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念瑶也并未发话,便依从了他。
言罢,宁大夫自行去开完方子后,心疼的道:“大姑娘体内的药物虽已经自行化解了,可到底还是伤了身体,一会儿姑娘先喝一副调补的药,再喝缓解头疼的。”
墨玉连忙叫人去煎药,齐泽生怕念瑶嫌弃苦,看着她喝完这才回去。
*
第日。
齐伯奉昨夜晚归,只睡了两个时辰,因惦着齐茹芸的事儿,一大早便又赶去了皇宫。
却不曾想到,齐伯奉刚到了宫门口,便见吕府的马车竟是赶到了自己前面。
齐伯奉远远跟在后面,同时有注意到宫内的侍卫太监皆乱糟糟的在各个宫殿里找着什么。
他随意唤了一侍卫,“这可是皇上吩咐的在找小女?”
侍卫连忙作揖行礼,“不敢欺瞒齐大人,五更天的时候吕丞相府上便派人来吩咐了,说是昨夜吕天涵少爷一夜未归,叫奴才们在宫里帮着找找呢。”
吕天涵也一夜未归?
齐伯奉骤然心里凉了半截。
倒不是因为皇上肯帮着吕丞相找人而不帮他,而是京中谁人不知道那吕天涵是个浪荡公子哥,玩过的女人顶上一座青楼。
如今一男一女搁在一块儿失踪,莫不是他对芸儿动了手?
可那也不该一夜未归,连吕少阳都不知道儿子去那儿了吧。
多想无用,齐伯奉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正殿。
正殿内,吕少阳早早便坐在了仅次于皇位的太师椅上。
齐伯奉看了他一眼后,才行礼问安,随即便请求去找人。
不知吕少阳是否故意而为,他脸色黑沉,声音却响亮的问道:“贵府的大姑娘也一夜未归?”
姑娘家消失了一晚上,纵然再有理,恐怕也叫人非议。
齐伯奉脸色白了白,“瑶儿昨日比我还先回的家,丞相爷还是莫要随意胡说吧。”
“哦?”
吕少阳脸色不变,使了个眼神,身边便有下人立即跑过去禀报。
而后,吕少阳有些错愕的蹙了蹙眉,“原来是齐二姑娘啊,看来是我冤枉齐大姑娘了啊……”
齐伯奉自然看到了吕少阳眼中的诧异。
昨日他比自己先走,却也不该这样笃定了是瑶儿,难道说他早知道齐府会有人走失,甚至一开始的目标是瑶儿?
齐伯奉冷哼一声不再辩驳,禀明了皇上后便立即带着人去各个宫殿搜人。
*
排除昨日已经搜查过的宫殿,再加上又吕府的人,只找了一个时辰,便搜到了仍旧被锁锁住的芳华坞。
得到消息后,众人立即赶了过去,正好瞧见那锁刚被砸开。
门才刚开,便传出一阵阵腐臭的味道,其中还夹着了一丝血腥气。
而里头更是一团乱麻。
床榻上,一男一女赤胸.裸怀着,肌肤上深红的痕迹斑驳一片,还有不少的血迹。
而除此之外,两人听见动静反而没有任何反应。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嘴唇干涸惨白,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着,而嘴角边竟是隐隐有白色的沫子残留。
还不得齐伯奉怒喝,周围人已将两人看了个遍。
齐伯奉早已怒火攻心,正要说话,吕少阳竟是比自己还要生气。
“狗奴才们还不快些将天涵抬出去!快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过来!”
