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他又冷又欲(59)

几乎是在他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屋内的灯就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眼里,池行乐的眼睛被刺得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但是他还是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去汲取这些光亮,瘦削的身子颤抖地蜷缩着,像是只受到了很大伤害的小动物。

苏亟时乌黑泛蓝的眼眸一片赤红,像是有人拿了只滚烫的锤子在他心口上不停地砸了又砸,溃烂的血肉和破裂的神经里都是焦灼的痛楚,他半跪着把颤抖的池行乐搂在怀里,宽阔修长的手掌紧紧贴着他被汗水濡湿的苍白脸颊,下颚埋进他的颈窝里,沙哑的声音着像是困兽压抑痛苦的嘶吼,“对不起乐乐,对不起。”

池行乐缓了很久才清醒过来,一头乌黑的短发已经被冷汗尽数打湿了,空调一吹,冷得他忍不住往苏亟时怀里缩了缩,他抹了一把汗直起身子搂着苏亟时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脱力虚弱的声音透着一股委屈,“学霸,要再来一次我就真的要死了。”

“不来了,”苏亟时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怕着就怕着吧,以后去哪里我都跟着你,给你光。”

池行乐被他的话逗笑了,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你要是还弄这样的方法骗我给我治病,我就去跟季菲菲好了。”

“别,”苏亟时这回是真的怕了,摸着他的脑袋放低了语气说道:“我不敢了。”

池行乐向来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既然男朋友知道错了,那他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吧,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他撑起手腕推了推苏亟时,“我再去洗个澡吧,不然睡不着。”

“我帮你洗吧。”苏亟时现在是一刻也不敢让池行乐独处了,伸手撩开他的衣摆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就用被子裹着他抱起往浴室走。

池行乐浑身过度虚脱没什么力气也就随他去了,两人洗完澡之后苏亟时就把沾了汗水的床单换了重新铺了床,池行乐盘腿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看着洁癖狂上身的苏亟时忙前忙后,把床单铺平得一丝皱褶也没有,他忍不住突发奇想,“诶,学霸,要是我现在把你铺好的床弄皱了,你会不会揍我?”

苏亟时换好了枕头套就走到沙发边上,池行乐顺着跟前站着的那两条大长腿扬起脑袋看着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泛着懒洋洋的笑意,苏亟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腮边那块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不会揍你,不过会换个方式惩罚你。”

要是换做以前,池行乐觉得从苏亟时嘴巴里说出来的惩罚无非就两个,要么写卷子要么抄错题,现在,呵呵,他还真不敢接话了。

池行乐装傻充愣地推开他往床边走去,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酝酿睡意。

苏亟时把浴室清理好了之后也准备睡了,他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躺下之后就把眼皮已经阖上了的池行乐捞到了怀里,差不多要睡着的池行乐被他这么一弄意识微微清醒了一些,他半阖着眼皮,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推了一下苏亟时的手臂,轻声地嘟囔道:“抱着睡热。”

薄唇轻轻贴了贴池行乐疏朗分明的长睫,苏亟时哑着声音低低说了一句,“我怕。”

怕你想着想着觉得我刚才对你太坏突然就不要我了。

快要睡着了的池行乐像是听明白了他话里没说完全的意思,他把双手垂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像只乖得不能再乖的小猫崽,苏亟时看着他的动作,心里顿时就软成了一滩春水,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池行乐柔软的发梢,低头看着他头顶上小小的发旋出神了很久才把眼睛闭上。

脖子上的纱布拆了之后,池行乐就跟着苏亟时一起去上学了,因为之前落下太多,所以池行乐一到学校就有很多做不完的卷子和抄不完的错题,苏亟时一说到卷子就变得铁面无私,连亲一口少抄一道题的诱惑都忍住了,于是池行乐手机搜索页面置顶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才能诱惑到男朋友让他准我少写一点题,然而还是没有任何答案。

苏亟时找了一份高考摸底测试,池行乐花了三节课和一个午休才把语数英以及理综卷子写完,写完了整个人就跟跑了一场三千米一样,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了。

