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奔现吧(190)

最终还是打开了这扇门,我是有多么的抗拒和不忍啊!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欺骗自己、敷衍自己、拖累自己…,永无休止!

自从离开合肥那天,我看到偷偷藏在保安室门柱后面戴着连衣帽的夏小雪、我看到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发白的口唇、倦态的身体,就隐隐的察觉到了一点端倪。

我本以为,她已经远离了我的生活,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

也许我真的不够爱她,后来在广州的两次偶遇,她的状况都很糟糕,可是我却找不到一丝的怜悯,掩耳盗铃的抗拒去思考和直面。

但是,那些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藏污纳垢的角落、一扇门的背后、一段感情的残余,有些你看不到的东西正在肆意妄为的生长,带着悲壮与残忍,破土而出、枝繁叶茂!

咯咯咯咯咯……

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仿佛推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迎面的或是猎猎疾风、或是光晨斑斓、又或是消寂无声的一页画,我们都是没有色彩与生命的涂墨!

我看到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夏小雪趴在低矮的小木床上,被褥早已发黄,屋子里荡漾着浓浓的中药味。

夏小雪双臂环着妈妈的腰,像个撒娇的孩童,揪紧了妈妈的衣角。

小雪妈妈蹙眉不展的看着她,心疼而又厌烦的掰了掰她的手指,恨铁不成钢的啧骂着:“看!看什么看!?人家早就不要你了!你个傻丫头、蠢货、倒霉秧子的、……”

小雪妈妈骂着骂着,眼泪也挂在了脸上,别过脸去喉咙滚了滚,无声的吸了吸鼻子。

夏小雪像是很顽固,又或者说是执着和着魔,像个乞讨的乞丐,顾不得一点尊严的昂着脸,机械而又悲恸的重复着那几句话:“妈,女儿求求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求求你,就一次、最后一次…”

“小雪!”我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百味陈杂。

“小雪,你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事?”

夏小雪迷离的眼睛忽然一顿,没有马上看向我,而是保持着那个昂着脸仰视妈妈的姿势,像是被定了格,身体僵硬着,无身无悸,仿佛连呼吸也停止了

小雪妈妈惊愕的看向我,连忙背过身去试了试脸上的泪珠,挣开夏小雪,镇了镇神问:“吕夏?你怎么来了?你来做什么?来看我们家笑话?还是来看小雪死了没有?……”

小雪爸爸见状赶紧制止她,厉眼瞪了她一个眼神,挥挥手不让她继续刁难下去。

妈妈挣脱小雪的手臂后,夏小雪踉跄之下恍惚了过来,看也不看我一眼,手慢脚乱的扯起被子,把自己滚成一个蚕茧。

“你走……你走啊!……快走!”

夏小雪颤抖着声音说,像是很冷,又像是很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吕夏,我求求你,快走……”

“死丫头,你刚才不是还苦苦哀求要见他一次吗?他现在来了,你又要撵走,拿我们寻开心啊!”

小雪妈妈故意骂到这里,看我一眼,一背身,趴小雪爸爸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从小雪现在糟糕的状况上看,很难想象她就是那个有一双大眼睛、笑起来会有两个深陷酒窝的夏小雪。

我印象中的夏小雪恬静、灵巧、聪慧、善良……

可是,她现在怎么了?

“小雪…”我在床榻前坐下,伸手碰了碰她裹着被子的肩膀,再想问什么,却见她身体筛糠一般抖得厉害。

见此我是心下一骇,忙转头看向身后的小雪父母。

小雪爸爸在我惊惶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额头皱了皱,无奈的向我摇摇头:“已经来不及了!”

言罢,小雪爸爸瘪了瘪嘴,和小雪妈妈互慰地相拥而涕,就连一直站在门外的赵志强也悄悄背过了身,躲在门口,背影中尽显着萎靡。

好像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雨水万倾潮涌般倾盆而下,浇灭了你最后的一丝侥幸的火种。

“什么来不及了?”我抗拒的摇摇头,对着小雪爸爸憨笑一声,推推被子里的夏小雪:“小雪,你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啊!我带你去看医生。”

“小雪,你不要怕,我现在当财经处主任了,我有钱了……”

“小雪,你快起来,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我有个朋友,她从小就呼吸肌痉挛,以为活不过15岁。可是他们家有钱啊,请了最好的医生,那么重的病都给治好了……”

“小雪,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认识那个医生,我也有钱了,我很有钱……”

“小雪,…小雪……”

我叫着叫着,想扒开夏小雪,把她拖起来,可是扒开被子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我看到夏小雪的头上没有头发,花白的后脑上,有两刀交错的刀疤……

我惊呆了,看着那道丑陋交错的疤痕,顿感耳鸣眼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覆、旋转、崩塌……

夏小雪连忙抱住自己的头,小巧的手掌张伸着,企图把那道丑陋的疤痕盖住。

她随手扯起发黄的枕头,捂住自己,埋着脸推了推我:“你快走,快走啊!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悲凉、哀怨、决绝!

似乎是一种最无力的嘶吟、声嘶力竭的悲吼。

:“吕夏,求求你,给我留点尊严好吗?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想。”

“吕夏,你走好吗?我求求你……”。

小雪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小雪爸爸,扯住我的肩膀就往外拽:

“你现在赖着不走了?之前干嘛去了?快滚吧,我们家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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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结婚

九月尾,一场史无前例的强大台风登陆广州沿海,鱼船返港、海口封禁、学校停课、工厂停产。街道里,头戴安全帽的工人们井然有序地给绿化树木截枝、加固广告牌,全市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未雨绸缪地为即将来临的灾难做好预防。

然而,有些灾难的降临却是无从防范的!

……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夏小雪,他们可能离开了广州,可是我去她的歙县老家,也没有找到他们。

古朴的祖屋前挂着门锁,门前生满了蒿草、积着厚厚的枯叶,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我向邻居打听,也没有什么结果,只听说小雪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一家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在歙县住了几天,见实在打听不到夏小雪一家人的去向,只好返回广州。

这一天,胡珊珊忽然给我发来微信,告诉我她的支教工作已经到期了,大概国庆就能来广州找我。

而我,也开始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正打算辞职回乡发展。

可能年纪大了,开始多愁善感,对于不能把握的东西失去了自信,忽然害怕再失去点什么。

我想,是时候有一个自己的家和家人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握好它。

而胡珊珊也需要一个家,我们的向往不谋而合。

然而事与愿违,有一天看望韩美美的时候,韩大庆忽然把我叫住。

他打发走女佣,靠在沙发上径自点燃一只雪茄,吞吐着云雾看看我问:“吕夏,你的同伙是不是叫赵子午?是一家国企市场资处的经理?”

我闻言一怔,心想难道是韩美美告诉他的?还是他私下里偷偷调查了那件事?

见我沉默不语,韩大庆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话,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难怪你敢独自来广州,原来有国企资源处的人暗箱操作,如果是针对公司里的人,即便是徐总也很难防范。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从他的态度上察觉到了一点端倪,隐约预感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忽然就忐忑起来。

韩大庆不慌不忙的吸着烟,看看我,又抬头望一眼楼上,眼神有一丝的迷离。

“吕夏,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额……”

见我迟吟不语,韩大庆也意识到自己的老梗有点过时了,呵呵笑了笑,搁下雪茄对我说:“那就先告诉你坏消息吧!”

韩大庆板了板身子,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吕夏,赵子午坐牢了,经济犯罪。”

“啊?怎么可能!”我惊慌不已。

“为什么不可能?你认为你们稳赢的吗?”他不削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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