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何深然把请客时间定在了周五晚上。
刚好第二天不用上课,大家能吃得尽兴些。
何深然去女寝接谢桥,女生打扮估计费时间,不能和邱科他们一同出发。
邱科睡了一下午,就等闹钟响起来去吃大餐。
到点后,他抹了一把脸,准备催江余切走,发现找不到他人了。
邱科一通电话打过去,江余切没接,邱科刚要忧心他是不是要掉链子时,江余切一副刚从澡堂出来的样子推开了寝室门。
“你要干嘛?”
邱科见江余切不仅洗了澡,明显胡子也刮了后,他发出了疑问,这人收拾这么齐整,该不会要上演“抢婚”那一类的戏码吧?
“什么也不干。”
江余切说着,有条不紊地把衣服穿好。
邱科越看越不相信他说的。
平时里面一个衬衣套一个黑色羽绒服在教学楼和图书馆往来的人,今天换成了有型的风衣不说,还略显成熟地佩戴了手表。
邱科对此向当事人提出了疑问:“平时怎么没见你戴过表。”
“今天是平时吗。”
“……”
邱科没法反驳他,只能不放心地再向他重复一遍吃饭时的注意事项:“你记住你答应我的,千万别闹事。”
“看看再说。”
“……你有点分寸,谢桥也在呢。”
“我有。”
“你最好有。”
邱科和江余切到达何深然在校外订的饭店时,包厢里还一个人也没有。
“等他们来了,你挨着我坐这边最外面,让沈商序挨着何深然坐那边最外面……”
邱科刚把自己想出的妥善点的就坐方式告诉江余切,何深然就和谢桥到了。
谢桥瞟了他俩一眼,面无表情地在圆桌上找了个位置。
何深然自然是挨着谢桥就坐。
邱科绕过去想坐谢桥左手边时,江余切从离谢桥四分之一桌远的距离挪到了她旁边。
你这是要干什么!
邱科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江余切,人家是一对要坐一起,你不避嫌还跑过去坐,是要闹哪样。
江余切低头看桌面,直接忽视了邱科焦急的目光。
邱科只能挨着江余切坐下,如果江余切做事没分寸,他马上强行拉他走人。
何深然大方地让每个人从菜单上挑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沈商序吊儿郎当到的时候,菜单正在江余切手里。
沈商序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意,不和江余切客气,从他手上夺过了菜单。
江余切不悦地看了看他,邱科紧张地咽口水,差点以为江余切要发火时,他却无事发生一般什么也没说。
邱科松了口气,他不愁了,学霸还是有分寸的。
等上菜期间,沈商序掏出了一个红包,要递给谢桥,“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桥听见他这不合时宜的话,别说接红包,看都不想看他。
“拿着啊。”
沈商序一直举着红包,似乎非要谢桥收下,江余切眯起眼,刚想劝沈商序老实点,何深然伸手把沈商序的手按了回去:“我们心领了,你就别破费了。”
“有什么可破费的。”
沈商序又把红包拍在了何深然面前,“别不把我当有钱人。”
何深然见劝不了他,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把钱给他还回去,就收下了红包:“……那谢谢了。”
“谢什么,你请客吃饭,我送点见面礼应该的,我这种拥有良好教养的人,是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空手吃白食的。”
沈商序一番话说完,邱科和江余切都受到了强烈的冒犯。
他这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
江余切看向邱科,想看他是否还让他有分寸,邱科左看右看就是不和他对视。
一直不说话的谢桥在这时吭声了:“我不需要见面礼,你们给我们一些祝福就行。”
谢桥一发话,沈商序心思就活络了,朝江余切那边嚷嚷道:“听见没,你们这些空手的还不赶紧祝福人家两个。”
江余切只当沈商序不存在,他专注地盯着谢桥,谢桥回应他的是一副非要往他心口扎刀的坚决表情。
江余切败下阵来,闷头不语,邱科此时却抗不住沈商序的起哄,站起来向谢桥和何深然祝福道:“我祝你们长长久久。”
“江余切,该你说了。”
沈商序幸灾乐祸地催着,江余切环视了一圈。
何深然似乎想帮他解围,但他犹豫了。
邱科一脸为难,暗示江余切来都来了,祝福一下忍一忍好了。
谢桥眼神居高临下,脸上是“你若无心我便休”的决绝。
江余切突然就妥协了,带着她这么逼他得逞后能解气的心态,平静地看向谢桥:“我祝你们幸福。”
江余切祝福后,所有人看戏告一段落,何深然招呼众人开始吃菜。
邱科大快朵颐,以为已经过了最难的一关,剩下的时间吃吃喝喝就能结束时,江余切出乎他意料地幼稚起来。
只要沈商序转动转盘要吃哪道菜,江余切就要给人故意转走。
“打一架?”
