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嘛?”
苏哲顿时怂了,别看他先前那么有气势,其实心里是非常怕祁止的。
对于祁止而言,他就像是蝼蚁,随手一捏都能将他捏死。
现在知道怕了?祁止嗤笑了一声,冷冷的说:“不干嘛,就是让你消耗一□□力,省得那张嘴停不下来。”说着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仓鼠跑笼。
苏哲看着笼子艰难的咽口口水,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不会是要我跟只仓鼠一样跑笼子吧?”
“这回你倒是聪明了。”
“你休想!”
苏哲连连后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
祁止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的,现在看他这个害怕的样子,反而真来了那么几分逗弄的兴致,他幽幽道:“我似乎跟你说过,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苏哲瞪大双眼,要是眼神能杀人,祁止早就被他鞭尸了千百遍。
祁止将他从铜镜里放了出来,两指捏着他后衣领提起来,像是有意折磨他的精神一样,动作缓慢的打开笼门。
苏哲被吊在半空中又气又怂,骂祁止吧,又怕这神经病等会儿会想些更变态的法子来折磨他。
最终,苏哲还是被丢进了笼子。
他抓着笼柱,男人的尊严不让他开口求饶。
祁止盯着他看了两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思索了片刻,总算是知道缺了什么了。
他手指拂过苏哲头顶,两只毛茸茸的小圆耳就冒了出来,然后屁股后面也多了一根细长的尾巴。
此时的苏哲还没发现身上的变化,还低着头生闷气,头上的耳朵无意识的抖了抖,身后的小尾巴一摇一晃的。
祁止呼吸一顿,然后伸出了罪恶的手指,捏着他小耳朵来回揉搓。
苏哲那一瞬间仿佛遭到了电击,又像是被人抓住了命门一样,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了笼柱上。
“你……你干了什么?”
苏哲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祁止肯定干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忽然这么奇怪。
祁止觉得怎么搓都不过瘾,甚至想把他变回正常大小,捏着手感应该会更不错。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点点良心,没有付之行动。
等得终于过完了手瘾,他才告诉苏哲:“小仓鼠可不能没有尾巴和耳朵,不然就不像了。”
苏哲闻言伸手去摸头顶,果然摸到了那对小圆耳朵,还在他手里抖了抖。他有些崩溃,扭头就看见了那条细长的小尾巴。
“你个王八蛋!龟孙子!”
苏哲被气哭了,哭得好大声。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大老爷们,结果却被人当成宠物一样戏耍。那也就算了,祁止居然真把他变成了仓鼠!
看苏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祁止那一点微弱的怜悯心隐隐作痛。
他撇撇嘴,似乎自己确实过分了些。
于是他有些不舍的将耳朵和尾巴都变了回去,好声好气的哄道:“别哭了,我错了。”
“滚!”苏哲并不想理他。
“也不罚你了。”祁止继续哄着。
这回苏哲却直接背过身,看来是真气狠了。
祁止苦恼的皱着眉,“那你想怎么样?”
苏哲小小的肩膀耸动了一下,抿着嘴哼了一声:“我敢怎样啊?您是大人物,我这种小蝼蚁,被玩弄也是活该。”
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哄不好了。
祁止有些头疼,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这还是第一次哄人,结果还哄不好。
他有些烦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
苏哲愣了下,没吭声。
祁止将他封回了镜子里,由始至终,苏哲都是背对着他。
将镜子收回衣襟里,祁止心情更不好了。
微凉的夜风拂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影也斑驳陆离着。
第四章
之后的几天都在冷战中度过,苏哲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祁止也没上赶着去哄,于是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祁止这几天心情极差,看谁都不爽。
正当他寻思着找谁出出气,他感觉到留给罗刹的纸人被烧毁了。
他传音道:〔今夜子时到清云湖来。〕
那边的罗刹没回应,不过他并不担心他不来。
他想了想,戳了下怀里的铜镜:“还没气过?”
