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10)

在庄子外一直守到申时末,才看到皇上回宫。

“皇上心思缜密,此事不像他的手段。若确实是田家案子有误,以皇上的性子,必是已经有十足把握。”太傅捋着胡子,继而道,“可方才你说,他如今尚未寻出破绽,甚至性情大变,事出反常必有妖。”

“孩儿想到两个可能,一是皇上受了刺激,失忆了,并且性情大变。二是皇上被调换了,现在金銮殿里坐着的不是真正的光赫皇上。”左世林垂眸敛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太傅神情严肃,摇了摇头,“皇上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既然说他们都在,那不太可能有人能在暗卫眼底下换人。”

“父亲若是有空,明日上早朝看看,一探便知。”左世林建议道。

太傅久不问政务,平时也不上朝,也是许久未见光赫了。

“好,为父明日与你一同上朝。”

“不,孩儿趁着皇上早朝的工夫,去一趟庄子,既是田家家眷,孩儿总能打探点消息出来。”

田家上下都很喜欢左世林,尤其是田老夫人,早就有了看孙女婿的心思。

“也好。不过,既然皇上如此慎重,你需得多小心。”太傅郑重地说道,语气里却带了点忧心。

左世林的心思,太傅早已堪透,更何况太傅自己也觉得田菀君不错。若不是发生了这么突然的事情,或许两家已经开始商量婚事了。

看到儿子这些日子为此事奔波,本就单薄的身子日渐消瘦,一袭清朗出尘的白衣也遮掩不住心下的焦慌。太傅的眼里满是心疼。

……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一身夜行衣,从光赫的窗前掠过。

虽然庄子里也安排了不少侍卫巡逻,光赫的院子外更是重兵把守,可是这些在夜行人眼里依然如入无人之境。

光赫正阖眼休息,一向警觉的他心里突然有了预感,有人正在靠近这间屋子。但是未察觉到危险气息,光赫闭眼假寐,暂不作声。

光赫本也是习武之人,一身武艺与左世林不相上下。两人时常切磋,不分胜负。不过现在被困在田菀君的身体里,那些五识通感便迟钝了不少,无法发挥出来。

但是过人的敏锐直觉还是有的。如此等了许久后,未闻再有动静,便料想是已经远去。

看来,来人是来探查的。但也表明此处已经暴露。需调一个暗卫来保护自己。

……

田菀君此时却有些忙碌。

一边听着于成汇报审问官差结果,一边指挥着木匠给光赫做活动床。

不得不说,这宫廷御用木匠的手艺是真精湛。她不过连比带划地描绘一番,木匠已经深得要领。

再加上人手充足,不消多时,硬是利用卯榫结构和杠杆原理,给她做出了一张有模有样的可调病床。

田菀君端详许久,越看越满意,甚至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在天阳国推广了。

先是皇宫,接着是世家贵胄,最后是普通市民百姓家。

顺便再狠赚一笔。不然,同样是穿越女,为何别人总能在古代挣钱,自己却穷的叮当响。

田菀君越想越开心,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扇门,门外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等她来抱回家。

想到此,田菀君大手一挥,豪气地说道:“于成,赏!”反正用的是国库的钱。

于成陪了这大半宿,也不敢多问。

直到众人尽数告退后,于成才壮着胆子问道:“皇上,明日还要去看田姑娘?”

“去,日日都去。”田菀君欣赏着自己的设计新品,没空理会于成的小心思。

于成为难至极,皇上近日行事随心所欲,可是这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于成自以为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也该摸清楚皇上脾气了。可是现在,皇上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竟不知如何规劝才好。一个不顺心,又要罚他脱了衣裳去外头跪着了。

这前两天跪的膝盖还疼呢,估计是犯了风湿了。唉,伴君如伴虎。

但是为了皇上考虑,还是再劝劝吧。

“皇上日理万机,不如明日奴才替皇上去看看田姑娘,顺便将这个床送去?”于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无妨,朕亲自去。”

