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雪弥和幽空就交给我吧，不用担心。”
“嗯，有珠世小姐在，一点儿都不担心。”相泽无羽弯起眼睛，就算这个计划如此沉重，但是内心还是期待着的。
变回人类的药物，在相泽无羽的支持下，提前研发出来。对珠世的手艺还是信任的，不过情况不一样。
毕竟鬼和鬼王，血浓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真的要这样吗。如果失败的话，情况不敢想象。而且，就算成功了，身体也和普通人类不一样了。鬼王的血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更何况如此高浓度。药的作用不过是把属于鬼的细胞压制住，在一定的情况下还是可能会重新鬼化，到时候……一切都挽回不了。而且，压制住身体的大部分细胞的话，身体机能会降低。伤口不容易愈合，血不易止住，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嗯，必须这样。珠世小姐不用担心。”
“有更加稳妥的办法，为什么不能够在等待些时间。”
“我已经等了够久，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必须尽快。”
“你应该知道药的副作用和不稳定性，也知道如何控制剂量。其他的我不多说，自己好好注意。”
“当然，毕竟我可是特别惜命的。”
珠世缓缓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东西递过去。
小小的箱子里，躺着一排五支玻璃瓶，没有多少的量，但是这晶莹剔透的液体却浓缩了许多东西。四支是无色的液体，还有一支泛着鲜艳的红色。
“祢豆子的呢。”
“这里，麻烦帮我捎给炭治郎。”珠世又递过去一小支。
因为有充足的鬼王血液供研究，变回人类的药基本上是不会失误的。
但是对于鬼王来说是不一样的，高浓度的血液，而且为了赶时间，没办法用最保险的方法。风险很高，几乎就是自损的方法，付出的代价和风险不是一般的高，就算成功了，副作用也不是一般的大。
“没事的珠世小姐，我会好好注意的，不会失败的。”也不容许失败。
相泽无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珠世不用担心。
“一切，小心。”已经无法在说些其他的什么，只能祈祷一切都如之所想，一切顺利。
因为身体体质的特殊性，就算变回了人类也有许多弊端，而且，付出的代价很高。
“就算是，为了身在此世所付出的代价。”异色的眸子看着远方阴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朦胧的夜色像笼罩着一层薄雾，独属于冬天的冰冷气息萦绕，随着暖阳的升起，淡淡的薄雾晕开，为阳光渡上一层暧昧的轻纱。
把雪弥一并留在珠世那里，好好叮嘱一番后逞着天色还未完全明亮起来上路。
随着飞奔的动作，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里，淡淡的水珠凝结在长长的睫羽和黑色的发丝上。
虽然还未到一年之中最冷的天，但是已经到了冬天的温度也不甘示弱。
所幸，鬼是不怕冷的，哪怕手比平时的温度还低了几分，冷的僵硬，好像一敲就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虽然会呼吸法，时时刻刻保持着全集中，也做不到让身体暖上半分。本来，就是没有温度的。
一抹盈白吸引了视线，一片雪花晃晃悠悠的落下，然后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缤纷而至的白色。
在赶往归属地的路上，积攒了一个冬天的雪花落下，这是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纷乱的白色迷了视线，原本迈动的脚步停下，伴随着雪的落下，渐渐遮掩了一身白衣的身影。
无端的，相泽无羽想起了以前的冬天，不是在无限城里四季，白昼不分的日子，而是当初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一家人窝在火炉旁度过一个个冬天。
那时候，甚至没有空闲去看外面的雪，火光中映照的笑容，足够吸引了所有视线。
等有空了，就回去一趟吧。相泽无羽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抚去不小心落在发间的白色。
