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笑起来,故意轻快地说:“没有事情啊!我就是在想一道题目,老师说明天早上要讲。”
“好好那就好,你赶快去休息吧。”
“爸爸晚安。”
安和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和父母的房间靠近,面对阳光的一面。
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暖洋洋的是阳光的味道。
房间里面是天蓝色的格子被,淡蓝色的小杯子,当金黄色的阳光洒进来的时候,会微微泛着绿色,显示出生命的活力。
在阳台上,有几株花草,那是安妈妈特意买的含羞草,因为她之前打算修饰一下家里,种在地上总是容易被其他花草挤压,索性就直接把它种在花盆里。
之前这花盆是放在楼下的。
有一次安杨和周晋到他家里,看到了这些花。
安杨还没有见过活的含羞草,十分激动的伸手戳了戳叶子,见触碰时那叶子果然就像是书中说的那样合拢,感觉更加好奇了,伸出手又戳了戳。
“这个真神奇。”
安和第一次见这含羞草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一直戳啊戳,便也没有阻止,只是提醒了一句:“叶子合拢之后你再触碰,最好过一段时间,不然的话它有可能会合不拢了。”
安杨点点头,听这么说后便没有那么着急触碰了,打量着,然后说道:“这含羞草太矮了,很容易被别的花覆盖,要是能够单独给他安排一个地方,自动浇水就好了。”
安和点头:“我也觉得。”
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逗弄含羞草的周晋打了个响指,“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22章
安和打量着这个装置。
客房窗台之上立着一个水槽,而这花盆就放在水槽之上,两根吸管深入水槽,另一端则是在水箱之中,整个装置便形成了一个自动的浇水器。水槽之上还有一些其他的花,都比较常见,而由于这个原因,花盆之中的土壤都十分湿润。
安杨啧啧了一下,不由得摇头:“这个装置可真神奇,晋哥,你可简直是个天才!”他竖起大拇指。
显然他的称赞一点也不让周晋感到荣誉。
“两根吸管,上面的是出水管 ,下面的是进气管,当水槽水面低于短吸管高度的时候,空气便会从短吸管进入瓶子里,排挤出等量的水,再从长吸管流入水槽,这样便完成了植物的自动补水过程……你这是什么表情 ”
“化学课上听老师将化学实验装置时一脸蒙蔽的表情。”安杨一下子坐在他的旁边,十分恭维道:“晋哥牛批,晋哥万岁!”
周晋斜他一眼:“你听得懂”
……听不懂不妨碍我对你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呀。”
“厉害吗?”他十分嘚瑟对着安和。
安和“嘁”了一声,却也很承认,“好吧,厉害!”
她没有忘记周晋说起这个时候的表情,带着掩盖不住的骄傲,尤其是在崇拜目光之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但还是“无奈“的重复一遍。
这个傲娇!
记忆回笼,安和撇撇嘴,轻轻用手弹了一下含羞草的叶子,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第二天早晨,闹钟刚刚响,安和朦胧着眼睛想要再睡一个回笼觉,憋个十分钟再起来,就听见下面有人大声的喊她的名字。
“安和。”
安和懒洋洋地打开窗帘,就看见周晋站在他家门前那棵银杏树下,冲她使劲地摇着手。
安和正在打哈欠的嘴强行闭上,惊悚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定睛一看,还是周晋。
周晋很嫌弃,怎么傻乎乎的:“我要不要重新走过来一趟?”
“你今天早晨怎么来了?”
“不清楚。”周晋也拿着刚才安妈早上留的早餐饼:“昨晚奉我老妈之命,今天早上护送你上学。”
“啊?”安和倒是迟疑起来。
“不过我强烈怀疑我老妈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做饭。”他看着手里的早餐,煞有其事的说。
安和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白了一眼:“梁阿姨多好多温柔啊,你别有这么多不满足。”
周晋指着饼;“这我当然知道!可她从来没有给我做这么好吃的早餐。”他一脸哀叹:“你看我每天早上到早点铺吃,就知道我的情况了?”