田菀君知道于成又是想阻止她出宫,明知没有结果,还是每天都要跟自己唱反调,也是够了。要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个临时工,不方便大动干戈的,早就换人了。

“明天你不用跟着了,务必去查清楚官差所说的那个幕后女子是何许人。”

原来今天于成审问官差时,官差坚持不住就招了。

竟然真有人唆使,据说还是一个女子,示意只要他们在路上将田菀君折磨致死,便有重赏。

田菀君搜了一圈记忆,也没找出个怀疑对象。原主虽名声在外,却极少外出,也不爱结识贵女。

来往最多的,便只有太傅府的千金左半雪,两人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断然不会是她要害自己。

那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得罪了她,让她恨不得要致自己于死地呢?田菀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让她查出来这个人,必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成揪着眉头又想了想,问道:“那几个官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要砍头吗?”

田菀君被问笑了,就着手里的茶喝了一小口,轻轻开口道:

“不然呢,留着过年走亲戚?”

于成哑然。

“待找到真凶后,无须打草惊蛇,先回来禀报。”田菀君隐隐觉得,这也许和他们田家翻案有关,得谨慎些。

“是。”

“好了,朕乏了,伺候就寝吧。”

“皇上,”于成苦着脸说道,“您已许久未召妃嫔侍寝了,这今晚……”

要不是敬事房那边给他施加了压力,他才不想来找骂。明知道皇上心系宫外的田姑娘,却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起这个话题。唉,内监难当。

“无需……”田菀君正想拒绝,却突然想起下午和光赫说起侍寝之事时,光赫那激动的神情,突然又对这后宫产生了一丝兴趣。

“慢着,”于成正要转身吩咐下去,听到田菀君的话,心里一喜,赶紧站好聆听。

“先将绿头牌呈上来朕看看。”

眨眼间,盛着牌子的托盘便端了进来,合着一直在殿外等着呢。

田菀君看着托盘里的牌子,眨了眨眼睛困惑道,“就这?”

于成赶紧回道:“贵妃娘娘今日月事,不能侍寝。”

就算加上不能侍寝的,那也才四个?这就是光赫后宫?不是说佳丽三千的吗?

田菀君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光赫那么紧张自己睡没睡他的后宫,这几个确实还不够他自己用呢,唉,皇帝当到这份上,可怜。

田菀君又看了一眼盘中的绿头牌,王昭仪、杨婕妤、许常在。

“朕没了兴致,拿下去吧。”田菀君特意嫌弃地说道。

田菀君不知,因着她的这句话,在前朝后宫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最快的是第二天,安贵妃端着参汤袅袅聘聘地来了,媚眼如丝:

“听说皇上只要臣妾侍寝?”

田菀君,……我没说过。

第9章

天色渐明,早朝才刚刚开始,左世林便已经来到十里堡的庄子。

门房是新来的,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位公子丰神俊朗,不似普通人。赶紧跑进去禀报。

田老夫人正与家眷们在花厅里说话,听见门房绘声绘色地来报,立即提高了警觉。必是某个世家的公子。

这个庄子毕竟是皇上安排下来的,能知晓她们住这里的人不多,还能直接找上门来,不知会是何人。

既是男子,众女眷便回避了,田老夫人携着田容涵,并些许家丁下人,一起来到了前厅。

门房不敢怠慢,已经将左世林引到了前厅等着。

田容涵眼尖,远远地瞧见那站着的凛凛公子,不就是自己时常缠着问东问西的世林哥哥吗,喜上眉梢,撒开了腿边跑边喊:“世林哥哥……”喊声一出,便红了眼眶。

明明只是过了没几天,却犹如隔世。

立在前厅观察摆设的左世林闻言转头,微笑地刮了刮天容涵的鼻子,田容涵没有躲避。

以前,田容涵每次都抗议左世林刮他的鼻子,说是给他刮平了,就不好看了。可是今天,田容涵却酸了鼻头,心里又喜又难过。喜的是,世林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难过的是,自己却已经不是以前的田家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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