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制作人(10)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疑惑:“你干嘛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我看人小姐姐对他们也没啥好脸色,明摆着看不上眼。也是……”

他一边说一边又想到了新的八卦,更小声地和好友分享:“她和晏清时那么好,就算晏清时不是她男朋友,她也犯不着瞎眼看上这几个啊。”

乐胥本想接着问“晏清时”是谁的,但他忽然看到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肩膀,像是有些冷的模样。

也是,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屋里空调却打得很足,他穿着西装都不觉得热,那楚歌露着肩膀和手臂,自然就会觉得冷了。

乐胥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西装的前襟,不由自主地往楚歌的方向迈了几步,正要脱下外套,却忽然又顿在了原地。

用不着他的外套了。

楚歌已经被一件黑色的西装裹住了整个肩膀和手臂。

楚歌已经不耐烦很久了。

对面这男人一来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看,自以为掩饰得多好,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油腻。满口“好久不见楚小姐越来越漂亮了。过几天我也有个宴会,希望楚小姐能赏个脸。”楚歌却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人。

楚歌原本是想来走个过场应付了事的,也不想闹什么事来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也就忍了他几句。然而空调打得太足、她越来越冷,这人又半点没有要结束的自觉,顿时就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开口:“不好意思,您哪位?看够了吗?”

语气嫌弃,又轻慢。

对面的男人一下子涨红了脸,正要发难,忽然就见兜头一件西装把对面的女人罩了个正着。

男人啰嗦又油腻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歌一边把西装套上一边抬头,果然就见是晏清时来了。

晏清时可就和她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小透明完全不一样了。在场的都是各家小辈,别说是自己了,就是家里老爹也不一定就是当家做主的那个——人爷爷还老当益壮独揽大权呢。晏清时在其中就很与众不同——晏家,现在是他当家了。至于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家的,那就又是另一个腥风血雨的故事了。

谁不忌惮他呢?

眼下他薄唇微抿、目光凌厉,显然是不怎么愉快的模样。楚歌对面的男人不太明显地抖了一下,却还得赔着小心冲他打招呼:“晏少也来了。”

晏清时看了他一眼,却没答话,视线又回到楚歌身上。

楚歌已经把他的西装穿上了,原本不耐的脸色终于也缓和下来,冲他笑了笑:“来啦?”

晏清时应了一声,一边又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侧身,很自然地将楚歌挡到了自己的身后。

楚歌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晏清时一出现,自然就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自然也包括了这场宴会的主人——季闻一见他来就往这边走,很快就停在了晏清时的面前,语气真诚:“多谢晏少赏光。”

晏清时微微颔首,礼貌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季闻含笑道了谢,又把视线落在被他半挡住的楚歌身上:“也多谢楚小姐。”

楚歌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及晏清时英朗,也不及乐胥俊秀,但还算斯文,脸上笑容温和,乍一眼看起来倒不至于讨人厌。虽然楚兴恒让人厌烦,不过也不能把锅都扣在季闻身上,毕竟是他生日,楚歌也就点点头,祝贺了一句。

晏清时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回头看了楚歌一眼,又从一旁侍者手上的托盘里拿了杯果汁塞到她手里:“去那边吃点东西,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楚歌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按他说的转身走了。

晏清时和季家近来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一时也没有离开,还在原地和季闻继续寒暄。

谁也没有理会那个搭讪楚歌不成而面红耳赤的男人。

乐胥眼看着上次就在楚歌身边的那个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又看着楚歌动作自然、毫不避讳地穿上了他的衣服,一直到她转身离开都没舍得收回视线,只是……心情却不受控制地更低落了几分。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他想问,却又不敢问。

但他也没能清静太久——他是生面孔,但陈绍旸不是,两人才到了一会儿,就陆续有人过来找他寒暄,一边又旁敲侧击打听旁边的人是谁,一听是乐家的独子,自然又是一番商业吹捧。

乐胥虽然也不喜欢应酬,不过脾气温和,该有的礼貌总是保持得很好,见有人过来,也一一打了招呼互相认识。

等到他好不容易脱开身,楚歌已经端着小盘子在一旁吃甜品了。

她没有披着外套,而是直接把晏清时的西装穿上了。男人的西装宽大、衣摆也长,她套在身上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原本裸-露的肩膀和手臂,却依然还是隐约露出了几分白皙的锁骨的胸口。衣袖过于宽大、她似乎是已经往上撸过了,袖子随着她端着甜品的动作微微下滑、空荡荡的袖管里露出纤细的手腕和小半截小臂。眼眸半垂,红唇微张。

乐胥觉得自己胸口的心跳也几乎随着她吃甜品时张合的红唇一样,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作者有话要说:

狂哥: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比老晏慢一步吗?

桑妹:?

狂哥:因为他是单身25年的手速,你只有20年。

晏总:???

第9章 浮岛物语

乐胥这回都不用摸自己的脸就能确定,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温度一定不怎么正常。

他怕被楚歌看出些什么来,放缓了脚步,想着等自己脸上神色正常了再去和她打招呼。但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楚歌那头的清静就又被打破了——过来的是先前陈绍旸指过的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少女,如果仔细去看,五官隐约间甚至还和楚歌有几分相似。

乐胥已经离楚歌很近了,只是楚歌一心吃东西、目不斜视,这才始终没有发现他,但他已经可以大致听清楚歌那边的对话了。

和楚歌的明艳秾丽不同,那个少女或许因为年纪还不大的缘故,五官看起来都显得略有些稚气,脸上甚至还带着点不谙世故的天真和单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的单纯和天真,即使她此刻对着楚歌的脸色和语气都称不上客气,但也并不太过讨人厌。

“你是哑巴吗?她们说你,就任由她们编排?”

听到这句“质问”的时候,楚歌没有搭理。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放下盘子,一边去端刚才被她放到一边的饮料,一边懒洋洋地“哦”了一声,让人压根儿不敢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清楚先前的话题。

她敷衍得这么明显,对面的少女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但一想到自己过来还有话要说,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又接着问她:“听说你毕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我可以和妈妈说一声让你进公司,毕竟你也有股份的。”

楚歌终于抬眼看了看她。

她说话的语气和措辞都很冲,脸色也称不上好看,但眼里却并没有任何施舍和轻视的意味。

是天真又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拉不下脸,心地却又很软。

和她完全不同。

楚歌笑了起来。

她一笑起来,本就上挑的凤眼眼尾越发勾人。

“你弄错了,”她说,“我没有工作,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是因为不想工作。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就能收分红,谁不羡慕呢?”

少女顿时睁圆了眼睛:“你怎么一点追求都没有!”

楚歌脸上笑意更浓,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干脆就半抱着手臂,半倚在放甜品的吧台上:“是啊,我只想混吃等死。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姑娘顿时一下子涨红了脸,似乎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好意,却又碍于面子不屑于解释,甚而还觉得有些委屈,连眼眶都有些湿润——是激动之下不受控制的生理泪水。

楚歌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没有再看她,偏过头把视线投向另一边,淡淡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但不代表我想见到你。张绮,你和楚珩,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楚珩,是曾经的私生子,是楚兴恒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在外面有了的儿子。她是婚生子,是母亲再婚以后才生的——但她父亲,其实却是母亲还没有离婚时的出轨对象。父母从来不会说这些,但这些年她从各家遮遮掩掩提起的八卦里,很容易就能获取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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