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该在凤昭宫养胎吗?这会儿怎么大驾来东宫了?”玓琍也毫不知情,反而笑着往漩涡里钻.
“兰儿成亲的大事,本宫都不能来瞧瞧吗?本宫这才几天不问事,皇贵妃就变成你们母后了是吗?”皇后大动肝火,对玓琍当即一巴掌.
“玓琍不敢.”吓得玓琍往后退了一步,贴在尊权胸前.
“兰儿在哪儿?”皇后问他们道.
“回禀娘娘,主子已经进洞房了.”笑笑回答她.
皇后闻之大惊,愤怒之下,在笑笑脸上狠抽了一耳光,破口大骂:“混账!”
“娘娘息怒,笑笑肩上有重伤,经不得打.”紫衣上前劝阻.
“你心疼他,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怒火中烧的皇后冷视紫衣一眼,见其面色微红,似乎在自嘲,“你看看,一个个都成了什么人,胳膊肘往外拐,非得把本宫的兰儿往火坑里推!”
众人沉默不言.
“尤其是你!”皇后目光忽然又刷向笑笑,双目直冒金光,恶狠狠地拧起他的下颚,“到底是长的不错!两弯细眉头,这一双水眸,像极了皇贵妃!”
“娘娘言重了,笑笑生来无父无母,长得又丑,怎么敢与皇贵妃相提并论?”笑笑似乎对她毫无畏惧,不紧不慢道,“娘娘放心,笑笑知道您所担忧的问题,现在已经可以瞒天过海了,不会有事的.”
皇后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声念叨:“你做事一向稳妥,本宫也愿意相信您已将此事处理周全.”
轩辕玓琍与葛尊权二人还在鼓里,不知道皇后与笑笑在谈些什么,但见皇后面色好了许多,倒也高兴.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倘若兰儿有任何闪失,本宫必当将你千刀万剐!”皇后冷视着笑笑.
“主子对笑笑恩重如山,笑笑也必当竭尽诚心为主子效力,倘若功亏一篑,主子有任何闪失,笑笑自然也不会苟且偷生,必当自刎,以死谢罪.”笑笑似乎胸有成竹.
要知道泠迷那边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夷梢诚告千金言,贵妃哭诉一贫恼
(东宫)
话说泠迷稀里糊涂地入了洞房,见一盖着头盖,身着艳红色喜服的绝世美人坐在自己的榻上.
想必她就是葛家琛琳郡主了!泠迷这样想着,也没有多搭理她,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便自己在旁边的榻上倒下,“装睡”起来了.
旁边的尊沁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冷漠,发现旁边没有什么动静,自己掀起了头盖,瞧了泠迷一眼,朝另一头倒下,两个人将新婚场面弄得很是尴尬!再者不言.
接着说次日,泠迷伸了个懒腰,起床,笑笑上前给她洗漱.
“你肩上有伤,不必服侍本宫,本宫能自理.”泠迷似乎是关心他,便推辞道.
“不打紧.”笑笑却执意不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主子,昨晚主子休息得可好?”
“吓得本宫一身冷汗,咱两一句话都没有说.”泠迷告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了,她去哪了?今早起来都没瞧见她.”
笑笑闻之一笑,告诉她道:“太子妃娘娘去见皇后了.”
泠迷正在思考着什么,忽闻外头一清朗的男声:“恭喜子桂啊.”
泠迷循声望去,见是轩辕善,心里头虽然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却也不愿听这样的话,便假装生气:“皇兄,你还来笑话本宫?”
“为兄这哪是笑话你啊?这是诚心地祝福.”轩辕善敲了个二郎腿,坐下.
“这个小厮叫笑笑是吧?为啥每次见了本王都不行礼?”轩辕善故意“找茬”似地道,却也打心底地喜欢这个“笑笑”,上前捏了他的脸蛋,略微带有调戏的意思.
笑笑往后退了几步,很不留情地卡住轩辕善的手腕,将他跨肩摔倒.
“笑笑,你……”泠迷上前扶起轩辕善,她虽知道他们俩个人有私仇,却也不料笑笑这个“小绵羊”瞬间突变成了“野狼”,当即指责笑笑道,“快给夷梢王赔个不是.”
笑笑却不以为然道:“是他先主动出手偷袭我的,我只不过是出于自卫,轻轻推了他一下,哪料到他腿软,滑了一跤,怨不得我.”
见泠迷为难,轩辕善赶忙上前调解:“没事,是我自己摔倒了,与他无关.”
