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新在潮湿的地上又趴了很久,在确定那些人是真的走了而不是一个陷阱之后,她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逃离了被卖的命运。
茶小新正考虑往哪个往哪个方向走呢!漆黑的夜里除了一点点的月光,她几乎都看不清路。
突然,茶小新听到脚下的草丛发出刷刷的声响,“我靠!这不会是那三人所说的蛇吧!”茶小新也顾不得仔细看看,就飞快随便找了个方向跑了,跑着跑着,茶小新就觉得额头上有些热热的东西,随手摸去,粘粘的,茶小新往鼻子处闻了一下,是血腥味,她这是脑袋被撞出血了?还没来的急想好怎样对付后面的蛇,茶小新就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茶小新“咻”的一下就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还活着,没有被蟒蛇吃进肚子里。
茶小新揉揉发痛的脑袋,看来昨天夜里受的伤不轻,她的脸上本来已经有了一道伤口,现在估计更丑了吧,但是能活命茶小新已经感觉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以前她看过很多穿越小说,总是觉得很扯,要在封建落后的古代很好的生活下去谈何容易啊?她就是血淋淋的实事。
昨天自己昏倒在树林里,看来是被别人救了,在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之后,茶小新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家有多穷,她在的屋子全部都是用土墙和茅草搭建而成,房间的门是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外面的光线透过墙洞都能直接射到屋子里来了,房间里除了她躺着一张木床,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了,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缺口的瓷碗。
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薄薄一层,而且没有一点点的温度,用“布衾多年冷似铁”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她这是到了哪里啊?正当茶小新准备下床看看是谁救了自己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老三家的,让你去地里帮忙,怎么磨磨噌噌的,非得要我这老婆子来请?”
“不是的娘!我马上就去,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听村里人说,老三在后山的林子里救了个人回来,可有这回事?”
“是的娘,那姑娘受了些伤,还没醒呢!我正打算找大夫给她瞧瞧。”
“我说老三家的,让你出点钱给家俊上学堂,你说没有,现在倒是有钱给别人请大夫,你这安的什么心哪,这要说出去,你让我这个老婆子的脸往哪里搁啊?还不如把钱拿给你大哥家,到时候你侄子有出息了也能记得你们的好,你这把钱浪费到外人身上,就不跟把钱白白扔掉一样吗?”
“娘,您这说得是哪里话,家俊的束脩不是给过了吗?再说我们家华明年也要上学堂了,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帮助大哥家了。”
“老三媳妇,我这老婆子的话你都不听了?家俊是我们柳家的未来,以前算命先生都说了,我们家俊以后一定能考中状元的,家华就别想着上学堂了,你和老三也多存点钱给家俊上学堂用。”
“娘!”
“快点把请大夫的钱拿出来,胳膊还往外拐,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太婆治不了你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忤逆婆婆的媳妇啊,这不是成心要逼死我吗?”
“娘,您别说了,我给您就是了。”
屋外又恢复了安静,茶小新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呆呆的坐在破烂的床上,。
过了不久,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茶小新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戴一根木簪子的年轻瘦弱妇人端着另一个破瓷碗走了进来。
看见茶小新坐在床上,连忙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姑娘,你受伤了,快快躺下,不多休息休息怎么行呢!”说着就要扶着茶小新往床上躺去。
茶小新连忙拉住女人的手,“我已经好多了,这里是……?”
妇人轻轻拍了拍自己衣袖的灰尘,“瞧我,刚想和你说这事呢!这里是柳家村,今天早上我相公去后山打猎,看见你昏倒在后山的林子里,就把你带了回来,本来我想去给你找个大夫瞧瞧的,可是……”虽然妇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通过刚才的对话可知,给她看病的钱好像被这妇人的婆婆拿走了。
也许是绝对难为情,妇人连忙转移话题,“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我们柳家村的后山?那后山的蛇虫鼠蚁很多,以后可别往后山跑。”
茶小新感激的朝着妇人点了点头,从这个妇人的眼里,她看到了浓浓的担心,这种关心做不得假,但是她的情况说起来太复杂了,总不能说她是被卖了然后自己逃出来的吧。
第五十五章柳铜有难
茶小新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然后就轻声的呜咽起来,“我家住在很远的地方,我相公今年去外做生意一直都没有回家,所以我才想着出来找他,可是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所以我想回到家里等他,可是我公公婆婆却把我赶了出来,说我是丧门星,没办法我只能四处流浪,直到昨天夜里,我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劳累才会晕倒了,我相公怕是……”茶小新哭的更厉害了,她相信她没有说出来的话眼前这个妇人是能理解的,虽然话是她胡编的,但是她哭的绝对真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种种遭遇,今天她倒是找了理由痛快地哭了起来。
妇人看着茶小新伤心欲绝的样子,眼角也不知何时湿润了起来,“真是个苦命的,看你的年纪比我小,我叫罗绣,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嫂子吧!”
茶小新拭去满脸的泪水,点了点了,“多谢嫂子一家的救命之恩,以后嫂子就唤我小新吧!”
“行,那我就唤你小新妹子,喔!对了,你肚子现在肯定饿了,我给你做了些东西,快趁热吃吧。”罗绣赶紧又把放在桌上的瓷碗端到茶小新的手里。
看着手里正散着热气的瓷碗,茶小新现在真觉得饿了,碗里是像浆糊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却是比浆糊黑上很多,而且浆糊里还夹杂着些菜叶,茶小新毫不犹豫的将碗里的东西往嘴里送去,和她想的一样,除了一些苦味和很淡的盐味,其它的就尝不出来了,但是一碗下肚之后,她明显感觉整个胃里都舒服了很多。
罗绣见茶小新把已经空了的瓷碗递到自己的手上,笑着说:“这能吃东西身体就好的快,只不过你这额头上的伤……”
茶小新知道罗绣想说什么,连忙说道:“嫂子,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打紧,害得嫂子为我担心了。”
罗绣听见茶小新的话,感觉更加难受了,要不是婆婆把自己手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她也不至于连个大夫都请不起,相公也是个孝顺的,自己家这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还得天天往老宅家送这送那的,现在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自己的儿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罗绣的心更难过了。
茶小新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会让罗绣如此伤心,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就想从床上下来,罗绣赶紧拦着茶小新,“小新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呢?虽说你伤的不重,但是你是个女人家,身子骨不比男人,还是多躺会儿吧。”
茶小新扭不过罗绣,只好乖乖躺在床上,罗绣又叮嘱了茶小新一点其它的事情,就收起桌上的瓷碗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房间又只剩下茶小新一个人,罗绣那么着急得离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她婆婆叫去干活了,如果她猜得没错,刚才和罗绣说话的人就是她婆婆,她那婆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点是茶小新从她婆婆说话的口气中听出来,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但是自古婆婆和媳妇都是不对付的,茶小新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柳家村一处的田地里。
罗绣到地里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正午时分,看来婆婆又是打算让自己一个人下地,她们家地的旁边就是村长家的地,不过和她们家的地不同的是,村长家的地已经长出了青葱的幼苗,而她们家的地才刚刚开始播种,要不是她,这地今年还指不定能不能种下粮食还很难说。
去年的时候,她们家十几亩田地,居然只收获了别人家一半的粮食,而且所有的粮食都是她和相公一起打理的,可是到了分粮食的时候,婆婆却说他们的地最贫瘠,只分给了他们一袋粮食,他们一家人天天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都还不算,每年还得出二两银子给大哥的儿子家俊上学堂,而她的儿子却饿的皮包骨头,没办法她相公只好去山里打猎,猎到的东西拿到镇上去换钱,可是累死累活的婆婆还总是说他们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