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公主是个戏精(穿书)(40)

作者:微风曾谙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凌子盛在屏风外面行礼, “臣凌子盛参见公主。”

孟流瑾在帐子里弱不禁风地咳嗽,好一会儿才柔柔地说:“将军免礼。”

“谢公主。”

凌子盛大概昨天被北郁沉和老皇帝连番教训长了记性, 这次规矩守礼得很。

孟流瑾道:“给将军赐座。”

拂衣搬了椅子过去。

孟流瑾又咳嗽了几声, 娇弱得好像随时要喘不上来气。

凌子盛担心地出声,“公主可要传太医?”

孟流瑾声音低柔, “不碍事,我自小病习惯了,熬过去就好了。”

柳妃不是要装可怜么?那她就看看谁能装过谁。

凌子盛一时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孟流瑾缓过来。

拂衣给凌子盛上了茶,然后守在孟流瑾床边, 伺候她喝药。

等一碗药喝完,凌子盛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孟流瑾听着他不敢妄动,心里舒服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轻声软语,如同淋了霜的最娇艳的那朵杏花,“将军是来问刺杀之事的吧?”

凌子盛终于被搭理,像是重重松了口气,才道:“正是。京中近两个月来很不安宁,这次庆功宴之前,皇上特意让臣在御花园与清平殿加派人手防护,所以昨晚能够潜进御花园行刺的刺客非同寻常,如果公主有什么线索,还请告知微臣。”

老皇帝说他狂妄,他还真是狂。

这意思是他派了人防护,一般刺客就进不来刺杀,能进来的都是大佬?

看来北郁沉射落他那一箭,还是没让他长够记性。

孟流瑾肆无忌惮地在帐子里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低低柔柔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他们又都蒙着脸,什么都没看清,只知道他们是从旁边的假山后冲出来的,而且我的侍女能杀了四个,功夫应该不高。”

“功夫不高?”凌子盛这回抓住了重点。

不是高手,意不意外?

孟流瑾的镯子昨晚被北郁沉取走了,大概连她镯子里有毒针,而且对着刺客用了的事他都知道,所以她这会儿只能习惯性地摸着空荡荡的手腕。

“拂衣,你跟将军仔细说说吧,咳咳。”

拂衣听她又咳了两声,立刻知道了她是不想多说,就道:“是。”

拂衣走到屏风外,对凌子盛说:“奴婢嘴上说的可能不清楚,将军如果不在意,先试试奴婢的功夫,然后好对刺客的身手做评判。”

这丫头真是甚合孟流瑾的心意。

对这种打了胜仗就尾巴翘上天的直男,就该多揍几顿。

拂衣的提议合情合理,凌子盛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对孟流瑾言了告退,就和拂衣一起出去了。

孟流瑾听着外面的响动,再次躺下去休养生息。

老皇帝生性多疑,肯定不会因为她说那两句就真的相信柳妃要杀她,所以没有公开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孟问渊,她说了暗中查,老皇帝更不会蠢到没有证据就直接抓人。

所以在老皇帝松口之前,凌子盛刚刚打胜仗打出来的盛名,恐怕保不住了。

年轻人啊,真是多吃点亏才行。

孟流瑾为大将军默哀一分钟,也不纠结沈云微的事了,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

但还没等她睡着,寝殿的门就被推开了。

孟流瑾几乎同时睁开眼睛,警惕地去摸早上让拂衣给她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

来人脚步大大方方,很沉稳,孟流瑾眉头蹙了蹙,松开了匕首。

能把路走得这么自带气场,还在她睡觉的地方这么气定神闲的,除了那朵高岭之花没别人了。

果然,孟流瑾刚刚把匕首放回枕头下,重新闭上眼睛,床帐就被掀开,北郁沉清沉如竹叶坠雨一样的声音传进来,“换了药再睡。”

孟流瑾抓紧了身下的褥子。

就知道装睡瞒不过他。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脸上带笑,眼里含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那朵娇不可堪的娇花,“夫君今天不忙么?”

