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城转身看向被侍女搀扶着的王妃,问道:“王妃可否告知在下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里我瞧着王爷在书房还未回来休息,便备了宵夜过去,结果就见王爷倒在书房地上,去扶起王爷时只听着他嘴里喊着‘别过来’,这平安符也带在了身上,怎么会这样呢?”
林慕城皱紧眉头,南邶拍了拍林慕城的肩:“不是邪祟所为,昨夜是国师亲自去取人灵魄,符篆对人是没有用的。”
“你说什么?你是说是那巫师做的?”王妃身子忽然软了,若非被侍女扶着,或许已经倒在了地上,“我让他不要去惹那巫师,他偏是不听,现在好了,命都要搭上了…”
林慕城皱眉,从乾坤袋拿了一张符出来,边说道:“王妃无需担心,我会去寻他拿回王爷灵魄,眼下主要是将王爷仅存的灵息给护住。”
他看向管家:“需要一个碗将符化灰给王爷服下。”
管家连忙亲自去取了,林慕城继续问向王妃:“王妃可知这国师的来历?”
王妃此时担心穆王爷担心得没晕过去,听着林慕城的问话,才勉强撑起身子,被侍女扶着坐下:“这巫师是突然冒出来的,说能给皇上练长生丹药,就被重用至今。”
林慕城恍然大悟,嘴角泛起一抹无奈苦笑笑,看向南邶:“我们看到的那几个丹炉不会就是练长生丹药的?”
南邶微微一笑:“这些灵魄可能就是丹引。”
林慕城点头,表示赞同,而听到此话的王妃顿时不镇定了,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脸色发白:“王爷的灵魄要被做药引了?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猜测下去,林慕城摇了摇头:“不会这么快的,灵魄做丹引至少得等肉身断息绝气,并且看起来似乎还不止这个条件。”
毕竟领着灵魄过夜雨长安街一事就够蹊跷。
南邶温和看向林慕城,似乎知道他对丹药一事不甚了解:“只有生取灵魄的灵魄才能有阳气,但要做丹引,需要的是阴阳协调的灵魄,子时的阴寒之气最为重,加上寒夜雨,不过半月,便可让其成阴阳参半的灵魄。”
王妃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似懂非懂问道:“所以我家王爷还有半个月的机会?”
南邶温和说道:“灵魄离了肉身,活不过半日。”
王妃随即又慌了:“那可怎么办?”
林慕城挥了挥手上的符,再次劝慰:“王妃别担心,有我在。”
正在这时,管家拿了碗奉上给林慕城,林慕城接过放在桌上,拿了腰间的酒倒了一些在碗中,一个响指,碗中燃起蓝青色火焰,他把手中符一角贴上火舌,符纸顿时被火焰包围,化成灰烬落在碗中。
随即,林慕城又倒了一点酒冲了一下,便拿去给穆王爷服下了。
“王爷暂且会没事,王妃可以去休息了,留下几个人服侍便可,我去找一下国师,看看能不能把王爷灵魄带回来。”
王妃感激涕零,被侍女扶起身看向林慕城:“劳烦法师了,王爷若是能平安醒来,本王妃定然重金相谢。”
林慕城笑道:“王妃客气了。”
他并没有拒绝,反而听着是重金相谢,十分愿意将此事办得又快又好的,毕竟他现在很穷,先前一个人倒是不打紧,可如今有了文诗凤,也是时候得赚钱养家了。
想到文诗凤在客栈等他,嘴角便止不住扬起笑来,目送王妃回去休息了,跟管家嘱咐了几句穆王爷该注意的事,随即出了门去。
走在出府的路上,南邶笑问他:“心情很好?”