苏亟时拿了只红笔在批改卷子,俊秀冷漠的面容在光影里看着线条格外立体,他的目光专注地从池行乐写的那些答案里一一掠过,时不时用红笔在一旁做批注,池行乐就趴在桌子上扬着疏朗分明的睫毛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男朋友实在是太帅了,自己弯得一点儿不亏。

七八分钟之后,苏亟时就把改好了的卷子放下,“五百二十分,进步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听的都是这个错了,抄几遍几遍,那个错了,要抄几遍几遍,你分数还能再高一些,所以乍一听到苏亟时夸他,池行乐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扬了扬,趴在桌上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伸手轻轻在课桌下拉了拉他的衣摆,他得寸进尺地道:“学霸,你刚刚是夸我了吗?我没听见,你再夸一次呗。”

苏亟时看着他眼底狡黠的笑意,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一下,修长的五指轻轻在桌子底下扣住了他清瘦的手腕,清冷的声线顺着他的话低低重复了一遍,“五百二十分,进步了。”

池行乐被他一字不差的重复逗笑了,连眉梢都染上了快活的笑意,刚直起身子要说话,门口就有人喊道:“乐哥,高一那个小师妹又来找你了。”

第55章 二嫂

池沐沐这次是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来的,一看见池行乐就扑到了他怀里又哭了起来,惹得路过的学生纷纷回头来看,池行乐扶着她的肩膀无奈地道:“大小姐,你再哭我明天就要成为一中人尽皆知的渣男了,差不多得了。”

池沐沐还是哭个不停,鼻涕眼泪直接糊了池行乐一身,“二,二哥,爸爸,爸爸要跟妈妈离婚了.......”

池行乐眸光微微凝了凝,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抬手在池沐沐肩上拍了两下,没再阻止她哭了,池延安与白秀雅婚姻破裂,受伤害最大的始终都是一无所知的池沐沐,这些年来池沐沐两边讨好,一个藏不住心思全摆在脸上的小女孩,偏偏要被迫着欺上瞒下去做维系这个家庭和睦表象的棋子,但是即便她这样做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池行乐实在不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言语去安慰她,因为他心里的确对白秀雅和白文晋厌恶至极,哪怕是提起他也不想。

池沐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她把鼻涕蹭在池行乐身上,然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二哥,我不是来找你劝爸爸别和妈妈离婚的,我有正事儿找你。”

池行乐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被池沐沐糊了一大片眼泪鼻涕的校服上,眉头微微蹙着,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身上的校服扒下来甩得远远的,他耐着性子说道:“你说。”

池沐沐攥着拳头扬起脑袋,用一副舍身就义的姿势豪迈地说道:“我是来大义灭亲的。”

池行乐怀疑她的眼泪没流完,倒流回到脑子上然后把脑子泡坏了,他稍稍拉开了一下两人的距离,一双眸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垂下瞥了她一眼,目光从她瘦弱的胳膊和细得跟豆芽菜一样的身体扫过,好脾气地劝了一句,“你打不过我的。”

池沐沐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说灭你。”

池行乐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等着她的下文。

池沐沐垂着眼皮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尔后抬起胳膊抹了一下腮边的眼泪,“二哥,爸爸说要以虐儿的罪名起诉妈妈,你怎么想?”

白秀雅虐待池行乐的时候,池沐沐还很小,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证词是不可信的,池延安最近为了收集能把白秀雅送进大牢的证据忙得焦头烂额,好几次池沐沐夜里惊醒,都看见他的卧室还亮着灯,池延安偶尔还会对着池行乐房间里谢柔的单人照片拭泪,人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双鬓都长出了白色的发根。

池沐沐问池行乐怎么想,池行乐还真的没想过他要怎么想,因为他的人生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被别人推着走的,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想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时候,偏偏就有人去勾动起他脑子里那根栓紧了的弦,让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现在事情想起来了,阴影变得更加清晰,他甚至懦弱得没有办法去克服一丝一毫那些埋藏了很多年的恐惧,这时候有人又来告诉他,让他去直面那些痛苦的记忆,去把自己悲惨又可怜的童年再挖出来一次,好把坏人绳之以法,但是坏人抓住了,那么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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