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苗邈看都不看他一眼。
贺沅朝着苗邈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挪了挪:“我错在买的手机壳太滑砸到了我心爱的宝贝。”
“我不想听你解释。”
“我真不是故意的。”
“两杯奶茶。”苗邈转过脸看向贺沅,语气依旧冰冷。
“再给你外加啃鸡爷爷全家桶好不好,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贺沅继续求饶。
苗邈拿起手机摁熄屏幕看了看自己右脸上火红的手机印子,长长叹了口气:“你妈在的时候你还说会好好保护我绝不让我受伤害,这才几天就用手机偷袭我,照这个架势案子还没破我就得先破相。”
贺沅立刻单膝跪在苗邈腿边,一边帮他揉腿一边小声道歉。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害,大爷你相信我吗,我从第一次见你时候就有好多瞬间生出想保护你的想法,虽然那时候张局……实话给你说了,张局那时候想让我监视你,但我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你……而且,追捕柏无双那次,你明明可以朝左打方向盘让自己不受伤,可你却……”
贺沅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用额头抵住了苗邈的膝盖。
“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因为我受伤害,苗邈我是真的很爱你。”
苗邈攥紧手机的手猛然一松,像“我爱你、我喜欢你”这种情话他不是第一次听贺沅说,可这次不一样,就像贺沅说的那个雨夜里他明明可以保全自己,可是还是下意识的朝右打了方向盘让那辆牧马人狠狠撞在了主驾驶的门上。
“贺沅我……”
“贺支队!”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外推开直接打断了苗邈的话:“嫌犯数据对比出来了。”
站在门口的警员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这一幕,求生欲让他立刻把眼球往上一翻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随后把报告纸放在了门口小柜上面,后退关门转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贺沅单膝跪在地上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烟呼地喷出一口浓厚的白雾:“完了,现在全市局都知道我怕老婆了,我的威严已经没有了,以后他们都不听我调遣了,怎么办吧。”
苗邈轻笑不语的从贺沅嘴里夹过烟叼进嘴中:“行了别贫了,看报告吧。”
“苏峰,男,39岁,先前因为敲诈勒索多次入狱,看这情况应该是刚刑满释放没两个月……”贺沅翻着数据对比报告喃喃道:“刚出狱就作死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啊……”
苗邈站在贺沅身侧扶着桌沿,目光一行行的略过报告纸:“这个苏峰劣迹斑斑,但敲诈的都是一些小数额或者是一些中老年人,绑架这种事……”
贺沅觅声抬头:“钱这种东西能拉低一个人的底线,更何况是这种三番五次进行劳改的不良分子。”
“如果绑匪是个团伙,那这个苏峰应该就是放风的,人质被关的地点很有可能就在周围,只是我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是在放风还是在等人。”
贺沅向后一仰靠在座椅上,紧接着把眼一闭轻声道:“我比较偏向他是在放风,不然为什么一直在保安岗那边盯着咱们的警员,除非是凌晨三点的海给了他看见未来的能量,否则正常人谁会半夜蹲在一个保安岗里。”
“也不一定。”苗邈没有肯定贺沅的话:“说不定是被老婆从家里赶出来了。”
“你以为别人的老婆都跟你一样,连睡觉都不让老公上床。”
“什么?”苗邈斜着眼瞪了贺沅一眼。
“没什么,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面试了,嗯……以后就是有工作的人了。
第89章 第 89 章
还在石林山港口停车场管理处的高晨举着手机从管理处主任办公室推门而出,跟在他后面的米月一脸震惊。
“高哥,回市局还是申请支援?”
高晨微微出了口气:“你打电话通知一下老大,我去把附近的兄弟叫来咱先去这个苏峰家里看看情况。”
说完高晨拎着对讲机就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还不忘掏出一根烟点上,跟在不远处的米月也掏出手机拨通了妻管严程度已经闻名市局的贺沅电话。
电话依旧是秒接,贺沅沉稳充满磁力的声音紧跟着就响起:“什么情况?”