苏哲并不理他。
祁止讨了个没趣,不爽的啧了一声。
这时三清长老刚好从他身边路过,见他居然在晨练的时间躲懒,上来就揪着他耳朵。
祁止早已察觉到他的存在,不过还是被他这一下动作惊到了,差点没忍住一掌打过去。还好他反应得够快,不然三清长老就要凉了。
三清长老并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兀自大声呼喝道:“臭小子!盟主没时间管你们,你们倒是散漫起来了是吧?”
他手一伸手指一划:“绕着山门跑十圈。”
“噗。”
像是在幸灾乐祸一样,闷不吭声的苏哲偷笑了一声,然后很快就憋了回去。
祁止心里叹口气,然后像个普通弟子犯错被抓了一样,乖乖的向三清长老认错:“弟子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也没用,十圈一圈都不能少。”三清长老胡子抖了抖,蹙着眉,一点也没心软,“赶紧去。”
怀里的铜镜抖了下,不用猜也知道苏哲大概已经憋笑憋得满地打滚了。
在仙道盟混了几天,祁止还是第一次像那些弟子一样开始晨练。
三清长老似乎防着他偷懒,还故意放了一丝神识在身上,想敷衍了事都不行。
祁止最后绕着山门跑了十圈,脸不红气不粗,原本想最后看他笑话嘲笑他的苏哲默默闭了嘴。
子时,清云湖。
祁止穿着一身玄色法袍,夜风吹着衣袍猎猎作响,鬓边的碎发也跟着飘扬。
清云湖很宁静,只有蛙叫蝉鸣声,踩在草地上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站在湖边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身上,倒显得几分出尘世外。
过了一刻钟,罗刹才姗姗来迟。
祁止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眼神冰冷,语气淡淡的说:“你来晚了。”
罗刹看了他一眼,马上就低下了头。
祁止微抬下颚,见他紧张又恐惧,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在考虑说辞。
祁止并不想和他拖太久,在罗刹解释之前率先开了口:“此前托你做的事完成得不错,这是解药的一半。”
在他拿出瓷瓶时,罗刹贪婪的眼神立刻落在了瓷瓶上,却在听见他后面那句话后脸色有些难看。他微微咬牙道:“您说过事成后会把解药都给我的。”
祁止冷笑一声:“我可没说过会一次给完。”
都还没物尽其用,后面还要用到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况且他那天确实没说过会把解药全给罗刹。
罗刹捏紧了双手,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祁止的对手,只好收起心底的不甘和愤恨,面上恭敬的问:“您还想我做什么?只要是您吩咐,我定当万死不辞。”
祁止含着笑意,轻声道:“你想做的,就是我需要你做的。”
罗刹瞳孔微缩,双眼睁大,不由得想起那天祁止说的话。他不知道祁止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有意套路他,便装傻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可多,不知道您指哪件事?”
“呵。”
祁止本就心情烦闷,这回是不再压抑,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威压,罗刹就浑身充血,背脊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压力压得几乎要趴到地上去,胸腔几欲炸裂开来。
祁止并不想要他的命,很快就将威压收了回来。
罗刹汗湿了全身,头发黏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两边,吃力的喘着粗气,脸上仍是一片涨红。
他原先还以为祁止只是跟魔尊一样,是大乘后期的高手,如今看来怕远远不止。
罗刹是真的怕了,不敢再忤逆祁止。他立刻单膝跪地以表忠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了,您请等着好消息罢。”
祁止满意的微眯起双眼,将手里的瓷瓶抛向罗刹,罗刹忙不迭的接住,生怕瓷瓶落地碎了。
他背过身去,目光落在湖面上璀璨耀眼的光点上,不准备再和罗刹废话。
罗刹见此识趣的起身伏拜,拖着还未从威压中缓过来的身体走了。
在他离开没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逝,向着他的方向而去。祁止眼眸撇向黑影离开的方向,勾起了嘴角:“鱼饵和钩子都丢出去了,就等着两条大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