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心惊/鸡飞狗跳又一天。
事件落幕没有消耗太长的时间,蝙蝠侠如同过往很多次,依旧找到了贝恩的弱点,他扛着伤害终于拔下贝恩脑后的植入管,毒液输入中断,贝恩对身体的强化停止,何况只要拖长时间,他依靠外物获得的力量最终会反噬回来,肌肉萎缩、浑身脱力,比强化之前的健壮体质还要虚弱。
当贝恩被带入为他特制的牢房里,一场事件的谢幕带来离散,哈莉坚持不舍追随她的信仰,毒藤女也离去,丧尸要回去等待贝恩何时出来。
蝙蝠侠在夜色里找到了塞拉,她坐在别墅四楼阳台的小凳子上,格兰迪睡在草坪上,呼噜声震天,他身上已经干净了很多,起码穿上了合身的衣服,满是脏污的头发也被洗净,僵冷的肤色在月色下显出一种及其明显的非人感,他蜷缩着睡觉,同样是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塞拉仰起头看站到自己身边的蝙蝠侠,他受过了伤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在GCDP的人带走贝恩后,他没有回蝙蝠洞,而是来找到她。
他的目光里是仍如往常的宽容温和,或许有克制他的掌控欲,小花朵并不全然无害和天真,但这不是一个孩子的错,实际她回报、保护了他们,避免蝙蝠侠受到不可逆转、残忍的伤害,如果在那时她没有站出来,那么哥谭的情况或许根本不能被控制,谁也不知道这座城市在贝恩那样可怕的人的控制下会变成什么模样。
蝙蝠侠的声音一直低沉嘶哑,他垂头问她:“你要和它道别吗?”他看到了院里那头巨大的可怖的怪物,它不能被杀死,不能被消除,是行尸走肉,蝙蝠侠不能控制它,他作为人类的生命有限,而或许在他逝去的百年以后它仍旧存在于世。
但现在它的身份是一个小朋友的朋友。
塞拉点点头,在他沉静注视的目光里扒在阳台栏杆上,冲底下的怪物喊道:“格兰迪,”
细弱的声音几乎要被吹散在哥谭的夜风里,但是大怪物听到了,他一下惊醒过来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发觉了没有危险,这才憨憨地抬头看到了塞拉,“格兰迪、格兰迪在这里!”他看到了蝙蝠侠的身影,知道这一个黑漆漆的人曾经对他产生过巨大威胁,一下就站起来冲他咆哮龇牙。
可是塞拉站在蝙蝠侠的身边,还牵住了他的披风,她稚嫩可爱的眉眼里都是笑,软乎乎地冲格兰迪说:“我要走了呀。”她要跟着蝙蝠侠,回去布鲁斯的家。
格兰迪堪称狰狞的脸狠狠皱着,他磕磕绊绊道:“格兰迪没有家!”
格兰迪想要新朋友,可是他没有家。
他一身茫然气息,完全不符合怪物的身形和特征,灰暗无生机的眼眸看着塞拉一眨不眨,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期待什么,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应。
小花朵在风里招招摇摇,她偏过头看着蝙蝠侠,眼里亮亮的也一眨不眨,身后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映在眼底,十分闪亮,biubiu闪烁一样,却有那么大一个黑漆漆占据了最主要位置。
蝙蝠侠:……
给所罗门·格兰迪安排一个下水道吗?韦恩集团公益项目了解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哥谭反派图鉴就只有点亮了的这些,不会有新反派了,没有事件就意味着快要进入第三世界副本,当然最后还是要搞事一把,耶√
(当然由于我也没大纲不知道后边要怎么写,那么写成什么样子也就不得而知……
呜,本周榜字数没有凑齐,还差四千左右,我罪孽深重罪大恶极我反思我忏悔呜呜呜,然而为什么我上周也申榜了呀,好希望编编不要看到我_(:з」∠)_
还是要说很抱歉啦,最近有些忙,要准备出远门啦,实习要租房,找工作,好头秃哦,呜呜呜我也真的觉得太对不起了
第27章 世间奇迹芙拉尔
亚瑟·弗莱克,或许称他为小丑更加合适,他在又一次掀起犯罪狂潮、搅乱哥谭的秩序之后,没有等GCDP全城通缉抓捕到他,他自己就回到了阿卡姆州立医院。
他的神情里一贯癫狂令人难以捉摸,没人能理解一个疯子的所思所想,正如没人会相信他真的带回来一个年幼的小姑娘,甚至于表达了想要养育她的想法。
