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包子的反击[快穿]+番外(86)

宁父躺在床上,他叹了口气:“你说……算了,没什么。”

他翻了个面,满脑子都是女儿的那句话,她说是不是不管怎么样,都只会是她。

宁父是想反驳的,他想说其实是因为宁初夏成绩不够,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如果初夏真的考得比初秋好,他难道就会让初春或者初秋别念了吗?

好像不会的。

他现在甚至有几分希望初夏考差一些,好歹他这个当父亲的,还能说一句他没偏心,否则……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瞬间,宁父的心中大为震动,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出这种想法。

初夏说得没错,他这个当爹的,好像确实是偏心了。

家中的房间并不多,隔壁的房间,是原先小姑的,宁奶奶和宁爷爷当年住的那间,在他们走后便被暂时空出来作为储物,当地有老人离世烧床的习惯,那床烧了,家里一直没再添新的。

原先宁小姑的房间被用木板隔开做了两间,姐妹俩住一起,宁初春则住另一半。

在夜晚安静的时候,靠近木板屏着呼吸,宁初春能听到隔壁OO@@的动静。

宁初秋翻来翻去没睡着觉,家里很黑,她看不清就在隔壁的阿姐的脸,想说的话在喉间打转了很久。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她试探性地开口:“姐,你睡了吗?”

“没睡。”

宁初秋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我……我。”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自私极了。

她在脑子里打了八百遍的草稿,她想告诉阿姐,其实她不念书也可以,让阿姐去念,可这句话却说不出来。

和他们念书的小学一墙之隔的,是隔壁的职工子弟中学,能在那儿念书的,除了少数几个成绩好的,基本都是周围几个厂子员工的孩子,他们中甚至有人还是父母骑着自行车送来上学的,就连中午时吃的东西,都和他们不大一样。

宁初秋虽然小,可也懂得分好坏,她当然知道,她如果能读下去,肯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阿姐,对不起。”她喏喏道,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我……是我抢了你的……”宁初秋又羞又愧,“阿姐,我以后赚了钱,会给你的。”

她一直没意识到,她和哥哥在这个家所有的特权,都是凌驾于姐姐的牺牲之上的。

同村的同辈人很多,这一代的父母在生孩子上并不小气,一生就是好几个,以前宁初秋挺为家里感到骄傲,父母送他们三个孩子去上学,不像是村里还有卖儿卖女的。

可现在想来,好像他们家做的也不大有区别,只不过是没落在她头上,她一直没感觉罢了。

“哪有什么抢不抢呢?只不过是爸妈给不给罢了。”宁初夏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楚,“只是以前,我都把委屈憋在心里,我和自己说,这个家,总是要有人多付出一些的。”

她声音变得坚毅:“可是,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会去争取,如果爸妈不愿意给,那我就努力自己去拿。”

宁初秋愣愣地看着姐姐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她没听懂姐姐话间的意思。

什么叫自己去拿?

“所以没什么对不起的,就像我知道,其实我今天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爸妈的决定,我能改变的只有我自己。”她翻了个身,往并看不见的天花板上看,“我不想再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了。”

宁初秋没说话,她只觉得姐姐好像忽然变得有些远,远到抓不到似的,心中有些慌乱,正想要说什么,只听宁初夏说了一句睡吧,便也不敢再动作。

隔着一方木板,宁初春和宁初秋这一夜都没能睡着。

……

“你姐姐还没回来?”宁母下意识地往两孩子身后看,果然又没见到宁初夏的身影。

宁初秋点了点头:“姐姐说她等等就回来,她要问老师几个问题。”

宁母阴着脸,目光不住地往门外瞥去。

宁父坐在那看着吐出的烟雾缭绕,心中思绪复杂。

自打上一回,家中的那一番冲突之后,家里的氛围便不太一样了。

宁初夏特别主动地和父母提出了申请,说自己周末想去学校念书。

宁父和宁母其实听了都有些情绪,他们总觉得这孩子是在和他们斗气,要不读书难道不是在哪都行,就算在家也可以的吗?