“贺队,我和高哥刚从停车场管理办公室出来,他们的主任说这个苏峰就是前几天辞职的保安,离职的时候撂下一句‘老子要去赚大钱了’以后第二天也没来上班,这几天一直没见人连工资也没来要。”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说苏峰和绑架丁晓青的那群绑匪没有关系的话,十个人有九个都会选择不相信。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真理啊。”贺沅感慨道:“苏峰家的住址问到了吗?”
“高哥已经去叫附近的兄弟了,我们正准备要过去的。”
贺沅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位置发一下,我准备带你小苗警官去看一看,你通知痕检那边了吗?”
“没有,我马上通知,贺队那个……”米月突然有点支支吾吾,老半天都没说出来后半句。
“有屁赶紧放,人质家属还等着我们去接他女儿呢。”
电话那头的米月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贺队,我把您给的那家佛跳墙的VIP接待卡弄丢了,就在刚刚追苏峰的时候。”
“嗯?”贺沅一顿:“没事,那卡里面也就一万来块钱,问题不大,回头你请苗邈吃顿肉包子这事就算过去了,别逼逼这些没用的了,赶紧发位置,挂了。”
贺沅没有给米月再说一句话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向右一侧身趴在了苗邈的腹肌上:“大爷,今日亏损一万元,能不能可怜一下我,晚上让我搂着你睡觉呗。”
“不能,你不缺这点。”苗邈直接推开了他,面无表情补充道:“不过可以给你一个晚安吻。”
“也行,不亏。”
半个小时后,石林山港口向北两公里的小渔村里,四五辆警车没有鸣笛直接开到了苏峰家巷口,紧跟其后的S500绕过警车直接开到了苏峰家门口。
众警员停好车后纷纷下车把那辆S500围住,似乎是在等待车主的指令。
几秒后主驾驶的门被推开,贺沅叼着烟下车后环顾了一圈围住车的警员:“都堵在这干啥,我又不是嫌犯,就这家门大开四敞的就是,进去啊。”
围着车的警员这才提着工具箱依次走进了苏峰家的院子里,贺沅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得”啧“了一声,侧头看了副驾驶睡的正熟的苗邈一眼。
“瞧瞧给这孩子困的。”贺沅喃喃道。
院里高晨一侧目正好看到走进来的贺沅,连忙箭步到了他身边,先是“咦”了一声,随后问道:“苗邈呢,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贺沅从兜里掏了一根烟点上,缓缓道:“在车上睡着了,我就没叫他。”
说完,贺沅朝着里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什么情况了?”
“惨不忍睹啊。”高晨唏嘘道。
闻言,贺沅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连忙追问:“有受害者?”
“那倒不是,就是脏乱差程度让人感到反胃,说实话老大,我跟了你七八年了吧,从来没出过这么脏的现场,血腥恶心那是另一回事,就这种居住环境恶劣到这种程度我还是头回见,您自个进去瞅瞅吧,我在里面已经呆了半个小时了实在不撑劲了,我得赶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洗洗肺。”
贺沅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高晨,随即把手中烟头朝院门外一弹,抬腿走了进去。
一进门贺沅的人生价值观就受到了冲击,腥臭肮脏和各种污秽之物洗礼了他的耳膜和视网膜,连同耳膜都被这奇异的气息股的嗡嗡作响,他已经开始在心里佩服了好一阵高晨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下去。
先不说桌上那些发霉发臭的外卖,就单单房间里唯一一把木椅上都被洒上了剩菜,在这冬日冻人的环境中已经郁郁葱葱的开始冒白毛,四处乱扔的垃圾和用过的卫生纸、避孕套混杂在一起难舍难分。
贺沅捂鼻皱纹站在门口,老半天都没再迈出下一步,足足过了五分钟才转身向技侦要了个口罩。
厚重的医用口罩依旧没有挡住这糜烂气道的冲击,贺沅皱起眉头在屋里四处转了转,很快就在一个破旧到门都掉了衣柜里发现了一件女士打底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