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身份复杂的王妃+番外(12)

他说的事,度棋自然清楚,就是晚年来的壮志未酬。

“大人们盛得皇恩,父皇此次将几位大人请出山,大人们也自知责任重大 ,因此,少年未尽之事蓄势待发,只要稍作提示,大人们自会明白,父皇委托之事刻不容缓。”

听他绕了半天,度棋似乎摸到了一点门道,沉吟片刻:“多谢三皇子指点迷津,三皇子聪慧过人,心思细腻,与你共事,我深感荣幸。”

看来又是老毛病犯了,然而项朗松的反应和项崖风截然不同,他自带谪仙气质,扣扇而笑,如此粉饰,倒也显得度棋拙劣的夸赞不那么笨重。

“叮——”

屋内一声清脆铃铛声顺着清风进入耳中,是休息的时间到了,度棋提起裙摆,斗志昂扬地走回书阁。

她前脚刚进,四个白胡子老头齐刷刷将连甩在一边。

度棋撇嘴,暗自叹服这些老顽固,理清思路,度棋自信心爆棚,一撩衣摆坐下:“想必几位大人也歇息好了吧,那我们接着方才上课的内容,这里所谓的标点呢,就是加在句子的后面……”

一开始上课,四个老头不会多听她一个字,纷纷抱臂看着对面的“镜子”。

早就料到这一幅景象不会改变,度棋慢吞吞站起来,语气敬仰:“既然几位大人不爱听,那我今日斗胆讲点别的东西。”

除了项朗松,没人看她。

度棋把独角戏唱下去:“那日清晨我还早家中小睡,忽地听闻圣旨到了府中,后来就被册封为‘沉璧先生’,这诸位也都知道,我不做过多的赘述。”

几个老东西平时拽到天上,一听到圣旨还不是蔫了,默默改变视线的方向,没有意识地把耳朵打开。

度棋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昨日我忽然想起圣上的金口玉言,圣上言几位大人一辈子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人神共睹。圣上也不想在几位大人颐养天年的时候以事烦扰,奈何兹事体大,放眼朝中,能堪此重任的也只有几位大人。”

管他皇上有没有说过,度棋真心为自己点赞,看离她最近的那位表情就知道,这话比赐金银珠宝大红木匾还管用。

“圣上被万事围身,日理万机之际还时常询问授课进程,我相信,几位大人和我都不想用琐事去扰驾,所以我保证,今后肯定倾囊相授,无一点私藏,若是在探究教授方法的时候有不当之处,也请大人们体谅。”

“几位大人,圣上对此事万分重视,咱们勿要耽误了圣上的期待啊。”最后一句,语重心长。

下面听的很认真,这又捧又哄的态度,不接受拍马屁就是有问题!

接下来的一堂课师生之间气氛很融洽,度棋还给他们取了英文名字:老ABCD。

老ABCD一认真听讲,度棋也便紧张起来,授课期间频繁喝水,把自己喝麻木了,“苹果”“香蕉”也教完了。

目前还不知皇上让她教英语是什么意思,先脚踏实地稳住就是最大的保证。

下课了,老ABCD满脸迷茫地离开,不用多想也能知晓,他们不仅把单词怎么写的忘了,连发音也忘了个一干二净。这才过去一个转背的时间啊,未免太夸张了些,本来英语对于古人就是天外之物,光是去听耳朵都疼,更不用是让古稀老人接受这些知识。

度棋叹气,位置上的项朗松没动,她蔫头耷脑地走过去:“还是三皇子有办法,他们态度真的转变了。”

项朗松在整理书桌,抬头,目光温雅:“是先生的功劳,我只是点拨的小石子罢了。”

“你太谦虚了,若不是那番提醒,我真拿他们没办法。”

“永王妃聪颖。”听者却不再多言。

度棋打量他,心道,皇家尽出闷葫芦。

“闷葫芦之一”动作干净地从席上起身,朝门外行礼:“见过皇叔。”

原来是另一个闷葫芦到了,度棋没听见项崖风的脚步声,肩膀抖了抖,迟缓地行礼:“王爷安康。”

项崖风处理完军务,马不停蹄就过来了,没想度棋东西也没有整理,平静地笑不及眼底:“回去吧,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

