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
她笑,他陪着她一起。
池绥觉得,这么多年,他的态度表现得够明显了。
可他偏偏忘了一点,眼前的小姑娘缺心眼,蠢到家了。
池绥挑眉,把问题抛给喻芽:“你觉得我会不会喜欢你?”
少年说话时表情散漫,但是却让喻芽心脏猛然跳动。
小鹿乱撞。
她避开眼神,咬着嘴唇:“我觉得你肯定不喜欢我。”
单凭她的脾气来说,时而咋咋呼呼,好哭,还喜欢欺负池绥,有时候还挺坏,装得了绿茶,糟糕透了。
听到这回答,池绥再次被她的智商蠢到。
他揉着眉心:“没有不喜欢你。”
喻芽立马抬眸,眼巴巴看着他:“真的嘛?”
“嗯。”
小姑娘兴奋不已,仿佛得到了奇珍异宝般。
池绥眼眸沉沉,她口中的喜欢,是亲情的喜欢。
而他的喜欢,却是爱情。
喻芽兴奋过头后,就是惆怅。
她又皱着鼻子,声若细蚊:“我可能要,转学了。”
说这句话时,喻芽的手紧紧抓着池绥T恤衣摆,生怕不小心松手,他就会离开。
池绥闭了闭眼睛,遮盖眼底复杂情绪,早知道小姑娘有事瞒着他,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她要转学了,她要离开他了。
池绥喉咙一哽:“转去哪?”
“……清城。”喻芽眼底又憋了一包眼泪,只是这次她忍着没让它们留下来,憋在眼眶打转。
喻芽真的不想离开池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一边是妈妈,一边是池绥。
她不想让陈蔚太累,也不想离开池绥,左右为难。
喻芽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想让陈蔚安心,也想要池绥陪着自己。
半晌,池绥放开她,背过身子:“芽芽,你先回教室。”
喻芽脚步上前:“哥哥。”
“回去。”
“……”
身后传来细小脚步声,最后“吱呀”一声,天台门被关上。
池绥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青筋凸起。
-
喻芽回到教室,数学老师把她拦在门外,横眉冷眼:“上课这么久,怎么现在才来?”
喻芽低着脑袋:“对不起。”
连句解释都没有。
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多年经验,一看就知道她情绪不对,便收了收脸色:“回座位吧。”
“谢谢老师。”
喻芽低着脑袋回座位,从前门到座位,途中和许多同学擦肩而过。
同学们是坐着的,她即便再低着脑袋,也无法遮盖自己红肿的眼睛。
趁着数学老师不注意,凡柠第一时间到池绥位置上坐着,关切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喻芽没说话,贝齿死死咬着嘴唇。
凡柠皱眉:“池绥呢?”
喻芽仍旧没回话。
几分钟过去,喻芽终于表情有所松动,伸手拿出池绥的薄外套,放在脸上一顿揉。
什么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他外套上。
凡柠看的目瞪口呆:“姐妹你够了,欺负人都欺负到外套身上了,池绥怎么惹你了?”
喻芽声音闷闷的:“他没有欺负我。”
擦完之后,把薄外套揉成一团,重新塞回桌兜。
摸到手机,解锁。
池绥发来一条微信。
【别跟外套过不去。】
【出来,我让你蹂|躏。】
喻芽怔愣。
他看到了?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芽芽太依赖池绥了。
嗨呀,宠妻路漫漫,慢慢来吧。
第七章
我让你蹂|躏。
说着容易,做着难。
而且喻芽也没有理由出教室,她刚刚已经迟到了,再找理由出去,只会让老师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迟疑的这片刻,微信又进来消息。
池绥:【不出来?那我进去。】
进来干什么?
蹂,蹂|躏?
喻芽还没来得及回复,教室前门就传来池绥声音,懒洋洋的:“报告。”
凡柠见状,又猫着身子回了自己座位,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就不掺和了。
数学老师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中,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有同学迟到。
他不耐摆摆手:“进来进来,以后注意。”
池绥回到座位,很自觉的把手臂横在喻芽面前。
看着面前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喻芽不明所以,有些发愣:“干什么?”