这个倒是真的,安和一脸同情:“要不?以后我给你带点。”
吐槽归吐槽,周晋倒没有真想:“算了吧。”他想起刚才安和起来的模样,十分无情地嘲笑:“你刚才那是什么造型?”
安和没明白,迷惑地看着她。
周晋移开了眼,笑着解释,手拔了拔头发,一只手不够,两只,结果发现一只手拿着烧麦,没办法,笑成一团描述道:“就是那种,上面一根一根的竖着,就像……就像……”他一下子想不到形容,看向手中,有了。
指着烧麦:“就像烧麦一样。”
安和很生气,觉得给他老妈留下来的早餐就是一个错误,“那你给我。”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他立即认错。
倒是脾气挺好。
只是不怎么有诚意。
安和也没追究,就这样静静地走着。
学校其实不远,再加上今天周晋特意来喊,安和起的还挺早,所以他们有时间慢慢地走。
没有鸟儿轻轻唱,没有花儿对我笑,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车以及早起跑步的行人。
“呦小伙子,上学嘛这是?”一个阿姨,扎着辫子,穿着黑色的运动衣,看起来很健美。
周晋友好地回应,“哎阿姨,您也是这附近的?早起来跑步?”
那阿姨一遍原地还坐着小跑的动作,一遍十分热情地看着他们,动动胳膊:“是啊,这年龄大了,就是要锻炼一下身体啊?”
她看安和:“你们两个上学啊?那不打扰了,我先继续了。”她一看表,感叹道:“哟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啊,姨,再见了!”
周晋摇摇头,感叹:“看这阿姨,活到老动到老,每天跑步还是很精神的啊。”
安和点点头:“是。”
周晋充满期待地看着她,谁知姑娘完全没有一点行动的意思,还补上一句。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看阿姨了,等下迟到了。”
周晋被她的眼神噎得说不出话来。
晚上的时候,周晋打电话。
等电话那边接通,里面传来欣喜的声音:“晋晋啊,怎么样,你大姨我的运动效果不错吧?”
周晋苦着脸,是挺不错,她以为我在看您呢?
周晋倒也不是很想管这个事,可这是老罗亲自找他来谈的,而且还是以他收集了很久的几本书相要挟。老罗原本只是顺便说下,可周晋也算和安和相处一段时间了,他深知他同桌是个脸皮挺薄的人,所以就提出戴罪立功了。
尝试了几次,他倒是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索性直接和安杨说。
这天他们一起打篮球,周晋中场下来休息,喝水聊天的时候就说了这事。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同桌啊,老子怎么从来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同桌,连睡觉起床的事情都管?”安杨口无遮拦地说道。
即使已经习惯安杨说话方式的周晋仍然免不了给他一个白眼,“行了,快想办法。你妹你总了解吧。”
安杨也一头雾水,说是兄妹,但安和小时候在老家,他每年回去也没见过几面,哪有什么了解?
唯一的了解就是每年见个两年面,这姑娘还总是在被欺负,性子也沉默。
“实在不行……你就直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周晋瞅他:“你就是这样当人家哥的?”
安杨反击:“你就是这样当人家同桌的?”
周晋站起来,活动肢体,便回复:“我同桌才做了多长时间,你老哥可是当了多少年的。”
“行了行了,我觉得直说就挺行的。”
“你以为我没想直说?”他倒是想要直说,可直说有效果吗?老罗之前见她迟到,不也间接直接地说了几次吗?
奈何这姑娘心里难受,最近也尽量早起,可才改变生物作息,没办法完全适应过来啊?
“老罗这是没办法,准备采取极端措施之前最后的宽限了,所以就借机让我试试。毕竟老罗教了那么多年书,知道安和这种成绩好又内向的学生其实不适合用极端方法。”
说完他一脸同情,问安杨:“老罗那极端措施你不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