沈商序撂了筷子,向江余切下了挑战书。
江余切此时倒规规矩矩,开始专心吃饭。
沈商序沉着脸撩起了袖子。
何深然摁住了他,把他想吃的几道菜端到了他面前,好言相劝了几句,沈商序才罢休。
谢桥和何深然都不是会调动气氛的人,加上江余切和沈商序这一层关系,这顿饭是越吃越无聊。
邱科饱腹后,向沈商序问了一个他好奇很久的问题:“听说你和江余切是高中同学,你俩发生了什么闹僵了?”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停止了进食。
沈商序言简意赅地回了邱科:“说来话长。”
江余切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冷哼一声:“不用说来话长,直接点,他嫉妒我。”
“你听他放屁。”
沈商序气急败坏地否认江余切的话。
江余切像是和他杠上了:“谁在放屁谁知道。”
沈商序:“你在放屁。”
江余切:“你嫉妒我。”
“你在放屁。”
“你嫉妒我。”
……
一时间两个人就不断抬高嗓门重复这两句话。
邱科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他以为趁两人在饭桌上针锋相对时,你说一句,我反驳你一句,能挖出什么猛料,谁知道他俩嘴里除了屁蹦不出别的。
谢桥听烦了,插嘴制止道:“你俩有完没完,不会说别的话就走。”
两人闻言,消停了下来。
隔了不到三分钟,沈商序又开口了:“不是我想和他吵,是他高中时上台演讲摔一跤的事过于可笑。”
江余切看他又拐弯抹角抹黑自己,他也不甘示弱地跟上:“我也不想和他吵,更不想说他的坏话,毕竟他被喜欢的女生戴了绿帽子是件做梦梦到都得哭出来的事。”
沈商序对着江余切咬牙切齿道:“你能不放屁吗?”
江余切:“是你先放屁。”
谢桥一副看热闹的口吻:“这些屁你们想放的话可以允许你们扩展了地放,开始吧,谁先放。”
“他先。”
江余切和沈商序异口同声指了指对方。
谢桥出来主持局面:“不如你们猜拳决定?”
话一落地,两个吵成一团的人竟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桌上其他人等到最后,这两人竟再没吭声,其他人在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失落地散了场。
邱科回了寝室,不甘心离真相那么近,却什么也没听到,他换了种沈商序会回答的问法去问他:你俩真是因为你嫉妒江余切,所以闹掰了吗?
沈商序看到邱科的消息,虽然不想承认江余切说的,但不可否认他是对的。
他为什么要和江余切闹掰呢,这得从他滑稽可笑的原生家庭谈起。
沈商序他妈陆隐隐年轻时颇有姿色,从校园时代就遭到无数男人的追捧。
陆隐隐心高气傲,看不上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却在从师范毕业后看中了江余切他爸江亦嵘。
奈何江亦嵘看中的是另一位女同事。
陆隐隐爱而不得,在江亦嵘和女同事结婚后,赌气一般嫁给了沈齐明,也就是沈商序他爸。
沈齐明是陆隐隐的狂热追求者,女神突然肯下嫁,他自然把她当祖宗一样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