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见她没有刻意“刁难”,反倒是乐呵呵地黏着她坐下,瞧着她反扣在桌子上的信封,好奇般地问:“主子,这是什么人的信?”
“烟棉殿的.”泠迷也不兜圈子,“说是这个中秋佳节,与咱们一起过.”
“如此甚好.”笑笑一乐,给她一个拥抱.
泠迷仔细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头盘算着:这个笑笑虽然讨喜,对自己也不错,但毕竟是涧霄阁的人,还得多加防备,再而言之,方才他在发呆,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还要小心为甚!
“主子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吗?”笑笑见她心不在焉,便开始反过来给他“找茬”了.
要知道泠迷如何回应,且听下回分解.
月出燎兮秋转春,心邃深兮君疑己
泠迷先是不言,后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略带调情,在其耳畔低声问:“你们涧霄阁那边有动静吗?”
笑笑闻之微蹙眉头,故作一脸委屈:“我们涧霄阁又不是专门来给你们捣乱的,可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说着水眸浸润,眼见就要春汛涨潮……
泠迷见状,也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言重了,连忙上前轻抚其背,安慰道:“并非本宫把你们那边人想的那么坏,可是笑笑,你也知道,你那边的人要暗杀本宫好几次,本宫能不有所防备吗?”
“主子,并不是我们与您过不去,前几日涧霄阁的那些人都是被雇佣的,否则哪有人那么无聊,整天来对你.”笑笑解释道.
“那么你们涧霄阁是给银子就办事喽?”泠迷似乎在盘他.
“差不多是这样的啦.”笑笑对她毫无“防备”.
“那你请回罢了.”泠迷故作生气,要把笑笑往外赶.
“主子您为什么要赶笑笑走啊?”笑笑还被蒙在鼓里,一脸委屈,“为什么?笑笑不走!”
“你还要赖在本宫这里打算不走啊?”泠迷轻捏其面颊,心里美滋滋地笑着,“本宫可雇用不起你,万一哪一天真来个人,用银子雇用你杀了本宫,那可还得了?”
“那笑笑便先杀了他.”笑笑闪着水眸,执着她的手,“笑笑不要贿赂,笑笑要主子.”
“本宫又不能罩着你什么,你不如把本宫的头颅取回去,送给你家的阁主,你家阁主总会提拔你的!”泠迷故意说笑,试探他的反应.
“那这样主子反倒是坑害笑笑了.”笑笑顺着她的话,继续胡诌.
“哦,为什么?”泠迷倒想看看他会如何胡编乱造.
“因为我家阁主不仅喜欢金银财宝,嗜血杀戮,而且还很喜爱美人,万一笑笑送了主子的头颅去,阁主见笑笑杀了美人,指不定会怎样处置笑笑呢!所以笑笑决定,将主子活捉了去,献给阁主,到时候主子成了咱们家的阁主夫人,笑笑又升了官,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了!”笑笑故意调侃着她,说罢,转身欲往外逃.
不料泠迷反应倒是挺快,一手伸上前去,揪住了他的青衫……
“主子饶命啊~~笑笑知错了~~”被她钳制住的笑笑瞬间就服了软,“改邪归正”了.
“好你个笑笑,居然把本宫给拍骗卖掉了!”泠迷瞧着他这个淘气鬼,双手揪住了他两髻卯发,硬生生地把他拽到自己怀中.
“主子若是看不上咱们家的阁主,莫非是看上笑笑了?”笑笑故意挑战她的“底线”,转过首去,一脸得意地瞧着她,问道.
泠迷见他骚得不像话,故作生气地将他从怀中推开.
笑笑见她有些“反常”,偷笑着,在她分神之际,突然闪上前去,将她先抱,自己后跪,再扑……
泠迷能感觉得到,他离自己很近,很近……她的眼睛,能够看透他心灵的清澈;她的耳朵,能够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她的鼻子,能够嗅吸到他信息的诱香;她的双峰,能够感触到他心跳的加速;她的红唇,更是能够触及得到他润唇的酥软……
本来想撩一下笑笑的,不料反倒被笑笑给调戏了!泠迷这样想着,反倒心有不甘,趁他“居高临下”的得意之际,双臂搂套住他的脖子,将他反扣于身下,故作强势地责备他:“你好大的胆子!”
暂且处于劣势的笑笑,却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声音轻轻地审问她:“主子这是自愿的.刚才笑笑主动,主子不是也没有反抗吗?”
