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头顶浮现青筋:“并不想要你这种不孝子。”
有事叶王大人,没事小千代,你很行啊,臭小子。
大约是这个版本的叶王比较成熟吧,还算大度的容忍了野崎君,替他进行精灵召唤。
实话说,对于亲眼目睹此场景的野崎君来说,已经算非常的幸运。
在平安时代的时候,能够有机会目睹到阴阳寮中大阴阳师做法的人,也只有殿上之人;五百年后在这篇陌生土地上,拥有强大灵力(巫力),或者用当地人说法是巫师的巫术做法现场,也并非谁都有资格窥测。尤其像叶王大人这样本就高傲的通灵者,若非必须情况,不会愿意自己动手。也就是为了这个曾经在平安时代见过的老熟人,跟那些过分美味的菜肴,他才愿意卖个面子。
从叶王大人开始施法的时候,野崎君就注意到,这似乎跟阴阳师的施法不太相同。
地面上放着石头、木片,以及点燃的火种,淡水、跟金粉等物,似乎代表着五行。中央摆放的石头隆起的小灶,点燃着篝火。叶王大人似乎将什么碾碎放入篝火之中,不知是否那些物质带有不同的离子,让火焰的颜色变化成青蓝与绿色,很快又变回红色,像人造的极光般调率转变,非常美丽。从叶王大人口中喃喃而出的,是对印第安来说都算古老的语句,对听不懂的人来说仿佛咒语,但还是依稀能推测出那是有意义的词汇所构成的语句。
火焰突然膨胀,像美丽的大鸟张开羽翼想要向空中飞翔;叶王大人将那笔墨丢向火焰之鸟,瞬间就将它们吞没。
野崎君:“——!!”
内心心疼不已的野崎君,忍住自己叫出来的冲动,如果不小心打断仪式,那他才会后悔。忍住啊,那是必要的,必要的!
红色的火鸟飞翔起来,带起灼热的气浪;它飞在半空之中,突然炸裂开,如同烟花变成弱小的火光很快被灼热的空气吞没。
在这曼妙景色之下的叶王大人,看起来被神秘的氛围所笼罩,你完全无法再将他与那位安静典雅的阴阳师联系在一起,在你眼前的,分明就是神秘的,来自异国他乡的印第安人。
……说什么因为使用异国法术被排斥啊,叶王大人。你这不是,将印第安人的巫术也使用的很好吗?
野崎君有些理解为何其他的印第安,叫什么——帕契族人,会害怕他了。
眼前的这名男子,过于强大又过于异常,以至于容易被当做非人之物。
叶王大人走过来:“结束了。”
野崎君:“咦?可是……”
小千代:“野崎君!!!终于找到你了!!”
野崎君听到声音,感动的都要落泪:“小千代!我快想死你了!快出来,跟我一起感谢叶王大人!”
小千代:“咦?可是我想出来却——”
叶王大人冷哼一声,随手打了个响指:“是我召唤的精灵,自然只有我能让她显形。”
小千代的身形出现,她立即飞扑过去给野崎君一个抱抱。
野崎君也立即把她双手举起来,转圈圈。
之后两人累了,开心的还是抱来抱去,转来转去。
叶王大人:……这是傻爸爸带女儿吗?好傻。
是的,这个身高差造成,这一幕一点都不感人,反倒很温馨!
叶王忍不住开口打断眼前的两个笨蛋:“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吗,她是我召唤过来的。”
野崎君连忙跟小千代手拉手一起过来道谢:“谢谢叶王大人!”
叶王大人再度额头浮起青筋:“不,不是要你们感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把这只精灵送我,继续这样的状态也没关系,你听懂了吗?她,我召唤的,只能跟我走。”
野崎君:“请带上我,叶王大人,我会做饭,我也跟你走!”
叶王简直无语了:“难道你就不想努力一下,学习怎么召唤她?”
野崎君淡定微笑:“曾经,猫妈妈试图教过我,林德尔试图教过我,韦伯老师试图教过我,最终证明,我只能用死灵术,或阴阳术来召唤式神什么还可能,精灵方面的法术——我真的毫无天分,除了小千代,其他精灵都不愿意靠近我。”
叶王:“这不可能,哪怕你会用死灵术,也不该……等一下,难道是,你跟其他的高等精灵订过契约?是不是又跟那个通灵王有关!哼,我不管,我教了你学就是,我就不信了!”
