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扬还没说话,突然听见天边传来一个声音雄厚的灵力通报——
“下面开始第拾伍场比试:守擂方,林子竹;攻擂方,煜扬!”
张三一听,立马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到你了扬哥!快去快去!”
煜扬正皱眉,便被张三推去了传送阵,一眨眼,人就到了比武现场。
广场上一片人山人海,黑压压的弟子们纵情欢呼,一看到煜扬出现,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发出激动的叫声。
煜扬心中毫无波动。
不过来都来了,打呗。
他面无表情的把手上那坛酒一提,张三立马很懂的上去接过。
只见剑光一闪,煜扬的身影便落到了擂台上。
一时间风声猎猎,青年表情淡漠,那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袍仿佛聚集着四海八荒的力量。
“子竹见过煜师兄。”林子竹穿着蓝色弟子服,面容精致,朝他温和的问好。
但实际上,焚希那极为欠揍的声音就传音到了煜扬的耳边。
“哈哈哈哈煜扬你个渣男,投降吧,不然一会儿输的会很难看哦?”
煜扬也传音过去:“你放心,一会儿我会给你留一口气让你爬下去。”
焚希冷笑:“你不可能打败我的。”
煜扬:“是吗。听说最近要到年末测验了。”
焚希一惊,传话道:“你什么意思?”
煜扬:“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挂了四次了吧?再挂一年就该被贬下山拔草了?”
焚希被戳中了痛处,不由道:“你到底打不打,不要耽误我回去复习!”
说完,林子竹边举剑冲了上来:“受死吧!”
煜扬站着一动不动,气定神闲:“我赢,今年就给你抄。”
焚希:“!”
众人还在屏息凝神,下一秒,就看见林子竹就脚下一滑,乖乖躺在了煜扬的脚下。
煜扬挑了挑眉。
焚希的声音嗲得恶心:“哥哥,来蹂i躏我吧!”
~
一场争夺四强的比赛就像这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煜扬看了焚希一眼,轻哼一声,拍了拍衣裳的灰尘,转身就想走。
忽然头顶又是一声灵力通报——
“下面开始最终比试:守擂方,煜扬;攻擂方,云千秋!”
众人又是新一波哗然。
许多人再次满怀期待的将目光投向擂台。
云千秋和煜扬,这是近十几年来青云太宗剑术造诣最高的两名弟子!又都是青云太宗首席长老顾若清的亲传弟子!
这两人交起手来,简直神仙打架,难得一遇啊。
云千秋在通报结束后,便飞身上了擂台,与眼神隐晦难辨的煜扬沉默对峙着。
一时间,台下的女弟子都有些娇羞的窃窃私语,惊呼两人的丰神俊朗之姿。
“云师兄。”煜扬勾了勾嘴角,拱手道。
云千秋也回礼,“煜师弟。”
两人虽然以礼相待,但之间的氛围仿佛充满了无形的刀光剑影,极具压迫。
“云师兄,师弟我先不客气了。”
煜扬话音未落,两人便交上了手。
瞬间,台上灵力与剑光让人目不暇接,广场周围无人说话,都紧张的盯着那两把剑的一招一式。
高手过招,通常只在分秒之间。
很快,两个回合就结束了。
煜扬和云千秋各胜一次。
到了第三回合,比赛进入最高潮,人群终于反应过来,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整片广场仿佛被引燃点爆一般,呼声鼎沸。
“云师兄,这样打起来太慢了,不如我们对刺一剑,谁能撑到最后,谁赢怎么样?”煜扬看着云千秋,笑了笑,眼底却没有暖意。
云千秋点头:“好。”
于是就在众人瞩目当中,两把剑猛地撞在了一起。
“砰——”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如雷鸣炸响,现场灵光四溅。
但很快,所有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只见煜扬的剑几乎没撑片刻,就迅速断裂成几块碎片,四散飞去。
煜扬面露遗憾,“看来今日不巧,此剑竟然就碎在了这里,可惜。”
云千秋面色阴沉,没说话。
煜扬拱了拱手,继续道:“不过师兄技高一筹,煜扬收获良多。”
黑衣青年笑容明亮,身形修长精壮,举止潇洒,仿佛丝毫未将成败放在心上,在阳光下好一派风流神采。
底下有小姑娘偷偷脸红,将煜扬这个名字惦记在心上。
