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魏晋(180)

船上的铜铃摇响,舵手收起船锚,扬起风帆,调整的风帆的方向,港口的大船便在风力的作用下徐徐离岸。

一时间,整个码头都开始扬帆,船头的小三角帆,在舵手灵活的手上,就像鱼鳍拍打,鱼一样开始穿行于风与海流交织的远洋之路。

无数的码头工人,还有番禺城民,都在坡上、码头,观看着这只船队的远离。

他们以为自己看到是离去,但现实是,这是一个伟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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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船队的《起航》的视频又在网上引起一波巨大的反响。

无数网友贡献弹幕,很多人感动的热泪盈眶,尤其是国内外的大航海迷们,称这才是历史的记忆片啊,他们一路追着更新,每天看进度,那垃圾严渣不多录些航海细节就算了,还成天发萌宠视频,他们还得自己剪出一个没老虎的绿色版,天知道他们有多难。

然后便是纷纷的热议,这次船队大赚是肯定的,同时,还有一只波斯的船队留下来了,他们跟着去了吴兴,将在那里培训水手,准备明年就带着吴兴的大船顺着下一波贸易去到印度洋。

到时,他们会积累足够的海上经验,然后把航海经验点满,就去北方的美洲!

然后大家就讨论起这次的活动。

如今已经九月了,再有三个月,活动就结束了,谁会是第一名呢?

博彩业为此开盘,其中肖妃和严江两人最被看好,稳坐第一。

孟岚本来在最后,但很快因为拉住了严江,市场看好,开始到了第三名。

苍秀儿第四,因为她好像就是在建城、建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现。

辽东的黑马希银因为只干一些小买卖,目前在最后一名。

他们甚至认真地研究了所有的资料,推断出了如今几位大山的成就。

其中肖妃如今已经卖出了四万多头牛,十余万只羊,皮毛更是无数,大量财物涌入小小的南口镇,如今这不过大半年的功夫,就已经是个富裕的地方,人人都修了新房,家家都富裕起来,网友们甚至戏称这是个开放口岸了。

但就在这种“她肯定要得到第一”的认知里,苍秀儿姑娘悍然出手了。

她先让专家们从各种角度,理由,推算出今年又会有大雪,天极冷——这种预测草原人其实感觉到了,但他们只能硬扛,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然后,她为了争得第一,亲自出马,和慕容氏鲜卑谈了个大单,直接用政府的名义收购了人家三万多牛羊,约定用茶酒粮食交易。

慕容鲜卑当然愿意,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九月草原就已经冷了起来,看起来就又是个雪灾年,牛马多了反而容易在冬天冻死,不如便宜点一起打包卖了。

而秀儿转头就弄出一个低息的牛羊贷,她的规矩是,可以用低价购买牛,但随后的钱,会从他们的将来的粮食税按每年的收益比例抵扣,到扣完为止。

这计一出,北方的农人都轰动了,大家争相预约排队购买官府的牛,大市场一下就冷清起来,草原的牛马价格瞬间就跌了下去。

他们不是傻的,什么古人淳朴怕借款,那是假的,他们怕的是那些世族的借款,因为他们的圈圈绕绕太多了——什么“借一个鸡蛋,还一只鸡”,“借一百钱,还一斛米,等还米时要你的米一粒粒都是白的,不能有一颗碎米,否则就加倍”……

但秀儿姑娘是不同的,这两年,北方依靠一件件说到做到的事情,已经把官府的信誉立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四万头牛算什么,再来一倍他们也吃得下!

于是肖妃的收益瞬间腰斩,而秀儿靠着这官办的大买卖一下冲到了第一。

一时间,网友大哗,很多人纷纷称这是作弊,哪有官吏亲自下场谈买卖的?

秀儿姑娘对此振振有词,说这是为了发展北方农业才提出的惠民计划,再说了,肖妃难道不是亲自出场吗,她不是一个个去找那些部族,别人会愿意千里迢迢把牛马赶去市场?

大家各凭本事,都是一个地方来的,装什么公平正义!