“不是要蹂|躏么?”
所以,就给她一条胳膊让她蹂|躏?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喻芽瘪着嘴,再次慢吞吞把薄外套拿出来,抱在怀里。
池绥挑眉:“你宁愿跟外套过不去,都不愿蹂|躏我,怎么,哥哥比不上一件外套?”
喻芽瞥他一眼,小声嘀咕。
“我要的是全身蹂|躏,又不是只有两条胳膊。”
声音虽小,可还是被池绥听去了。
他桃花眼微眯,小姑娘能耐了,想蹂|躏他本人。
这让他如何,不乐意呢?
只要她想要的,他双手奉上。
池绥手肘撑着脑袋:“想蹂|躏我全部?”
喻芽没料到他会听到,立马改变想法,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只说说。”
“原来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我没有,你别瞎说!”
喻芽百口莫辩,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没了底气,确实是馋他身子。
他的身子,自从升入高中后,喻芽再也没见过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摸腹肌,喻芽耳根子再次泛红。
在她印象中,池绥就跟个小菜鸡一样,小时候她身高长得快,总是比他高半个脑袋,欺负他也欺负的理所当然。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池绥仿佛是一夜之间蹿起来,不仅身高蹿过她,还肩宽腰窄。
还有了腹肌!!!
他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她,比如说人鱼线这方面的。
思及此,喻芽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
呸。
喻芽,停止你邪恶的想法!
中午在食堂用过饭,喻芽和池绥一前一后往教学楼走去。
即将抵达楼梯口时,手腕一紧,池绥拉着喻芽往后边小树林走。
意识到状况不对,喻芽撅着屁股往后退:“你要带我去哪?”
池绥:“小树林。”
“干什么?”
“蹂|躏我。”
喻芽:“……”
喻芽觉得池绥今天又疯了。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不就是拿他外套擦眼泪,至于这么较真嘛!!
喻芽誓死不从,手指紧紧抠着拐角墙壁:“我不去!大不了我回去给你洗外套。”
池绥唇角上扬,笑意渗人:“晚了。”
他脚底打旋,绕到喻芽身后,一根一根掰开她抠着墙的手指,俯身直接把人扛在肩上。
天旋地转,喻芽小腹轻轻抵着他肩膀,胃里翻江倒海。
她才刚吃过午饭,顶不住啊。
喻芽胡乱踢着双腿:“池绥我要吐了,你快放我下来。”
而在池绥眼中,她的踢腿,就像小朋友坐在椅子上,双脚够不到地面,晃晃悠悠摇腿一样。
可爱至极。
喻芽抽空回头看了眼,他们即将进入小树林。
她胃里难受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愣了几秒,两手突然扒着池绥后颈,身子慢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最后调换姿势。
以双腿夹在他腰间的姿势。
池绥怕她摔倒,双手拖着她臀部。
无奈喻芽还未发现他们此时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皱着鼻子抱怨:“我要吐了。”
池绥神色紧绷,下颌紧了紧,从喉咙溢出单字:“嗯。”
喻芽挑眉,掐他手臂:“你还嗯?就这态度?”
“……”池绥没再回话,而是避开眼眸,缓缓放下喻芽身子。
双脚重新踩回地面,喻芽仿佛获得了新生。
她屁颠屁颠蹦跶会儿,这才察觉到池绥不对劲。
喻芽凑上前:“你怎么了?”
树林中有一群鸟飞过,叽叽喳喳,惊的树叶沙沙作响。
池绥回神,薄唇轻抿:“没事。”
喻芽将信将疑看他,不过既然没事,那她还是先溜为妙。
二话不说,喻芽抬腿就跑,撂下话:“池绥你自己蹂|躏自己吧!”
池绥看着她背影,脸色凝在一起,最终只是揉揉眉心。
算了,小姑娘还小。
在老虎尾巴上拔毛,说的就是喻芽。
一路狂奔到教室,下意识去拿池绥外套往自己身上罩,但是在看到上面的眼泪痕迹时,她再也没法正视这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