当揭开那件朱红色的西装外套,底下是个瘦骨嶙峋根本没什么重量的可怜小姑娘,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差到极点,淡金色的头发干枯毛糙,脸颊上不见丝毫多余的肉,浑身的骨头狰狞刺出,仅被薄薄的一层肤表所笼罩。
这当然足够引起任何人的不忿和怜惜,然而更可悲的是他们亲眼见到那双眼眸睁开时,湖水死去,天光坠落,从里面见不到丝毫的光亮,一切生机都被湮灭,只余下一片混乱绝望乃至于疯狂。
她的理智残存无几,只是把自己蜷成一团,呆呆愣愣毫不反应,根本不理会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她畏惧于目光和声音,也不愿意进食和休息,身体和精神一并煎熬,然而睁着眼睛却像是不会闭合一样。
没人能拿她有办法,医院方想不到更好的方案方法,只能靠输液来维持营养,保证她的身体机能不衰败,再注射镇定剂强制她入睡,这样勉强地留下一个幼弱的生命在世上。
亚瑟在禁闭室里待了十多天,刚从低狭只开了一扇通气透光的窗户的小黑屋里出来,他手上还戴着镣铐,被两个警卫跟随着走进了她的病房,他本来见不到她,但这是他带回来的小姑娘,他会有权利来探视。
在背后两道冷漠警惕的视线中,亚瑟扯过凳子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那发质的触感并不好,带着不健康黄色的皮肤也同样缺水而干燥,她忽然醒了过来,状态还是如往常那样,不理不睬,极端地封闭了自我意识,拒绝接受任何外界讯息。
亚瑟没有被她的目光逼退,其他很多人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因为那是一种无声嘲讽,没人敢承认世上会有这样残忍的存在,他们都冷漠地认为与自己无关,但却可笑地不敢和她对视,不敢正视残忍。
他的脸上奇异地浮现出一丝温和,那双他们相似的黄绿色眼眸里逐渐有了温度,他没有说多余的话,没有做多余的事,只是凑近了脸庞,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两侧都落下轻轻的吻,具有的温度并不灼热滚烫,他抓住了她的手同样温和包容地送到唇边。
这个男人从没有这么虔诚过,在曾经死板煎熬的日子里,他心怀希望想要活下去,想成为一名单口喜剧演员、带给人们欢乐,幻想过怎样美好光明的未来,然而自从那虚伪可笑的日子被颠覆以后,他走入黑暗,从此冷漠癫狂,沉醉于自己亲手带来的混乱,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过如此虔诚地期盼希冀。
他希望挽救回一个小姑娘的生命,把所有罪恶都驱逐出去,甚至于为此而祈祷。
而在静默里生出了奇迹,那个十天以来宛如行尸走肉、毫无理智的小姑娘突然眨了眨眼睛,毫无预料地,汹涌的泪水从眼中冲刷而下,她的眼里有了微弱一点波动,指尖勾动了一下想要缩回去,亚瑟的确松开了手,却给了她一个避无可避的拥抱。
他说——
“我会爱你。”
我没有的爱给你,我没有的家也给你。
阿卡姆州立医院里囚禁着的犯罪象征像是已经收敛了自己对于整个世道、对于社会现象、对于可笑人性的不满和愤恨,他不再继续报复之举,而是整日照顾一个同样患有精神疾病的小姑娘,他慢慢理解她的痛苦和绝望,并且包容她,一直尝试把她从中带出来。
她仍是固执于不愿回应,当然更大可能是她并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回应,她的意识割裂,认知受限,所知所觉的事物不能被理解,整个世界上的一切像是巨大的牢笼枷锁,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像是拥有锋利尖齿的可怖捕兽夹,它们将要吞噬她、彻底地毁灭她。
已经不知道是怎样的悲哀过去,因为被深深伤害过,她怎么敢暴露在阳光之下。
烈阳会灼伤肤表,恶意浸染又碾碎了骨血,她所不能适应不能理解的一切存在都变化怪异模样,它们扭曲成了怪物,藏在每一片阴影里蹲守,变成古怪奇异的声音回荡,无数眼睛注视着她,透明的灰色身影在空间里来来去去,尝试再度拥抱她,把她拖入无法挽回的境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