甘的怒气,来势汹汹。

楚歌没有抗拒,任由他把自己压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自己。

像是少年人最执着热烈的爱意,又像是无处可诉的委屈和报复。

直到这个吻终于结束,他才稍稍退开了一些。

楚歌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哪种因素。

少年人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拉上了窗帘。

楚歌就这样坐在原地,看他站起来仔细地拉好窗帘,然后又折回来,弯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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