第139章 另辟蹊径

九月中旬时,正是北方秋收的时节。

河间郡紧临渤海郡,在幽州归魏瑾治下后,也跟着在河滩地种了大片棉花。如今这里的棉花一片雪白,许多农人正提着大筐,采摘地里的棉花。

打过顶的棉株一颗上有两三朵棉花,多的能有四朵,但桃多了,棉桃却长不大,这棉田虽然比不上现代一株上六七朵大棉桃的产量,但却一亩能得百来斤,已经是普通麻的三四倍了。

干枯后的棉桃种皮非常坚硬,极易割手,棉农们采的却非常熟练,还细细地拣掉种皮上勾住的几缕纤维,不放过一点点。

一筐筐棉花被拉上牛车,黄牛被轻轻一抽,抬起了正在嚼草的头,悠哉地抬起蹄子,甩着尾巴走在路上。

除了车主,牛车上还坐着一个麻衣老人,头皮上都是短短的白发,无法束起,身上的衣服像是很多小方格拼接而成,眉目慈祥,看着周围田舍农人,目光不由露出赞叹之意。

突然,在这秋季节,一块浓密的绿色田块出现在视野,老人不由得好奇道:“那田中为和种得如此紧密?”

种这么密集,若是长成,也会如野草那般,结不了种,徒然浪费种子。

“那是育秧田,”车主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闻言笑道,“最近这几年,霜冻不知为何早了些日子,若按平时种上冬麦,难以发芽,可若早种了日子,地里又还种着夏收的作物。是以渤海公便派人教导我等,将划出一块小地,将种子密密种下,育出秧苗,等地中采收后,再将秧苗移入田中。”

秧苗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如此,便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虽然辛苦一点,但地不用空着,能收得更多,总是让人满足的,对他们来说,辛苦不可怕,可怕是没有收成。

“此大善也。”老人赞道,“能想出此法者,必是圣贤。”

一提到这事,车主瞬间就不累不困了,兴奋地挥着鞭子,骄傲道:“这是自然,渤海公是天降神女,生而知之,治下风调雨顺,岂是凡人可比?”

他拍着牛屁股,得到牛不耐烦的一个甩尾,哼道:“看着没有,这是我家新买的牛,只花了一千多钱,若是平日去南口镇买,不但要走上六七百里,还至少得出八千钱,村里就我一家,就是一家买到了。”

老者皱眉道:“如此买卖,岂能无人去争?”

“这种牛岂是谁都能买的?”车主傲然道,“我家是村里的大户,平时在乡里多有帮衬,这才能先买到,且要还钱呢,每年都要给七百多钱,但如今挣钱容易了,别的不说,我这一车棉花,便有一百四十多斤,便是去了籽,也有七十多斤,如今这棉花卖了,便能还了今年的牛钱。”

还有,这棉籽也是好物,能出油,算是他们少有能尝到的油腥。

至于说医生说这棉籽油吃了会影响子嗣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这些中年人,谁家没好几个孩子,有的都已经成年,但每天晚上早睡,也就能做那点娱乐,能不生,反而是好事。

以前生多了养不活的孩子,一般就生下来就溺毙。

所以,只要这些油小心别被孩子偷吃就行了。

老人静静地听他说完,目露深思。

离了田地,来到一处山间岔路,车主指着那上山的路口道:“那边就是赵家的庄子,你顺着路上去就看到了。”

老人谢过他的载车之举,缓缓走上庄园。

和去岁来见到的不同,今年的赵家庄园,要冷清许多,山路的杂草都少有人打理。

他来到山腰的坞堡,伸手叩门。

“你是哪位?”一名仆人开门询问。

“老僧图澄,前来拜访坞主。”

“啊,是大师!”那人立即将他邀请进屋,又着人前去通报,“家主先前接到书信,闻您要来,最近便叨念着,只要您来,立刻便去见他。”

老人温和地笑着,随他走进内院。

而这时,一名衣着华丽,腰间佩着小镜子,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快步走来:“大师光临寒舍,不甚荣幸,快快,里边请。”

……

院中落坐,清茶滚水,烟气缕缕,赵氏族主叹息道:“大师北来,本想为您修筑寺院,奈何那渤海公一来就立了新规,过往不究,但若起新寺,必得通过州中允许,我已递了书,却未有回应,只能暂时委屈大师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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