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乌龙(16)

这段关系结束后,他们平行的人生,互不相干。

童枝不知为何,心口有些紧。

“姐姐,我突然好怕,男人都是这么渣吗?”童莓声音很小。

就像童渭一样。

童莓算是无意中知道童渭那档子事,还要替他向童枝瞒着。

童枝疑惑的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童莓缩了缩脖子,过了会儿,又问,“姐,去看她了吗?”

多年来,他们的母亲江怜,在童莓的口中,都是用“她”代替的。

童莓确实与江怜不熟,她从小到大都是童知易带大的,就没见过江怜几面。

“没。”童枝淡淡道,“监狱还没开门,不过这个月没去看她,确实应该去了。”

“那你把我带去好不好。”童莓攥紧指尖,“姐,我想多了解你们以前的生活。”

童枝看了她半晌,“行。”

***

下午有个宴会,是童氏集团诞辰十周年的纪念庆典。

一家人用完午餐,童知易让司机开车带着三个孩子去办宴会的场子。

童枝从试衣间走出来,一袭玫瑰色的裙摆层层叠叠舒展,从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泻而下,将她的身段衬得完美。

“姐,不光穿旗袍好看,穿礼裙就像个明星似的。”

“姐姐太美了!吹爆!!”

童渭和童莓相互看不顺眼,大概从他们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天差地别开始。只有在童枝的事情上,难得能够和气的交流,或者达成共识。

“你们俩,少让我费心。”

童莓撇撇嘴,对于上午和童枝在卧室里的谈话还有些余响。

“姐,谢曜行不要就不要了,咱们又不欠他钱,圈里那个男生不喜欢你。”

童渭帮腔,“等退婚后把他给踹了,到时候我还能在圈里嘚瑟,我姐是连谢曜行都得不到的女人!”

帘幕后,男人脚步一顿。

从那句“谢曜行不要就不要了”他眉间蹙起,眼尾拉扯平直,上眼皮压成窄窄一条。

“曜爷,我这就去修理他们。”陈礼安撸起袖子,气的跳脚。

“等等。”

陈礼安:“……”

这些玩意儿可在背后嚼舌根呢,不修理等着明年过年吗?

“走吧。”谢曜行懒得搭理。

陈礼安:“…………”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里面的那群人可在说您的坏话!您是耳朵聋了吗?

陈礼安没跟着谢曜行一起走,而是站在帘前听着。

童渭继续道:“我姐这模样这身段,还会缺男生喜欢吗?我那时送姐去魔都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个帮忙搬行李的学长找我要姐姐的微信呢!”

“你就给了?”

“没,我哪能这么傻,他让我给我就给?”

“不过,姐。姐夫长得可真帅,你们站一起太养眼了。”

“不会吧童莓,姐夫都叫上了,你怎么这么快倒戈了?”

“我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而已!”

“姐姐,你说是不是,谢曜行长得是真帅。”

童枝轻轻的“恩”了声,声音软乎乎地飘向帘后。

陈礼安服了。

一把掀开帘子,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见“刷”地一声掀开帘子的声音,帘后三个人不约而同看过来。帘后小姑娘穿着抹胸礼裙,皮肤像是水做的似的,娴静美好,和几年前他见到的没什么变化。

陈礼安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嗓子眼儿一阵干涩,愣住了。

“…江枝?”

第14章

陈礼安压着嗓子说话,除了距离较近的童枝,身后俩兄妹都没听清陈礼安说了些什么。

童渭起身挡在童枝前面,眯眼,“你谁啊。”

“我告诉你,我姐可是谢曜行的未婚妻,你敢碰她试试。”

“阿渭,这是我认识的人。”童枝理了理裙摆站起来,“陈礼安,好久不见。”

“哦。”童渭后退一步,目光仍旧警惕的看着他。

童渭打量几眼,忍不住小声嫌弃道:“姐,我看他不怎么样。童莓说单眼皮的男生都小心眼……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童莓不满,“我可没说过这话!”

“……”

陈礼安被面前这一唱一和的气氛震惊到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

当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小姑娘,就他妈是眼前人?还是未婚妻?

到童枝的出场时间,有侍应生在外面叫童枝的名字。童枝回头叮嘱了童渭和童莓几句,就和陈礼安并排离去。

陈礼安瞥了眼童枝,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你、你这么唬弄曜爷,他知道了你就完了。”

“……”

童枝摸了下山根,“反正几年前早就完了。”

她的意思是,已经躲了他八年,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陈礼安叹了口气,“行。你俩相爱相杀去吧,我站远点儿,别溅我一身狗血。”

“……”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嗯?”

陈礼安觑了四周一圈,压低声音,“曜爷知道你在江城。”

“……!”

童枝退了半步,脚步放慢了些,也看着他,“真的?”

不会吧。

“不骗你,他亲口跟我说的。”

陈礼安说:“就你这躲藏的手段,还有我高超的篡改IP的技术,他还能找到你的方位真是绝了!牛逼!”

“……”

童枝的视线停留在手机上,愈发觉得,肯定是那张微博照片露出了马脚。不过幸好,她放的是啾啾的照片,本人并没有露相。

童枝是那种很让人放心的姑娘,而且干脆利落,绝对不会缠人,一身傲骨,是他很佩服的女孩。

陈礼安不知道当年俩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为他们俩没少操过心。

“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

童枝苦笑,“你有没有想过,我当时在巷子里遇见谢曜行,其实不仅仅是巧合。”

“……”

陈礼安张了张嘴,直接怔住了。

这话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不仅仅是巧合?

陈礼安揉了揉眉心,见童枝没有继续说话,他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曜爷高考结束后,入伍了当了一年兵。从军队里出来,他发疯似的找你。”

“那时我们都觉得,谢曜行疯了。”陈礼安苦笑,“为了找一个女孩儿,连命都不要了。”

“……”

见童枝愣愣的,陈礼安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童枝。”

“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差这点时间。”

***

宴会伊始。

名馆里的CD机播放着柴克罗夫斯基的圆舞曲,大理石黑白瓷砖锃亮反光,巨大的琉璃水晶吊灯,光影斑驳。

宴会上请了不少豪门大腕,童知易忙着商业交际,周围围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商业大咖,没时间来管她。童枝微微松了口气,站在长桌前端着小盘子挑选食物。

“姐,爸让我去公司实习。”童渭从不远处跑过来,哭诉,“你帮我劝劝爸。”

童枝捻着小叉子,咬了一口小蛋糕,“那不是挺好,你不是平时挺无聊的。”

“……”

“姐。”

童渭求饶:“你知道我从小就不是学习的料,还不是那个女人,她……”

童渭话说到一半,突然不想说下去了。他咽了咽喉咙,打量着童枝的神色,哀叹道:“姐,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去公司实习。”

“难不成我替你去?”童枝撩起眼,反问。

童渭愣了愣,嘀咕,“倒也不是不可以。”

童枝:“……”

“童渭,你能不能振作点。”

童渭捏了捏拳头,捶了下桌子,气势突然上来了,半晌又矮了半截,“我就是不行嘛。”

童枝:“…………”

童渭的手机在上衣口袋震动着,他紧紧拧着眉,“姐,我接个电话去。”

他摸出手机,和童枝道别,将手机扣在耳边,一边说话一边越走越远。

“阿渭,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看我啊?人家真的好想你!”

“这都快一个星期了,你到底在忙什么……”

“阿渭,你说话呀……别不理我。”

“没空。”童渭烦躁,“我在实习,你等着。”

童枝眼皮一跳,盯着童渭的背影看了许久,从电话里的声音来听,似乎是童渭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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