可他们还是嘴硬地应下,当时有些和宁初夏闹脾气的想法,可没想到,这些日子看来,宁初夏确实是卖力在念书。

正想着宁初夏,她人就来了,宁初夏气喘吁吁地冲到门口,跑得太快,额头都是汗水:“我回来了。”

一进屋,她便把包一放,准备往厨房里去,气都还喘不平。

宁母看着女儿那样子,心中酸涩难忍,她说话也硬气:“不晓得喝点水?”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她就像吃了没去心的莲子,这苦味从舌头直接淌到了心里。

宁初夏在读书上越拼命,其实带给宁父和宁母的茫然就越多。

他们看着这孩子努力成这样,这心情也开始动摇,可难不成要让宁初春或者宁初秋回家?

但这决定哪这么好做,就像之前说的,宁初秋那身子骨虽然这几年好些了,可当年刚出生,医生都说可能养不活的事情,让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宁初秋在村里找个人嫁了,那是肯定免不了家务农活的,就她那小身子板,估计半个工分的活都够呛,所以这孩子,不能回村里。

而宁初春,他们又寄予厚望,家里就这么个男孩,以后女儿总是要外嫁的,宁爷爷当初临走之前,就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好好培养初春,初春读书不成,可能多读点是一点,让他就这么回来,以后没了,都没脸见宁爷爷。

所以这事情就像死循环一样,又绕回来了。

“好。”宁初夏憨憨地笑笑,随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她进厨房,宁初秋便像是小尾巴地跟了进去。

她还是一样怕烫,可起码能帮忙打个饭,放个筷子。

宁初春沉默地看着后厨,眉头紧锁的模样,似乎思绪万千,心中想法动摇,难以决定。

……

海庙镇上统共只有两间小学,一间是依托于工厂、政府建的子弟小学,入学门槛是优先各单位家的孩子;另一间则是宁家三兄妹念的中心小学,村里的孩子只要交得起钱,也能去念。

何老师是当年被分配到这的知青,后来在这成了婚,便被安排到了中心小学教书,现下是三兄妹这一班的班主任。

孩子们放学回家,她还没那么早离开,一般都得检查一圈学校办公室,确认一番再走。

最近,她走的比平时还要晚几分钟。

“小何,你那小尾巴今天问完问题了?”隔壁班的李老师也才结束,她动作慢,以前都是学校里最后一个走的。

何老师点了点头:“问完了。”

李老师艳羡道:“你们班孩子可真不错,好学又上进。”

何老师只是谦虚地笑笑:“这快升学考试了,孩子紧张。”

她很难同李老师说清自己最近的复杂。

都说老师要一视同仁,对班上的孩子一碗水端平,可事实上老师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偏爱的。

以前她在班上,最喜欢的就是宁初秋这个孩子,人又乖又可爱,还考得好。

对宁初夏,何老师的观感也挺不错,毕竟这孩子在班上也是优等生,只是太不爱说话,平日里总闷闷地。

想起那天,何老师还是有些惊讶,周末的她照常睡着懒觉,起床准备出来买菜,一开门,就瞧见蹲在家门口看书的宁初夏。

她惊诧地拉着孩子起来,就见宁初夏抓住了她的袖角。

那双眼睛,怯生生又充满了渴望,像是把她当做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老师,你能帮帮我吗?”

也许是出于爱怜之心吧?最后何老师点头答应了下来,帮宁初夏瞒住了周末的一部分行踪。

而在亲近接触之后,何老师也发现,宁初夏那股子劲,那股一定要读好书的劲。

她好像是被逼到了极点,所有的潜力被激发,不知疲惫地前进。

何老师在意识到这孩子的天赋后,没忍住向她传递了些许初中的知识,没想到宁初夏一点即通,毫无障碍。

何老师起初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宁初夏的成绩一直那么稳定,不见现在体现出的超凡的学习能力,可后来在和宁初夏的交流过程中,她好像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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