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弘他们不是不识货的人,今天的摸底测试做完,都对顾北知的水平心知肚明,也很相信他真的能让自己考中秀才,那付出五个月的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顾北知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都愿意参与,人数越多,最后考中的人越多,这样才能显示出这种学习模式的优越效果。
不得不说,应试教育是普通人改变自身命运最简单、最高效的途径,能够在应试教育里考到更好的高等院校,然后继续积蓄学识、见识、人脉,才是真的改变。
有的人可能比较聪明,考到了比较好的学校,然后在自由的学习氛围里失去了束缚,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彻底堕落,而有的人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走出自己的道路。
顾北知希望他的这几个同窗们,能够像后者,稳扎稳打,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走自己的路。
因着办理退学和处理家事需要几日的时间,顾北知便与他们越好了十天后在小宅子里相见,便和他们告了别。
目送远去的顾北知,罗荣心里有些羡慕,他要是能像北知一样自信又洒脱就好了。
他的表哥周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荣?”
“表哥,”罗荣回头,有些局促的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不傻,知道要不是他强烈的希望能够跟着顾北知学习,表哥才不会出钱出力的帮忙,其实表哥已经不想再继续读书了,而且他那小外甥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
“说什么傻话呢?”周大哥摸摸他的头,他的表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怯懦,从小就没少挨欺负,他不看着点不行的。
“顾北知这人,以前看着虽然聪明,但心性刻薄,不能长远,五年过去,此人改变了很多,若是他能保持现在的心性,以后必有所成,与他交好,对咱们有利。”
是真话,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阿荣喜欢和他来往,周大哥知道表弟认可的好友很少,自然会帮衬一把。
他们五个各自分开,周大哥带着罗荣回家,他们家离着柳府也不算远,就是前后街,可见周家的实力在获鹿镇也算排的上号的。
毕竟和柳家在一条街上的,也就只有郑家和徐家,不过这三家的根本都不在获鹿镇,真的扎根在获鹿镇的,是和周家一条街上的各家。
顾北知回家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又未到晚饭的时候,村里闲着无聊聚在一起扯闲篇的人还不少。
可能是看到他了,这话题也就转到他身上,其中有一个夫郎是顾家隔壁的,突然神神秘秘的和大家说起来,“你们知道顾大郎家的,是咋过继到三房的吗?”
“嗯?村长不是说了吗?花钱买的呗。”另一个人不以为意,他要是关南虎,他才不会为了十两银子把儿子过继给别人!
不过愿意过继的人更多,毕竟十两银子啊,要是自己攒钱得正经攒个五六年呢,只是一个小哥儿而已,过继了就过继了,又不能延续自家香火,早晚要嫁出去的。
“那都是说辞,实际上啊,是张桂花把顾大郎的脸抓破了,你们没看见刚刚顾大郎遮着脸?”那夫郎说的信誓旦旦的。
“不能吧,顾大郎可是秀才,要是抓破了脸,不得送关南虎一家去见官啊?”有的人不相信,要真是那样,顾大郎还给银子,那也太怂了。
“你懂啥!”那夫郎一副‘你是蠢货’的样子,“要是不过继,关南虎以后不得扒着他家吸血啊,正好趁机过继了,能摆脱一家子蝗虫,多合算。”
“至于脸,嗨,那顾大郎前几年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啊,他早就喝酒喝的脑子不灵光啦,考也考不中,当然也就不用在意脸了。”夫郎说的恶意满满,看似十分合理。
大家纵使不信,但这个风声还是慢慢传出去了,顾北知也不知道他只是戴了斗笠就被人传成了毁容。
毁容的秀才不能继续考科举,但是可以开私塾教学生啊,他们村里还差一个私塾先生,但是村里能交的束脩太少了,一般人都会选择搬去镇上收学生,这样束脩就可以多收一些。
大家伙儿一打算,不行,不能让顾大郎搬去镇上!
于是隔了几天,好多人家都聚到村长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了想让顾北知做村里的教书先生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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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了想让顾北知做村里的教书先生, 乱七八糟的声音听的老村长头疼, 喝止住他们, “都给我住嘴!”
老村长的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老村长巡视了一圈,点着了旱烟, “说说,谁跟你们说顾大郎要开私塾的?”
“他脸都被抓花了, 不开私塾干啥呢?”有个人嘴快,一下子吐噜出来。
老村长的脸色像是染上了墨汁一样,他答应了给顾北知保密, 也确实从未提起过这件事,那么是谁泄露的消息?
关南虎和他那败家婆娘?
不可能的, 要是他们敢瞎说话,顾北知会把他们送进大牢里, 他们没那个胆子。
“胡说八道什么?顾大郎的脸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老村长虽然怀疑, 但当务之急是反驳掉, 省得到时候顾北知一家子还以为是他泄密的。
来找老村长的人都是家里有了该上学的娃的,听了都说“不可能, 顾大郎脸要是没事,整天遮着脸干啥?”
“那你看到顾大郎脸上有伤了?”老村长直接反问,把大家伙都问住了,这谁也没看见啊。
但是没看见不能说明没有, “那就把他叫来看看,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真的脸坏了,他必须得在村里开学堂!”
“必须?必须你奶奶的腿儿!”老村长气的用旱烟杆铛铛铛的砸着桌子,“谁也不欠你们的!咋着,还想逼迫不成?”
“一帮子脑子进粪水的玩意儿,人家不考科举也能找个挣钱的营生,稀罕你那仨瓜俩枣的?你是他爹还是他娘?还是从小到大给他一口饭吃了?都他妈给我滚回去!”
“再让我听见你们瞎咧咧试试!”老村长直接把人赶走了。
有的脑子比较清醒的,回去一想,确实也没瞅见人家顾秀才脸上有伤啊,再说了,人家以前不开私塾,在镇上也能找到赚钱的营生,听说卖的都是值钱的宝贝呢。
虽然想让自家孩子在村里念书,但也不能逼着人家不是,再攒攒钱,送孩子去镇上念书也行。
这部分想开的就不再闹了,但对顾北知的印象终归是差了两分,觉得他不够顾念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咋都该为村里着想一下啊。
但他们也只是心里想想,另一部分没想开的,又或者就是觉得顾北知应该回报村里的人,可就没那么容易放下这件事了。
他们被老村长赶回家去,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顾大郎脸都坏了,凭啥不在村里教书呢?
于是堵着这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睡觉都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几家一凑,直冲冲的往顾家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剧烈拍门声把安静的街道都惊醒了,尤其是顾北知和关舟,原本他俩还在睡着,被敲门惊醒时,关舟差点一脚把顾北知踹下床。
两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穿好衣服出来,田哥儿已经在问外面是谁了,一听是村里的人,顾北知让他先回屋里,他去开门。
田哥儿应了,干脆去厨房做早饭,等老爷打发走这些人,正好可以吃点热乎饭。
顾北知拉开门,门外的几个男人看着他,“你们有什么事儿?”
“我们来是想问问你,你啥时候开学堂?”其中一个人语气很冲,质问似的。
这样的语气让顾北知很不舒服,原本被打扰的不愉快更加明显,“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学堂?道听途说就找上门来,是什么道理?”
“你不开学堂?还想去镇上打工不成,你咋这么自私呢?村里对你的好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