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这么扎眼吧?
然而等阿芜走得近了些,随便那么一瞟……事实证明,真的就是这么扎眼。
这个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大喊着真好吃,同时对面的座位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便当盒的男人,毫无疑问地,就是这次要和炭治郎他们一同调查无限列车的九柱之一——炎柱炼狱杏寿郎。
什么?你问阿芜怎么看出来的?
那扎眼的黑色立领制服,那白底橙红火焰花边的羽织,最重要的是……刀啊!这家伙的刀就在他羽织下面放着啊!!!放饭盒的时候羽织掀起来刚好被走过去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人嗓门也太大了。大哥啊你真的是非政府成立的神秘组织的一员吗?全车厢都能听见你的“真好吃!”啊!
回想起那田蜘蛛山遇到的水柱,嗯……鬼杀队的柱是不是都挺……有个性的?
阿芜很干脆地坐进了位于这位鬼杀队炎柱的前面一格坐席中。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这人太扎眼了,他前后几排座椅都是空的。截止阿芜坐到座位上,他的“真好吃”依旧没停,空掉的便当盒早就在男人对面的座位上堆起了一座小山。他差不多已经吃了九盒便当,目前在正在吃第十盒。
所以究竟是这列车上的便当分量太少,还是炼狱杏寿郎此人比较能吃?
又及这个“真好吃”真的没停过,音量都没下降过……该说不愧是专门练习过呼吸法的剑士吗?
就在阿芜一边听着某个炎柱嘹亮的喊声一边思绪乱飞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开门声。
“……我说,那个人就是炎柱?”
“嗯……”
“不是单纯的馋鬼?”
“嗯……”
夹杂在炼狱杏寿郎的喊叫声中,阿芜听到了两个男孩子窃窃私语的小声对话。
全程侧耳倾听某个少年结结巴巴又小心翼翼地去和依旧复读“真好吃!”的炼狱杏寿郎搭话,她真的就一个想法。
……辛苦你了,炭治郎君。
等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还有就是……那个……坐在炼狱先生前面的这位小姐……”
正当阿芜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抓到了什么被自己忘掉的重要事情的一瞬间。她听到了灶门炭治郎那独特的,有些温和的少年声线在自己耳边响起。
她下意识从窗边扭过头,正好对上了少年那双带着惊喜的红色眼睛。
“啊!从上车开始我就有察觉到了,果然是铃菜小姐!”
……完蛋了!光顾着思考柱和鬼的事,她完全忘了炭治郎这个小鬼头是个狗鼻子这件事啊啊啊啊啊啊!!!!
“嗯?!什么什么?!!!”一旁刚才和他耳语的金发少年阿芜倒是第一次见,“可恶啊!!!!炭治郎你居然认识这么可爱的小姐姐!!!”不过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的脸就暴走了。
“呜哇——善逸你冷静点!”
一边应付着突然暴走揪着他领子大呼小叫的金发少年,一边看着阿芜的炭治郎脸上带着疑惑。
“不过铃菜小姐……为什么会在这辆车上?”
“嗯?这里有头槌少年你认识的人吗?”
……头槌少年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啊权八……啊————!!!!!!”
另一个处在少年期的沙哑男声响彻了整节车厢,甚至盖过了炎柱那中气十足的问话。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哇靠,伊之助这个造型真的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了。
阿芜敢打赌,背上用来遮刀的布绝对不是他自己系的。
“呃……”
被四双眼睛同时注视着,还是被抓包的。饶是脸皮已经千锤百炼的阿芜,此刻也有些不自在了。
“那个……你们能……一个一个来吗?”
那么问题来了,她能在这群人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出现在这的理由糊弄过去吗?
第22章
“诶?伊之助认识铃菜小姐吗?”
还没等阿芜想好怎么糊弄这群人, 灶门炭治郎先对伊之助夸张的态度做出了反应。
“啊?!她就是那个山里的————”
“伊之助君!好久不见啊!!”
