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抿抿唇,没说什么了。
后来苏哲被苏妈妈压着训了一顿,祁止见他悄悄的揉着小腿,便在一旁插了一句:“伯母,他脚还没好。”
苏妈妈哼了一句,凶巴巴的说:“跪断了才好!”
但她到底还是心软,说了苏哲几句之后,就让祁止赶紧把他带着去用热水泡泡脚,可别真跪坏了。
因为前头淋了些雨又吹了冷风,祁止怕苏哲感冒,干脆就扶着他进了浴室,让他直接泡热水澡。
苏哲趴在浴缸的边缘上看着放热水试温度的祁止,笑得像个二傻子。
“真好,我妈没反对我们在一起。”
祁止揉揉他发旋,要不是苏妈妈他们还在外头坐着,他真想现在就将苏哲压在浴缸里办了。
他眼神微暗,性感低沉的嗓音因为压抑着欲·望而有些沙哑:“别在这个时候挑逗我,等会儿把你就地正法了你可别哭。”
苏哲瞬间双颊绯红,捂着脸缩进了热水里泡着。
祁止默默的给他放好了水,叮嘱了两句走了出去。
他背靠着浴室的玻璃门长吐了一口浊气,好不容易冷静了些许,里头传来的淅沥水声反而让他更燥热了几分。
他垂着眼眸,搓了搓还有些湿润的手指。
这里一直有人妨碍着他和苏哲亲热,加上苏哲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将苏哲带走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惬意的泡着热水昏昏欲睡的苏哲并不知道自己好日子马上到头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苏妈妈正在客厅看新闻,祁止和唐叔叔没看见,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他们人呢?”
苏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做饭去了。”
苏哲一看就知道她在气什么,肯定是想去帮忙,结果却被唐叔叔撵了出来。
电视里播的是当地新闻联播,秦屿是秦氏集团的掌权人,他出事的事情自然上了新闻。
苏哲在下山之前就报了警,虽然祁止说过他死不了,但一直由着他在崖下,早晚也会脱水饿死。
搜救队的速度够快,一个多小时就把人救起来了。新闻画面里秦屿被送进了急救室,苏妈妈惊讶的问:“他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咋下午就出事了呢?”
苏妈妈并不知道秦屿约了苏哲去南阳山的事。
苏哲眼神晦暗不明,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回答,干脆说了一句:“我进去帮忙。”
对于这个曾经的朋友,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这孩子……”
身后传来苏妈妈的嘀咕声,苏哲充耳不闻,踩着拖鞋溜进到厨房,结果发现没自己落脚的地方。
厨房几乎被一分为二,唐叔叔包揽的炒菜的工作,虽然年纪大了,但认真炒菜的侧脸依稀能够看出几分当年的英气。
祁止在一旁打下手,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但配合得还算默契。
早在苏哲靠近厨房之前,祁止就发现了他。在苏哲站定在门口的前一刻,他顺手夹了一块辣子鸡丁苏哲嘴里塞。
“饿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苏哲叼着鸡块,一脸茫然的被他推了出去。
他看着苏哲挠挠头,一脸郁闷的走了回去,忍不住失笑。这个时候唐叔叔起手了锅里最后一道菜,侧目对他说:“已经差不多了,你出去陪陪他们,后面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
祁止点了下头,顺手端了两盘走。
客厅里,苏妈妈正无情的嘲笑同样被撵了出来的苏哲,后者气鼓鼓的抱着抱枕假装看电视,完全找不到话反驳。
祁止好笑的看了一会儿,端着菜去了饭厅。
晚饭过后,苏妈妈就提出了要走,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连飞机票都买好了,就在明天中午。
她之所以会回国,其一是因为担心苏哲的伤,顺便回来看看他相亲相得怎么样。结果苏哲是脱单了,却没给她找个儿媳妇,反而让她平白多了半个儿子。
苏妈妈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反正儿子已经弯了,还能硬生生扳回来不成?