他丝毫不在乎自家儿子做了什么勾当,一个姑娘罢了,不算什么。
可因此伤了他宝贝儿子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这个场景时齐伯奉死活都想不到的,他一世清白读书人家,却不曾想出了这么个女儿来。
他早已没了脸面去阻拦,垂头吩咐了婢女将齐茹芸衣裳穿好,平生第一次灰头土脸的出了宫。
一路上,齐伯奉却起了疑心来。
众人见到那一幕,自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两个人不检点。
可此事若当真是吕天涵那个畜生逼迫的齐茹芸,那齐伯奉决心势必会替齐茹芸讨回个公道。
但若是她自愿而为,便也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节被锁后,我昨天四点起来改文,结果又被锁了一次555……
现在已经解锁了,小可爱们一定不忘记去瞄一眼瑶瑶的梦嗷,我真的改了好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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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齐伯奉才出门时, 念瑶便也起了。
因着昨夜喝了安神的汤药,她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晨起时觉得头疼也缓解了不少。
宁大夫不放心, 早早的过来替念瑶又把了一次脉, 确定她无事后,才放心离去。
宁大夫携着药箱才回到住处, 凳子还没坐热呢,齐伯奉身边的小厮便过来传唤他过去。
他一把年纪了, 来回跑路实在有些吃不消, 只是又不好怠慢,便想着先问个大概。
“诶唷, 老夫这才刚坐下,可是老爷身体有什么不适?”
那小厮名唤元宝, 跟在齐伯奉身边几十年了,算是个副管家了。
元宝方才也跟着齐伯奉进了宫, 这是刚刚回来。
只见元宝先是搓了搓手,半晌了还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这下宁大夫就急了, 他虽有些乏累但到底还是瞧病重要,着急的起了身。
“你这般为难不成是出了大事?那咱们还是快些走……”
“不是不是……老爷倒是没事儿。”
元宝扭捏着拦住了宁大夫, “是, 是二姑娘,她,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还昏迷着呢,老爷叫您去给看看,您,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宁大夫甚少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儿, 身边也仅有个小厮,因此并不知道昨夜齐茹芸没回来。
听闻人竟是昏迷了,宁大夫心下大惊,可却见元宝仍旧踌躇的模样,还叫他做好准备,忍不住便要再问。
可元宝却死活不再多说,他只好先去看病人。
等两人到了齐茹芸的院内,便瞧见齐伯奉黑着张脸在外头站着。
宁大夫提着药箱过去问安后,便要进屋。
还没等进屋呢,只隔着一层帘布他便嗅到了一股腐臭血腥的气味儿。
待见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齐茹芸后,宁大夫药箱子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齐茹芸脸色惨白,眼底一片乌青,虽有被子盖着,可露出的半截脖颈上仍旧有些黑红色的斑驳。
她回来后被人喂了些水,因着下身疼痛又听见有人进来,便隐约恢复了些意识。
“原该去外头找个善看女人病状的大夫来,可此事到底不光彩……”齐伯奉在身后忽然开口,面上尽是难堪。
他虽还想替女儿遮掩几分,可这天大丑事是在宫里发生的。
当时太监侍卫站了满屋,恐怕不出两日燕京里都要口口相传了。
宁大夫回过神后清了清喉咙,这才搁下药箱把脉。
他手搭在齐茹芸脉象上了许久,似是有些不解之意,可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单从脉象上来看,二姑娘阴虚亏损肝脾劳累,且,且……”
“咳咳,且因着纵.欲过度导致津血匮乏,若是只这样倒还好说,可二姑娘体内还残留着不少迷.情药毒素,这药少量并不伤身,但若是大量使用,即便药力过去也会留下后遗症状。”
听见是药物所致,齐伯奉皱了皱眉却并不诧异。
当时芳华坞里的场景,两人深度昏迷,再怎么把持不住也不至于搞的这么狼狈。
宁大夫接着道:“二姑娘的□□老夫不便探看,可照这种情况来说,应该溃烂的极为严重,恐怕还会影响日常如厕跟往后生子有孕,不过不伤及性命,待会儿开了方子配成药膏,叫丫头们每日涂抹就是。”
他说的轻松,可任谁听了这话也知道齐茹芸这辈子算是毁了。
正值青春年华,却出了这样大的丑闻,清白算是没了,况且身体上还落下了病根,就算是能正常生子,也没人愿意要她。
齐茹芸听完后便想开口质问宁大夫,可却因使不上力来,只能默默流下眼泪。
她即便没人敢娶,到底齐伯奉有能力养自己一辈子,可齐茹芸现在更为担心的是,若是齐伯奉知晓了一切的真相,说不定连齐府也不让自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