北郁沉站在床前,把床帐挽到金钩上,因为她一丝都没变化的样子顿了顿,但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

“你的伤重要。”

他挽好帐子,回头看过来。

他身上还带了外面将要入冬的寒气,本就清冷的眉眼趁着这丝寒,越发如万年雪山巅的冰花,折射着至净至寒也至耀眼的光华,让人心神控制不住地激荡。

孟流瑾心尖一荡,夜里把她包裹起来的温暖蓦地袭了上来,把她脖颈到脸颊都烧出一层淡红。

她心里一震,垂下纤长的眼睫,掩住面对这男人时控制不住涌出来的局促,“那就有劳夫君了。”

北郁沉坐到床边,伸出他骨节匀称的手,把她从床上扶起来,然后解她的衣带。

孟流瑾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北郁沉如玉的指尖扯着雪白的衣带,薄红的唇角竟然扯出一抹笑来。

笑你妹!

孟流瑾满脸通红,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把这归为过去一个月的表演都被他当猴耍看了的愤慨。

她虽然没再动,但脸上羞恼的表情丝毫不落地映在北郁沉墨色的眼睛里。

北郁沉扯开那根衣带,收了笑,低声道:“伤口有些深,不好好换药,会留疤。”

孟流瑾深深低着头,不想再看他。

“好。”

论武力,她肯定打不过他,论脑子,照现在的情形看,她也玩不过他。

所以在能逃跑之前,她还是得好好当他的妻子,不能跟他对着来。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我就想当个卸磨杀驴的渣女。

丞相:驴?

公主(内心):没错,就是你,驴,别碰我衣裳。

第53章

孟流瑾昨晚包的纱布上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北郁沉把纱布解下来,又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

“伤好之前这只手的动作要小心些,不要再扯到。”

他神态自然, 动作也娴熟平稳, 好像这种话这种事本来就该他说他做。

明明是当朝丞相,偏偏抢太医的活, 要不是柳妃那里热闹,太医只怕得提前告老还乡。

孟流瑾褪下衣裳的肩上肌肤, 被他温凉的指尖拂过, 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打了个寒噤,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家?”

宫里又冷又有她不喜欢的人, 孟流瑾极其不想在这里养伤。

北郁沉伸手把被子给她往身上拉了拉,细致体贴, “北家太远,我已经让人收拾了相府, 等你的伤口再养一天就可以回去。”

从皇宫到北家坐马车要一个时辰,到相府只要两刻钟, 这差距肯定是回相府更方便。

而且之前说好只在北家住一个月,等墨王事了就去相府, 现在一个月已经过了, 墨王也已经被炸得尸骨无存,虽然后面又出了不少事情, 但也确实不能一直拖着。

孟流瑾偷瞄着北郁沉垂眸给她上药的样子,“祖母和父亲的意思呢?我都没有跟他们辞行。”

北郁沉把药细细地洒在伤口上,拿来干净的纱布开始包扎,低沉道:“事急从权,那些礼数等你好了再补上也不迟。”

昨天他只将纱布绑在孟流瑾一只肩膀上, 结果孟流瑾活动太自由,伤口被拉扯到不止一下,所以他这次把纱布穿过了她另一边的腋下,斜绕过胸前背后。

为了方便纱布缠绕,北郁沉握住孟流瑾另一只手臂,微微抬起。

他的手看着光洁如玉,但掌心有一层薄茧,触在孟流瑾细嫩的肌肤上,让她觉得又痒又疼。

孟流瑾想让他松手,但一想到昨晚被他用树叶削下来的刺客的手,又只好憋回去。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的手已经在他手里,只要他不爽,咔哒一声就能给她扭掉。

孟流瑾咬着下唇,忍着。

北郁沉给她仔细地包好,又把衣服给她拉上来,细细系好衣带,最后问她:“还要躺下么?”

孟流瑾摇头,他在这里,她怎么睡?

北郁沉见她拒绝,就用被子给她包结实,但是做完这些,他也没有从床边起开的意思,而是不知意味地说:“昨晚你出事之前,承南伯府的大小姐和柳国舅被发现在西园幽会……”

孟流瑾眸光动了动,抬头盯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在她面前提起沈云微,是看不得沈云微出事,要忍不住出手,再次英雄救美?

所以他果然对沈云微有意思,昨天漠然不理全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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