祁止心里暗自窃喜,但依旧跟着苏哲一起挽留,苏妈妈却说:“老娘没事跟你们瞎掺和什么?谁还没个对象了?”
苏妈妈是不想在他们小两口中间当电灯泡,虽然祁止没说什么,但眼光毒辣的她还是能察觉一些端倪。再说自己的蜜月都还没过完呢,哪儿有空理他们?
收拾完了碗筷以后,苏妈妈带着唐叔叔走了。
把人送下了楼,苏哲还有些不舍。
祁止手掌捏着他后颈,昏暗的路灯投影在他侧脸上,一半在明,一半沉浸在黑暗。
苏哲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眼神闪躲的说:“我们回去吧。”
祁止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悠悠道:“回去好好解释一下溺水的事怎么样?”
苏哲倒抽一口气,完蛋!
第六十七章
可怜的小兔子被大灰狼提溜着后颈叼回了家。
苏哲坐在床边,垂着头, 手指不安的扣着掌心。
祁止拖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 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 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抱着手臂,“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小兔子自知理亏,弱弱的说:“你听我解释。”
祁止抬起下巴, 嗯了一声:“你说, 我听着。”
小兔子特别理亏的将事情的始末全捣腾了出来, 都不带一丝停顿, 似乎生怕他听清楚了一样。
“他推你下去的?”
祁止迅速的抓住了重点,苏哲几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嗯。”
“你就让他推?”
苏哲弱弱的嘟囔一句:“那不是没防备么。”
祁止很生气,要是当时秦屿性格再疯一点, 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遇到苏哲了?
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哲,“我去杀了他给你解气。”
“别!别!”苏哲一惊,慌忙拉着他手,急得话都说不全。
祁止不悦的抿唇:“你心疼他?”
苏哲生怕他误会又打翻醋坛子, 非常坚定的说:“我不是心疼他, 只是杀人犯法, 还是别了。”
祁止盯着他看, 没说话。无论哪个世界的规则,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别说是杀个人,就算毁灭一个位面世界, 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端看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对上那双清澈的杏眼时,那些狠戾的想法就全都散了。
他不想让苏哲看见他阴暗的那一面,哪会吓坏他的小兔子的。
最终他放弃了杀秦屿的念头,对苏哲说:“以后除了我,别乱相信人了。”
“好。”苏哲伸手环着他腰,糯糯的撒娇。祁止心里再气,也抵不住他这样,最后只能无奈的揉着他后脑勺。
他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你为什么不喜欢秦屿?”
人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难免会生出别样的情绪来,不然也不会有日久生情这个说法。
对于秦屿这个人,他始终如梗在喉。
苏哲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歪着头蹙眉想了想,道:“我又不是傻子,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多少都感觉到了。他性格一直都很孤僻,占有欲也很强。从小到大他就我一个朋友,我以为他只是不想我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朋友。”
说着他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他是有多蠢才会把那种病态的偏执当成普通好友之间的独占欲?
祁止:“……”
突然觉得秦屿是真的可怜,爱上一个脑回路这么笔直的人。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么容易坂弯苏哲,秦屿功不可没。
苏哲脸贴着他腹部,看他脸色缓和不少,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可算把人哄好了。
祁止哪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哼了一声:“仅仅只是这样可不行,我还在生气。”
小兔子闻言小脸直接垮了下来,他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看他的小兔子能牺牲到哪一步。
等了好一会儿,苏哲像是鼓足了勇气,右手探上他衣领,食指扣着领口往下拉扯,温软的唇便送到了他面前。
可能是因为紧张,微张的唇轻轻颤抖着,小巧的喉结也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过于灼热又极具侵略性,苏哲不敢直视他,颤颤巍巍的吻上他的唇。
苏哲软软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像个闯进主人家而担惊受怕的小仓鼠一样,小心翼翼的勾着他舌尖,然后又飞快的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