“师兄,煜扬还有事要先回北殿一趟,先告辞。”
说完,煜扬手一招,张三怀里的酒坛就再次飞到了他的掌心。接着,他脚下亮起一个阵法,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云千秋望了望北方若隐若现的寒清阁,默默的下了擂台。
“云师兄近日剑法又上了一层楼,竟可以一剑击败煜师弟,”一个身穿白裙的曼妙身影靠近,声音柔和,“杏儿佩服。”
云千秋看着眼前面容蒙着面纱的温婉女子,摇了摇头
他知道,最后那一招并不是他技高一筹,全是煜扬在故意放水。
“那不是他的佩剑,他没想和我打。”
煜扬今日参加比武的剑,只是一把粗制滥造的铁剑。
云千秋记得煜扬拔出的那把剑,玄铁而制,遍体通黑,刀刃嵌红,是他从未在仙界看过的模样。
那把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让人遍体生寒。
他从未想通,这种犹如长在魔窟剑冢的邪剑,怎么会出现在青云太宗的剑山上。
“不管怎样,”萧杏儿一双美眸望向云千秋,双颊有些绯红,“在杏儿眼中,师兄都是最厉害的。”
云千秋看着萧杏儿那一身白衣,不由得垂下眼,礼貌却疏离道:“谢谢杏儿。”
~
顾若清终于从尘逍那里掏到一笔资金。
青连生当宗主可谓清正廉洁,宗门财库里的积蓄少得简直不忍直视,顾若清没能忍下心让青连生为这次出山拨款,只能强迫尘逍这个土豪出钱。
尘逍的家族世代经商,富得流油,简直是万恶的资本家代表。
等顾若清软磨硬泡成功之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也在收拾场子了。
他听说今年又是云千秋夺冠,心中也没太大意外,打算找个时间送个什么法宝以表欣慰,礼节上就过去了。
顾若清回到寒清阁,刚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酒香。
“师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一双手帮他整理衣领,帮他脱去绣着淡淡细纹的外袍。
顾若清一听,叹口气,却随着他的动作侧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那人明明刚才还在擂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声音却有点委屈:“弟子无事,就不能来了?”
顾若清道:“昨晚被丢出去,可涨了教训?”
煜扬不满:“弟子今日前来,可是为传达弟子们的心声。”
顾若清疑惑:“什么心声?”
煜扬转了转眼珠,坏笑道:“有弟子想让我给师尊反应,说师尊出题不合适。”
顾若清一听,是下面的同学派同学代表来反馈教学意见了。
他立马正色问道:“怎么了?”
煜扬望着他,真情实感的说:“下面好多弟子说,师尊出题,太简单了。”
顾若清一愣。
简单吗?
可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自挂东南枝呢?
“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所以大家都不屑做,或者随便乱做,不然觉得填正确答案是在侮辱自己的聪明才智。”
煜扬的表情看起来千真万确,慨叹不已,把顾若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是这样吗……”
“对!所以师尊应该出题更难一点,题量更大一点,最好出平常考我那些题,这样才能激起大家的挑战欲,通过率更高呀!”
顾若清想了想,道:“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样子。”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顾若清点了点头。
但他不知道的是,通过煜扬这么一通反应,今年北殿的挂科率成功超越了南殿的南无贫,上万弟子一夜之间哀嚎遍野,民不聊生,通通重修,史称“煜扬惨案”。
但此时的煜扬只是笑得像条人畜无害的小狗,开始邀功般的抱住顾若清:“师尊,我反应了弟子们的意愿,是不是该表扬?”
顾若清忍不住笑:“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