不多时，远近都笼罩着白色，雪没有停，一直落着。寂静而又颇有存在感的落下，毫无重量的停歇在这个人间。
雪是纯洁而美丽的，但不可否认，也是污浊的。正是因为纯洁剔透，才更容易染上其他的污浊……
第75章 决定
“无一郎不在吗。”
“是，霞柱大人还在完成任务的路上。”
“是吗，麻烦了。”相泽无羽轻车熟路的窝到无一郎的房间，推开门。
并没有直接赶回蝶屋，而是选择去了趟霞柱的宅邸。
雪还在下，虽然已经弱了很多。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片片雪花随着清风飘落，然后融入一片。
宅邸里已经燃起了火盆，走进去就感觉到铺面而来的暖意。落在衣服和发丝上的雪被热气蒸发成水珠，带着些潮气。
“麻烦了。”
被雪水濡湿的衣服换下交给隐，相泽无羽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走廊下，旁边是烧着的火炉和热茶。
因为房屋设计的原因，坐在走廊下并不会有雪吹进来，而且这个方向还背风，也没有风过来，加上火炉也不会冷，更何况鬼不惧寒冷。
虽然是白天，但是却依旧忙碌。
因为在下雪，所以并没有太阳。适合鬼出来行动，而且积厚的雪会妨碍行动。
黑色的长发在火的熏烤下已经干燥了，一杯热茶也依旧被冰冷的手夺去温度。
隐一言不发的上前替换掉茶水，然后又沉默着退下。
一墙之隔就是过道的走廊，人走动的声音清晰传来。
“啊，怎么样。”
“还好，任务勉强完成了。”
“是吗，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冬天比以往的冬天还有难熬些呢。”
“是啊，最近鬼的行动越发张狂，动作越来越大。以前看的鬼杀队可能会躲起来，现在直接冲上来。”
“好像在找些什么。有很多人……已经看不到……明年的冬天了呢……”
带着惋惜的交谈声渐渐远去，一墙之隔的鬼动作一愣，然后缓缓露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茶杯被轻轻放下，苍白的手摩挲着怀里冰冷的触感。
晶莹剔透的玻璃管被取出，然后在异色瞳的良久注视下，被打开来。
里面的液体晃悠了下，然后随着倾斜的角度滑入张着的口中。
相泽无羽抹去嘴角上不小心沾上的液体，然后把玻璃管合上放在一边。
相泽无羽伸手捂住胸口，轻轻皱眉。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带来些微微的不适感，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听到门口的动静后，相泽无羽抱着小暖炉站起来，然后踉跄一步。
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然后稍微适应了下后继续往前走去。
视线只是有一瞬间的晕，微微的不适感，稍稍适应后就好转了。
“无一郎。”
门口的身影在听到的瞬间转身，原本有些疲惫的眯起的淡青色眸子睁大：“羽——”
相泽无羽笑了笑，把手上的暖炉塞到无一郎的手中，然后从隐手中取过毛巾替无一郎擦去发间的水，抚去肩膀上落下的雪。
“辛苦了。”
无一郎摇了摇头：“唔——不辛苦……”
相泽无羽失笑一声，眼神示意隐先下去准备热水和饭食后就拖着好像突然失去了动力的无一郎往房间走去。
拍了拍无一郎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轻声道：“好了，先去梳洗下，这么冷的天小心感冒。”
“哦——”无一郎动作熟练的在相泽无羽的颈窝蹭了蹭，然后懒懒的站起身。
洗了个澡后，头发还有些潮湿的无一郎走进房间，淡青色的眸子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想看到的身影。然后无一郎把目光落在微微开了道缝的门上，里面是暖和的，一丝冷风夹杂着几片雪花穿过门，微微驱散了些火炉带来的燥气。
走过去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蹲着的相泽无羽。此时此刻，黑发的身影并没有理会其他的事物，专心致志的蹲在院子里。黑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铺在雪色的地面上。
雪还没有停，所以院子里已经堆积了一层雪。一排脚印蔓延到院子中央，除此之外，都是一片完整的白色。
无一郎歪头看了眼，并没有看清楚相泽无羽在做些什么，于是沿着院子里的那排脚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