林慕城点头,笑道:“希望这一趟能收了那国师,就算是不能,也至少把穆王爷的灵魄带回来。”
南邶声音温和带笑:“他如今人在哪儿还不清楚。”
“这个简单,”林慕城在南邶眼前画了一道寻踪符,“跟着它就能找到国师。”
林慕城看向南邶,南邶随即一笑,赞道:“很神奇。”
倒不是林慕城对如今的南邶有多信任,只是这道寻踪符的符篆仅也可用一次罢了。
他松了手,寻踪符便飘了出去,二人一路跟着寻踪符,先是去了国师府,找了一圈人压根不在,随后,又跟着寻踪符一路来到皇宫门口,可重兵守城,压根不可能进得去。
作者有话要说:_(:з」∠)_记得爱我
第43章 百铃招魂篇十三
林慕城伸手把寻踪符收了回来, 他心情十分好,声音也十分轻快,道:“我们可以用隐身符进去,先找个地方贴隐身符隐身。”
言罢, 自顾自走去不远处的一株大柳树, 南邶随即跟了过去, 就见着林慕城在树后头拿出了两张隐身符, 递了一张给他,另一张给自己肩头贴了。
率先贴了隐身符的林慕城消失在眼前, 南邶随即跟着贴上隐身符。
二人进了皇宫, 林慕城又放出寻踪符,跟着寻踪符寻找国师, 如此也不至于在偌大的皇宫迷路。
林慕城不紧不慢, 边走边欣赏皇宫景色,神色愉悦得恨不得哼个曲儿。
南邶看在眼中,随即温和笑着, 装作漫不经心问他:“心情怎么这么好?”
林慕城听着,那本就溢出的喜悦还猛涨起, 他巴不得告诉所有人,但毕竟是两个男人的事,而知情的南邶一问起, 他便乐呵呵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南邶依旧微微笑着, 目光却有些暗沉,他问道:“昨晚?”
林慕城点头,步伐几分雀跃:“虽然他现在还不能接受,但至少答应了,昨晚我活了几千年最高兴的一天, 今天想到他会比昨天高兴。”
说着,嘴角扬高。
“那可真好,”南邶也缓缓笑了,“不过他不能接受的话也不必太过勉强,至少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他一直把你当好友对待,心底抵触是十分难消除的,若是做得过了,会适得其反。”
林慕城点了点头,不过想文诗凤若真接受不了,那晚也不会和他做,更别说主动亲他,因而这番话也大不放在心上,只笑着看向南邶:“不知道的还以为南邶道长是情场风流人,这话说的太到位了。”
南邶笑而不语。
很快,二人走到一金碧辉煌的大殿,一抬头,便见“御书房”三个字,门前还守着太监,这一路遇到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并不把这几个太监放在眼里,不过一旁急匆匆赶来的一位臣子衣着的男人倒是引了他们注意。
林慕城和南邶便随着这位大臣身后溜进了御书房,就见着那国师站着候在一旁,嘴角勾起邪佞的笑看向跪进来参拜皇帝的臣子。
皇帝看起来要比穆王爷年轻几岁,下巴下挂一缕乌黑的胡须,他面色冷峻且惨淡,如久病未愈的人,眼下乌青乌青的一片。
林慕城将人观察得差不多,就听着他让跪着的“徐爱卿”起来。
那位大臣方起身,皇帝便问他:“徐爱卿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徐爱卿稍稍侧眼瞟了一下国师,随即埋头拱手:“臣惶恐。”
“朕啊,”说着,皇帝走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悠悠说道,“想让爱卿帮朕一个忙。”
徐爱卿当真惶恐了,却仍旧道:“臣定当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就好!”皇帝看向了国师,国师点了点头。
国师走了过去,还没开始动手,徐爱卿便退远了他两步,神色慌张质问他:“你个妖道想对我做什么!”
国师只笑着不说话,皇帝猛地脸上一变,拂袖:“徐爱卿是对朕选的国师有质疑吗?”
一句话徐爱卿乖了:“臣不敢。”
国师一道术法将他控制住,随即伸手,将极度恐慌的徐爱卿灵魄开始取出,南邶和林慕城沉着气在一旁看着,眉越皱越深。
待到那灵魄脱离本体一半,林慕城没忍住上前抓住了国师的手,一掌将徐爱卿灵魄拍了回去,控制徐爱卿的术法也一并消失。
林慕城此时还没去掉隐身符,皇帝没有国师这么镇定,他被吓得腿软,与脱力的徐爱卿一并倒在地上,而国师则抬起欲一把掀开林慕城。
林慕城并没有放开他,抓得他手腕死紧,冷笑了一声:“我奉劝你把灵魄都交出来,兴许不会死得很惨。”
国师听出他的声音,几分意料中的惊诧:“原来是你,我以为谁这么执着和我作对,既然你送上门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南邶冷冷发了声:“怎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