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余光瞥见康晓晓动作,伸手挡在女孩眼前,“姑娘,非礼勿视。”
不久,凌煌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正笑着看他。
“非要这么秀吗?”他有点不好意思,耳尖发烫,“阿月就算了,何靖也算了,康晓晓还在呢。”
“你不喜欢?”离栩拇指蹭蹭凌煌唇。
短暂思考,凌煌微笑,“也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太习惯。”
“那就习惯习惯,以后我可能会经常这样的。”
还以为会被凌煌瞪一眼,可凌煌只是安静的笑看着离栩,最后微微点了下头,“好。”
明明还有点害羞,睫毛都在颤,却又落落大方的愿意接受离栩这种有点任性的亲昵宣告。
离栩心头一酥,把人抱到怀里,狠狠搓了搓凌煌后背和头发。
“我最大的幸运就是你。”离栩吻着凌煌的发顶,嗅到刚洗完擦干不久头发上的清新香气,“其实我知道,我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你,世俗来说我配不上你,可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就算所有人都说我高攀,误了你,我也绝不放开你。”
到底哪来的这些多愁善感?凌煌轻轻叹气,摸摸离栩宽阔的后背。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如我,我也不觉得我们不相配,什么高攀,误了谁,都不存在。在我心里,在我眼里,我的离小闹是最好的,没有人比我的离小闹更好了。”凌煌柔声轻道,“你也是我最大的幸运,笨蛋。”
离栩好半天都没有吭声。
凌煌再仰头看他时,见到离栩眼眶微微发红,眼里满是感动,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要是有什么缺点,都是让你宠出来的。”他哑声控诉,“你把我宠坏了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凌煌笑弯了双眼,抬手弹了离栩脑门一下,“但你也别太恃宠而骄了呀,我脾气也不是一直都好。”
“我会在不惹你生气的范围里恃宠而骄,不行吗?”离栩嘴巴有点撅起来。
“行,当然行。”凌煌这会儿也被离栩这么孩子气的撒娇弄得心中酥麻,万事都由着他了,“那我不生气的范围也可以为你放宽一点,再放宽一点……”
“你怎么能这么好?!”离栩又狠狠把凌煌揉进了怀里。
凌煌心跳全乱了,闷在离栩怀里不满的嘀咕,“那你呢?你怎么能这么撩?”
“是你不禁撩,我这点水平就能让你脸红了。”
“别太谦虚,我也不是没被别人撩过……”
“谁?!”离栩突然抓紧凌煌肩膀低头盯着他,“小时候?还是哪个位面里?叫什么名字?怎么撩的?你给回应没?你给我说清楚!”
自己挖坑自己还要填,凌煌有点开始冒冷汗的意思。
树林里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救了凌煌。
“胡大哥?”他推开离栩,朝脚步传来的方向快步迎过去,“是你吗?”
“是我!”胡荣的声音,“麻烦你……来帮我一把……”
听出胡荣声音里的异样,离栩伸手拉了凌煌一把,“你在这等着,我过去帮他。”
离栩是多虑了,胡荣嘶哑痛苦的声音并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他,此刻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胡荣大腿上被砍了很深一道刀伤,他走路有些艰难,听见凌煌声音本能出声求助罢了。
“崔斌呢?”离栩架起胡荣一只胳膊,往周围看看,“没跟你一起回来?”
胡荣挂着一脸汗水摇了摇头。
把胡荣扶回凌煌他们面前,胡荣看了看天色,指着旁边一截树桩,“我坐五分钟,然后再赶路,来得及。”
“荣哥你这是怎么了?”康晓晓蹲在胡荣腿边,扒开他腿上的布料,吓的花容失色,“都能看到骨头了,荣哥,你疼不疼,我帮你吹吹!”
阿月翻个白眼,仰头看周围的大树。
“何靖,你看那个树顶上,是不是你之前给离秋枫弄的那种草药?”阿月指着一处树冠问。
何靖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好半天,“是,是那种药,怎么?咱们上去弄?”