度棋胡乱收拾了一把:“没了!王爷能来接妾身,妾身真的好开心。”说完就差原地起舞了。

往常项崖风会直接无视度棋,今日他一改往日的态度,无奈地笑:“我也说了,有时间会来的,下次夫人提前做好准备,回府还能喝得上一口热汤。”

度棋跟上他的速度,美得冒泡泡:“谨遵王爷教诲,妾身此刻更加开心了。”

一对新人往外慢行,席上的项朗松离开位置,背手而立,银溪潺潺的目光一直追随出去,直至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蛛毒发作了

因着暮色四起时,项崖风多与自己说了点话,度棋吃完晚饭躺在床上也没有平静下来。

度棋把被子卷成条抱在怀里,脑袋搁在上面,侧卧:“好奇怪,下午的时候,项崖风好温柔啊。”

她接着有找了极好的词来夸项崖风,把自家王爷的形象稳稳地扎在心里,以便自己不会因为一点的小挫折就放弃抱大腿保命的决心。

翻了个身,青丝洒落,度棋继续在黑夜里嘀咕:“其实他放在现代也是妥妥的男神啊,总感觉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不会因为这样短命吧?”

“心脏怪怪的,脖子还疼,这么快就灵验了?”

度棋垂死梦中惊坐起,一边骂自己蠢,一边去找妆奁里的蓝色小瓶。

“要死,要死,”度棋手也在抖,声音颇为不稳,“真的要短命了,解药呢,解药呢。”

“嘶……”

脖子上遽然间钻心地疼,度棋捂住细弱的脖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右手锲而不舍地翻找解药。

蛛毒发作了,自从离开了安国,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蛛毒的厉害。度棋刚才在床上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疼痛蔓延开来了,芝麻大小的红点慢慢扩开,牵扯着她浑身的血管。

疼,很疼,指尖碰到一点东西也是疼的,就像是圆润的瓶体也将她辞了个体无完肤一样。

度棋哆哆嗦嗦倒出药,张开惨白的唇,迫不及待把药丸咽下,做完这个动作,她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

眼前好花,无数的星星在跳跃,度棋手指动动,可是恍若灵魂离体,她操纵不了自己的躯体。

痛疼褪下去了,蛛毒得到解药的安慰,再次蛰伏回去,度棋昏睡在地上足足两个时辰,快天明她摸索着爬了起来。

顺着梳妆台的支撑,她在破晓时分看见了镜中的自己,一双眼睛机敏,眼角寒光乍现,唇色像被吞噬,这一瞬间,她不敢确定,这还是不是自己。

几乎是一步一摔回到床上,度棋蜷缩着身子,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最后一颗药也吃完了,先前因为闲着,所以会在一月之期来临的前三天把药吃了,这几日忙碌,项崖风她都没有殷勤抱大腿,还提记日子呢?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小晴轻巧开门进来,小心地唤:“王妃,王妃,时候不早了。”

度棋头疼,闷声拒绝。

没记错的话,今日休沐,不用起也没事,而且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想窝在被子里面躺着。下一顿药还没有着落,是早是晚又与她何干。

“王妃,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请郎中?”小晴忧心之色浮于表面。

只觉得这话异常耳熟,度棋摇了摇头:“无妨,我一会儿便起来了,晚一些过来叫我。”

小晴应声,放下脸盆,脚步轻盈地离开。

度棋在她走后又渐渐睡过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感觉到有人摇晃身体,她迷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瞬间还看不清是谁在眼前。

缓了良久,度棋眸子渐渐睁大:“王爷!”

刚一喊完,视线彻底清晰了,能把项崖风看个完全,没有一点惊喜,还是那个果断又冷漠无边的永王。

“我是不是睡糊涂了,王爷怎么会在这?”

一时着急,度棋都忘记了自称,项崖风不在意这些细节,给她掖好被子:“郎中刚走,夫人身子虚,且躺着吧。”

郎中来过了都没有感觉,难怪项崖风大摇大摆坐在这里她一无所知。

度棋还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她看项崖风足足有一弹指:“让王爷担心了,妾身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今日一早醒来便觉得乏力,头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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