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周末来玩也是和她一样,坐在葡萄藤爬满的回廊下,和阮笑笑一起吃着西瓜避暑。
“哥哥,你知道为什么葡萄受伤了吗?”阮笑笑侧身和萧逸说,眼神里带着严肃。
听到这个问题,萧逸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咽下嘴里的西瓜,“是因为比较皮薄吗?”
阮笑笑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因为葡萄藤疼啊!”
“”萧逸没了表情,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接?
阮笑笑自己却是哈哈大笑,觉得讲了个很好的笑话,放下西瓜进屋去和哥哥姐姐们讲,可是没有一个笑了的,走了一圈回来,歪头看看萧逸。
“哈哈哈,好好笑啊!”萧逸努力咧嘴笑。
阮笑笑也算得到了慰藉,假装笑了也算笑,“下个月我们就可以吃葡萄了,这个葡萄肯定很甜。”
萧逸也抬头看着绿油油的葡萄藤,“嗯,会的。”
临近高考的时候,阮笑笑又捡起了陪考后勤的工作,小学放假早,高考的人提前一段时间放假在家自学,她就担起了照顾大哥的责任。
“奶奶,我把西瓜给大哥送去。”
阮笑笑端起胡老太太切好的西瓜给阮青河送到房间,早上放在水井里冰着的西瓜,现在吃起来凉快不少。
阮青河在屋里窗户下复习,穿着白色短袖,有着少年人的朝气,阮家的基因很好,他长得眉目端正,在阮笑笑看来就是学校校草级别,五官像极了大伯娘的明艳,个子挺拔高挑。
“大哥,吃西瓜哦。”
阮笑笑做在一边炕上,拿起扇子给他扇风,“大哥,你要起来走走,劳逸结合。”
阮青河拿起一块给她,自己才吃,“知道,笑笑真懂事。”
阮笑笑吃着西瓜到院子里,碰见俩弟弟一起啃西瓜,坐在他们旁边。
“安安,爷爷奶奶呢?”阮笑笑记着姥爷今天没课来着。
安安嘴边都是西瓜汁,回忆了一下,“爷爷去学校,奶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吃西瓜吧。”阮笑笑知道大概也就没再问。
见弟弟们吃的手上脸上都是,端了一瓢水给他们冲洗,“小花猫了,脏兮兮哦。”
月饼洗完见手上还有水,懒得擦,使劲甩,安安也学他。
阮笑笑倒掉水,回头就看见俩傻弟弟像触电一样在晃我的弟弟好傻怎么办?
阮青河的成绩是得到过沈岳泽保证的,进入京大不成问题,可是当父母的总是担心。
李小红自己考试都没这么焦虑,担心孩子考前紧张,或是有什么差错,和养殖场换了班,自己在家陪着考前两天。
“妈,放心吧,我得去和你还有爸当校友。”
阮青河开着玩笑安慰她,当事人一点不焦虑,李小红一个上午问了两遍饿不饿的问题了。
“我不是”李小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焦虑。
阮笑笑拉着李小红往外走,“大伯娘,我们去给大哥做午饭,等会他写完就能吃了。”
阮青河给妹妹眨眨眼就暗示她,干得好。
阮笑笑确实拉着李小红进了厨房,“大伯娘,给大哥做什么啊?”
李小红坐在凳子上想,“做个拌面吧,等会叫你姥姥姥爷来吃。”
见她还在走神,阮笑笑忍不住安慰,“大伯娘,我哥肯定考很好的,舅舅说大哥最聪明了。”
李小红看着她骄傲地夸阮青河,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知道,但是我是他娘,我不担心谁担心啊!以后你长大就知道了。”
被一个小团子安慰,李小红收拾好心情揉面条,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吃点白面也随意多了。
阮笑笑拄着腮思考,这就是慈母心咯,即使长大的孩子,也总当做小孩去看待。
中午的时候,阮笑笑去把沈父沈母请过来,牵着安安坐下吃面。
给两个弟弟都夹了一碗,让他们拿勺子扒拉,只要不吃到碗外面就行。
“金爷爷?”阮笑笑正对着门,看见老人进来,叫了一声。
阮红旗起身拿个凳子,招呼着坐下,“吃了吗?”