“你……”泠迷瞧着身下人,却也没有多指责什么,只觉得他太过油口滑舌,她起了身,“你还强词夺理!”
“好好好,笑笑错了便是,主子要如何处置笑笑?”笑笑也坐了起了,瞧着她.
见泠迷不言,笑笑接着安慰她道:“要不过了这个中秋,笑笑补偿一下主子,带主子去涧霄阁玩玩,可好?”
“到时候再说吧.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泠迷说着,将桌上的信封放到了抽屉里,放下了榻上帘子,准备休息.
“笑笑今晚想和主子睡.”笑笑瞧着这夜景,不自觉地赖到了榻上,躺在她的身边.
泠迷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蜷起了被子.
夜渐深,亦格外寂静,泠迷眯着眼睛假寐,隐约瞧着笑笑蹑手蹑脚地起来了,往自己桌前走去……他缓缓打开抽屉,抽出了信封,借着月光瞧了几眼,又放回原处,走近自己,睡下.泠迷按兵不动,心里有了数,也睡了.
笑笑大办苦肉计,泠迷独唱连环计
(凤昭宫)
皇后身披一件凤袍,手中持着一卷书,正在聚精会神地瞧着.忽闻紫衣进屋道:“娘娘,纳兰公子求见.”
皇后放下书卷:“不料中秋再见的,不料本宫的侄儿脚步子倒挺快,让他进来吧.”
少请,一身着红褐色衣饰的公子领着一红衣小侍大摇大摆地走来,后又作揖:“纳兰焱见过皇姑母.”
“免礼,赐座.”皇后呷了一口茶,笑道,“往年从烟棉殿到宫里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就算是用轻功飞过来,至少也得七八天吧?今儿怎么花了三五天时间就到了呢?速度也是快了不少.”
“前一阵子给太子殿下做帮工,就住在昕戈府,也是往年惯例中秋来姑母这过节,便顺路提前赶到了,至于父亲那边,还得再等些日子方能到达.”纳兰焱道.
“无双,近日烟棉殿那边可好吗?”皇后自然知道纳兰焱一向不问事,便为血无双道.
血无双拱手作揖:“启禀娘娘,烟棉殿内部一切安好,只是前几日在昕戈府外缥泉林中,我等曾见过见涧霄阁的钟长老蓄意谋杀太子殿下,幸得一红衣人相助,方才得以安全解脱.”
“那倒是有惊无险啊.”皇后思索道,似乎另有想法.
“娘娘无双认为侧重点并不在此.”血无双见皇后没有直刺要害,便一语道破,“不知娘娘可看出些破绽?”
“你先讲.”皇后微笑.
“事故相瞒,当红衣人从钟长老手中救出太子殿下时,无双本想生擒红衣人,窃以为此人来头不会小,因为血无双与少主二人联手都未能打败钟长老,而红衣人却做到,可见其功夫不在无双与少主二人之下,然而,能与少主相提并论的人在江湖上也屈指可数.”血无双点到为止.
皇后思索片刻,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好的,本宫知道了,本宫自有对策.”
说罢,在紫衣耳畔嘀咕了几声.
(东宫)
紫衣手持一张长剑,潜行于东宫中,藏身于墙角处.
偶闻轻微的风吹草动声,紫衣小心地探出头,定睛一瞧,只见一青衫小厮,正穿行于楼道之中,对,就是笑笑!
笑笑微动耳朵,自知附近有人,余光瞥了下周脚,晚风中紫衣的裙角微露,笑笑水瞳一转,冷冷一笑,假装不知情,继续前行……
紫衣伸出微微颤动的手,取出剑,“嗖”的一声刷上前去,将剑往笑笑刺去……
笑笑取出金云剑,仅仅抵抗并不主动出击.忽见紫衣的剑,再一次往自己的胸口刺来,笑笑故意掷剑,将左肩挡了上去,只见那剑刺穿了他的肩头,青衫染红了,白衫已浸得鲜红,剑上直流的血水顺着剑鞘的方向,肆虐地往下淌着……
紫衣见状,大惊当即拔了剑.
“紫衣姐姐……”笑笑假装跌倒,蹙着眉头,向她“求助”.
紫衣见之,浑身霎凉,低声嘀咕道:“对不起,把你当成了刺客……”说着将他扶起来.
“不打紧,姐姐请回吧,笑笑去抹些药膏即可.”笑笑说罢,持剑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