“你先退下吧.”泠迷也不想这个人再继续惹事.
笑笑朝泠迷一笑,退下了.
“你和琛琳郡主处得可还好吗?”见笑笑走了,轩辕善问她.
“还好.”泠迷也不想让轩辕善多操心,便敷衍地回了一句.
“那就好.”轩辕善会心地一笑道.
“怎么啦?莫非皇兄是看上我的王妃了?”泠迷调侃道.
“不敢不敢.”轩辕善瞧着她一笑道,“本王倒是庆幸你娶了她,否则母妃的阴谋便能够得逞了.”
“你且讲讲.”泠迷提高了警惕,在他的话中,倒是听到了不少暗含的消息.
“前几日母妃向父皇提及过宸琛琳郡主,并且想让她做我的夷梢王妃,父皇斟酌后拒绝了,将她与你赐婚.”轩辕善轻叹,“对本王而言,娶妃事小,关键是由此可看出母妃的居心.”
泠迷斟酌着,也有些明白了那日笑笑所言的“这次我却要反推她(皇贵妃)一把.”是什么个含义.
“皇贵妃想拉拢葛家?”泠迷问他.
“葛氏在朝中势力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眼下贵妃生事,晴羿王生事,虽有太后撑腰,但也须知'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太后也望葛氏势力加于可靠的皇子身上,自然仅有你我二人,母妃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送到嘴边的肥肉,屡次向父皇请旨,今日见生米煮成粥,只怕是会对葛家痛下杀手.”轩辕善倒是愿敞开心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泠迷思索着这前前后后的逻辑关系,也没有多言什么.
“我曾多次告诉过母妃,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做个快快活活、逍遥自在的夷梢王,而母妃却一错再错,一步步地陷入了绝境.”轩辕善叹息,“权贵,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它总是在无形中偷走人的自由,吞噬人的思想,打断人的情感……将人的灵魂拖至泥泞的深处,留下来的,只是个空壳,它辛苦、麻木、彷徨、无情……到头来却又因为碌碌无为,含恨离世,还要遭到世人们的唾弃、遗臭万年……”
“皇兄.”泠迷轻唤了他一声道,只觉得这个轩辕善虽是皇贵妃的儿子,却比皇贵妃要坦诚得多!
“对了,现在大将军身在夷梢,我还得回夷梢,以防大将军有所不测,就先行告辞了.”轩辕善说罢,拱手辞去.
(凝秀院)
“贵妃娘娘,是时候该用膳了.”御膳房的掌事宫女素仪道.
葛贵妃瞧了一眼,当即大怒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全是些素汤带饭的!还不如喂猫喂狗的强!”
“御膳房也只剩这些了,娘娘就将就着吃吧,方才皇上陪娈嫔娘娘用膳,自然是要端上上好的饭菜,所以这些天,也只能委屈娘娘了.”素仪告诉她,不带有任何情感,“奴婢退下了.”
“母妃息怒.”身旁的轩辕无桑也看出了她的暴怒,劝言.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废物!”贵妃腾地坐下,将牙咬得咯咯响,“葛家已经放弃咱们母子俩了,将尊沁嫁给太子是想竭力辅佐轩辕兰登位,太后也没有多言!那就是他们的暗号!”
“那又如何?”轩辕无桑似乎是满肚的坏水,低声,“现在轩辕善在夷梢,仅有儿臣与太子二人在皇宫,现在只要设法撵走轩辕兰,再杀了父皇,那么,国不可一日无君,那皇位,岂不是囊中之物了?”
“具体如何?”贵妃问他.
轩辕无桑却说如此如此.
冷毒妇诈施二鸟计,贤良母舍死送双女
(姿抚宇)
“嫔妾见过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沁妃妆容整肃,拱手叩礼.
皇贵妃呷了口茶,嫣然一笑:“现已过了危险期,本宫早已向皇上请旨放你出来,已好安心养胎,你也不宜久跪,坐下说话吧.”
“谢皇贵妃垂怜,嫔妾没齿难忘.”沁妃含泪感激道.
“本宫听闻前几日葛大将军同你父亲一同前往夷梢,本宫已与寒斥国君捎了家书,暗中协助你父亲杀死大将军,想必这几日尸体就该运回国都了.”皇贵妃冷笑着,“有劳妹妹了,咱们合作愉快.”
“感谢娘娘厚爱.”沁妃倒真是傻到把皇贵妃当成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