在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说漏嘴的前一秒,阿芜直接站起身猛冲到对方面前,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把人紧紧抱住。
“你没事真的太好啦!!”
她一边抱一边还不忘了用超大的声音喊, 然后偷偷拽他的头套,让他分心。
对不起了少年, 不能让你在这里聊爆。一旦被那个什么炎柱知道自己有在那田蜘蛛山出现过,怕不是又得被当成怀疑对象。
为什么不能在大白天和这群人见一次,她已经受够解释自己不是鬼这件事了!
“哇哇哇哇!!!你这个臭女人干什么!!!”
“啊——!!!!什么伊之助也认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
伊之助一把推开阿芜, 一边怒气冲冲一边把头套往回拉,另一边那个叫善逸的男生看上去更生气了,连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再加上顾不上问问题, 改为忙着拉架顺便训斥熊孩子(??)的炭治郎, 和哈哈大笑的炼狱杏寿郎,原本安静的车厢, 一时间, 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好不热闹。
“原来如此, 没想到车上居然会有沟口少年认识的人!这也是缘分的一种吧!”
闹腾了一会儿, 车上的服务员小姐姐们姗姗来迟, 开始收拾炎柱留下的那一摞便当盒。大家也总算都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两名身为队员的少年看上去和阿芜都很熟, 加之无关人员在场, 身为炎柱的炼狱并没有追究她的来头。
顺便, 连阿芜都知道,他把炭治郎的姓氏给念错了。
“我是灶门!是的,我也很惊讶在这里居然可以遇见铃菜小姐。”
说着,男孩扭过头,还向已经坐去伊之助以及善逸对面的阿芜笑了一下。
阿芜没多说什么话,也朝对方一笑。坐在她对面的伊之助则似乎对列车的兴趣更大,即使戴着野猪头套,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此刻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不过刚才一度陷入暴走的,那个叫做我妻善逸的小少年,态度就比较奇怪了。
在阿芜做了自我介绍以后,他意外地……有些瑟缩?可这个少年几分钟前的时候还很热忱,也不知道她是说错了什么话。
而且总觉得这个态度……有点像第一次遇到炭治郎的那个样子?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则在向身为炎柱的炼狱询问火之神神乐的事。正如产屋敷耀哉所言,那是灶门炭治郎父亲曾经在祈福时用过的舞蹈。
不过炎柱似乎也不知道火之神神乐与鬼杀队有什么关系,比起探寻火之神神乐的秘密,他更想收炭治郎做那个什么所谓的继子。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少女根本不用竖起耳朵仔细听,就能将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内。因为炼狱杏寿郎的嗓门真的大……他正常讲话的时候感觉音量都要比普通人高出一些。
其实阿芜也对炭治郎口中的火之神神乐很感兴趣,虽然已经不记得是在哪听过“火之呼吸”这个称呼了,不过如果能让她看到炭治郎使出他口中所谓的刀法,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正当阿芜思索着该如何看到小少年使用火之呼吸的时候,伴随着震动与汽笛的响声,火车缓缓动了起来。
“哦哦哦!动起来了!”
“啊,车开了。”
……怎么说呢,她眼前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对火车发车所作出的反应。
伊之助……真的是山里长大的呢,一看就是第一次坐火车。
想起还在地狱的料理屋工作的琴叶,阿芜忽然有点伤心。如果琴叶没有死的话,说不定伊之助会很普通地长大。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悲伤也没能持续多久。
“唔哦哦哦哦哦!好快啊!好厉害!!”
因为几分钟以后,嘴平伊之助这个熊孩子直接当着她和我妻善逸的面,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去了。
嗨!她伤感个球!先把傻孩子拉回来再说!
“危险啊你这个笨蛋!”
“伊之助君,很危险的!”
几乎是同时的,阿芜和善逸说出了差不多意思的话,只不过阿芜比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还要快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