“这里谁身手最好?”康晓晓吹了几下胡荣的腿后转过来问。
阿月立刻指向凌煌。
何靖指着离栩。
离栩自己举手。
凌煌没动弹。
“还是叫秋枫来砍树吧。”阿月说,“这么高的树,身手好也没用,咱们哪个都没有爬树的经验。再说了,就算有经验的人爬这么高恐怕也要些时间,太阳马上下山了。”
“叫秋指挥官来砍树?”胡荣太吃惊了,“不不,别麻烦他,我的伤没事,明天天亮我自己爬树去采药就行!”
阿月哪管胡荣说什么。
他这么提议其实就是自己想见秋枫随便找个听上去不那么自私的理由罢了。
“秋枫!”阿月放声高呼,“出来干活了!”
“嗡——”空气中被割出一声爆音。
七个黑斗篷兔子脸的行刑官倏地出现在阿月面前。
“你叫我?”血嘴兔子脸低下来,赤红双目看着阿月,似乎在观察眼前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听到这家伙已出现就操着低沉混响犹如地狱中传来的诡异声音问他,看着一双红眼睛只看着他,无视周围的一切,阿月特别开心。
“是啊,我叫你,帮我砍一棵树呗?”阿月指着那棵大树。
行刑官没说什么,朝身后轻勾了一下手指。
后面一位行刑官走到树跟前,几刀下去,再伸手一推。
吱呀呀一阵响,大树轰然倒地。
何靖很自觉朝树冠方向跑过去找药。
胡荣让康晓晓扶着他站起来,走近一些,对行刑官躬身,“多谢秋指挥官。”
“谁?”行刑官问的是阿月。
“你应该不记得他吧。”阿月说,“但他认识你,知道很多你以前的光辉事迹,他说很崇拜你的。”
赤红的兔子眼稍微看了胡荣一眼,又转回阿月脸上,“奖励。”
“嗯?”阿月愣了愣,“什么奖励?”
胡荣对于秋枫的无视并没有什么不良情绪,打完他该打的招呼,重新回到树桩坐下。
离栩搂着凌煌在旁边看一脸懵逼的阿月。
“奖励!”行刑官突然抬高音量,像是生气了。
“你之前说过,你叫他,他出来的及时,你就给他奖励。”凌煌看阿月样子就知道这货肯定是把这一茬给忘了,“你该不会以为只奖励一次就完了?他可是惦记着每次都跟你要奖励。”
“啊,这个。”阿月恍然大悟,眉头一蹙,瞪着行刑官,“要奖励就要奖励,你凶什么凶?!”
行刑官默然了几秒,小声说:“奖励。”
竟然音量比正常时候都要轻柔小心。
“你这次凶了我,我不给你奖励。”阿月有点怄气起来,转个身背对行刑官。
砍树的手下已经归队,行刑官枯枝样的手点点阿月肩膀,“奖励……”
“不给!”阿月低吼,朝天翻白眼。
身后发出嗡鸣声,阿月知道行刑官又做完了出场的事,马上就要消失了。
可是刚才离栩跟凌煌那样虐狗,好不容易秋枫来了,居然还凶他。
本来看到他多开心,一盆冷水,浇的阿月心里冰凉冰凉的。
“没奖励,下次不听话了。”行刑官身体出现重影,不再碰阿月。
带着手下退后几步,静待离开时间到来。
阿月咬了咬牙,转身扑进行刑官怀里,狠狠给了他胸口一拳,又抱住他脖子,踮脚在他兔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行刑官抬手想抱抱他,他却迅速跑开,怒气冲冲瞪回来,“奖励给你了,下次要听话!”
听到那行刑官喉间发出了一声低笑,随后七个黑斗篷兔子头的恐怖家伙消失了。
“秋……秋……”康晓晓躲在胡荣背后拽着他胳膊结结巴巴的问,“荣哥,秋指挥官,是谁?你认识,这个行刑官?”
“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他是我仰慕的人,但他并不认识我。”胡荣回身摸摸康晓晓的头发,“已经走了,别怕了。”
“都是大猪蹄子!”阿月恨的牙痒痒,脚下用力跺地走回凌煌身边哭丧着脸,“还威胁我,不给奖励就不听话,你说他过分不过分?!”
“过分。”凌煌说。
“不过分。”离栩说。
阿月和凌煌齐刷刷看向离栩。
离栩耸耸肩,“为了要这种奖励,我也可以不择手段的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