金老爷子迷茫地看看他们,“我怎么在这,你是”
胡老太太见他精神不好,进屋多盛了一碗,“我们是邻居,你先吃。”
阮笑笑给他的面上夹了一些黄瓜丝,“金爷爷,你快吃面。”
见老人饿了,夹起面头也不抬的吃,几个同桌老人都有点辛酸。
沈父见状,给他倒杯水,“老伙计,怎么走到这了?”
金老爷子咽了面条,看了看他也分辨不出来,“找我老伴,说一起去医院,还没过来呢。”
沈母听完,眼泪都快下来了,她记得金家老太太在动乱之前就没了,不到六十就去世了,以前和他在一个医院当护士,俩人是一段佳话。
“我老伴说给我做西餐,可是人不知道去哪了,我就出来等等。”金老爷子放下碗,看着旁边人熟悉多说了几句,“我今天还得上班,我先走了。”
沈父拉着他聊,给阮笑笑扔个眼神,让她去叫人。
阮笑笑跑到金家门口,敲了敲门,紧张地等着,见没有人应声,又伸手敲了一下。
“来了,谁啊?大中午的,烦不烦啊。”里面的人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是没睡醒。
阮笑笑礼貌地和她打招呼,“阿姨好,金爷爷在我们家,您”
金家儿媳妇不耐烦地往外走,“真是欠他的了,我一时都休息不了”
阮笑笑走在后面,听她咒骂的声音,攥紧了手,好想打人哦。
金家儿媳妇进了院子,还稍微收敛了一点,虚伪地问,“爸啊,你怎么到人家了,快和我回去吧。”
胡老太太见她这样子,哪里不知道又没管老人,才让人自己出了门,“没事,都是邻居呢。”
“多麻烦啊,还吃了顿面。”金价儿媳低头就看见吃饭的桌子了,还是打卤面呢。
金老爷子也不认识她,“你谁啊?我等我老伴呢。”
金家儿媳妇尴尬地笑了,“您别开玩笑啊,妈都没那我带您回家等,妈在家呢。”
金老爷子半信半疑地被她扶着走了,阮笑笑等他们走了和家里人说了刚才的话。
“真的好坏哦。”
沈父叹了口气,和阮红旗对视一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胡同里谁家没点柴米油盐的吵闹,有的人就婆媳不对付,有的人家大房二房不对付,金家算是明面还不错的,至少不亏待老人。别人没有立场去管再深入的事情。
阮青河高考的早上,一家人都严阵以待,送上祝福,尽肯能地缓解他的压力。
李小红早餐给他摆了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吉利,你都吃了吧。”
阮青河听话地吃了,反正胃口大,吃就吃了,就当让她安心。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不用加考外语,阮青河第三天就坐在家里安稳的放松了。
“起来,在家也是闲着,和我去店里理理货,下周我带你去沪市一起上个货。”阮文山看着侄子这么大哥小伙子在家待着浪费,提出来带他出门。
李小红没了考试前的焦虑,看着儿子在家晃悠也觉得不妥,晚上听他说完就答应了,“去吧,我给你出车票钱,也给你拿点本钱,如果你有想跟着你二叔学的,就去。”
暑假原本说要回家去看看,可是沈月遥他们都有工作在身,毕业后没了假期不方便回去。
胡老太太在京城住的也习惯,只是家里院子的果树得想办法收了,还有自来地的收成,那院子也得收拾,她和阮红旗想回去看看。
“要不打电话给杨叔,让他帮着卖了?”阮文军试着想了下。
阮文山觉得不行,“杨叔不方便,而且他也不能出去卖东西。”
沈月遥有了个想法,“等青河去沪市回来,让他陪您和爹回去一趟,有他照顾,您住一段时间,赶着开学前回阿里就行。”
李小红一拍巴掌,“这样好,省的他也没事干,他要报京大的经济专业都和我们说了,成绩出来直接填报就行,有他照顾您,我们也放心。”
胡老太太觉得也行,她和老伴自己回去,家里孩子们不放心,有孙子跟着还方便。
阮青河接到要护送爷爷奶奶回家的消息,也没什么意见,“那等我和二叔去趟沪市回来,也就一周。”
“行,你也算忙起来了。”阮文军拍拍儿子的肩膀,看着和自己一边高的孩子,这就要长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