叶王尽力教了,他真的尽力了。
可是野崎君,他就是没学会。
叶王大人不愧是叶王大人,他迅速注意到,野崎君在法术上资质驽钝,让他硬背下来过程,会不会不管了,背了再说。
野崎君:“叶王大人,是担心我跟小千代下次走散?您真是好人!”
叶王大人表情有些可怕:“啊,只是想让你欠我人情,别想得了好处就跑。你得报答我,跟我一起行动,在我成为通灵王掌握这个世界之前,你休想逃走!”
野崎君:“哎?为、为什么!”
叶王大人:“我已经无法回到露营烤肉的日子了。绝不,绝对不能容忍!你不准走!必须成为我的持有灵!反正我早晚会成为通灵王!”刚才那个小姑娘不是想着我就是通灵王吗?未来的我的持有灵就是我的持有灵有什么不对!
野崎君无奈:“……啊。”
小千代佛了:“我就知道。”
没有人能逃过野崎君的美食召唤,相信我,没有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嚎哭的灵魂
若有人需手染鲜血,那由我来就好。
叶王大人不肯放人, 野崎君跟小千代也只能跟着同行,想着或许能在途中改变他的想法,或者等一段时间系统工程师能联系到小千代,把他们营救回去。
叶王大人才不管那些, 别看他这么大的人了, 有时候却比孩子还任性。在他看来, 什么都没自己吃不好重要。厨师是不可能放走的, 绝对不能放走。
论, 掌握一门手艺的重要性。
他们一路前行, 看叶王的意思是准备将他们直接带回自己所属的帕契族部落之中。沿途, 他们还遭遇了一场战争。
那是印第安, 对于白种移民者发生的小型对战, 一个印第安部落奇袭了白种人的住房,砍死里面的成年人,带走女人跟孩子。其中骑马领头的印第安发现了他们一行人, 看到叶王之后远远恭敬的行了礼,招呼了一下手下, 卷了战俘之后迅速离去。
一切都太快了,全部在几分钟之内结束, 野崎君跟小千代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这样血腥又凶残的杀戮。
野崎君的声线有些颤抖:“怎么会,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住家?”
叶王冷笑一声:“哼,那是白人活该。印第安的范围本来是整个美洲大陆, 却被这些远洋来的殖民者步步紧逼。是他们先屠杀周边的印第安人, 占有印第安原本的领地, 在上面建造房屋。哪怕如此,胆小的几大部落的族长们依然选择了让步, 跟白人约定了河水以里是印第安的地盘。结果呢?合约没有坚持五年,又有白人擅自住在这里。”
“既然住在印第安的土地上,为什么不按照印第安的规矩办事?印第安之间的冲突,就是靠对战来解决,成年人全都杀死,孩子跟女人成为部族成员,新的生产力。”
见野崎君跟小千代面色惨白,叶王大人又相当恶趣味的补充了一句。
“上次我遇到同类情况,是白人的军队入侵,我直接将他们都烧死了。这附近无论哪个族群的印第安部落成员,见到我都会以对待大巫的礼仪行事,不敢怠慢。他们刚才离开,也是见我在这里。哼,若等我统治部族,断不会因肤色来区分他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同等的渣滓。”
野崎君:“……”
小千代:“……”
叶王大人继续逼问:“怎么,是害怕了吗?杀人在我来说并不算一回事,只要我抬起手,成百上千之人瞬即成为灰烬。我甚至还可以做到更多,这样的我,会令你们害怕……你们在胡思乱想什么!”
野崎君在想,据说,美洲生活的物种,全都充满了野性,因为环境恶劣,竞争激烈。叶王大人,结果也一样,变得野性化了吗?这样的叶王大人,这样的叶王大人——
小千代:——根本一点都不风雅了!要是以前平安京的叶王大人,会拿出扇子掩住嘴,嗤笑一般说,啊,真渺小啊。不对,那好像是晴明大人。对,叶王大人是用手托腮,侧卧美人姿态嗤笑,哼,这渺小啊。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