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乌龙(12)

小姑娘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睫,挂着些泪珠子,湿漉漉的,眸底似山林中的清雾。

太乖了。

少年的喉咙有些痒,“闭眼。”

不然他会忍不住。

后来,陈礼安撒手不干,自己回家努力学习冲刺高考。谢风城又帮谢曜行找来一个家教。

小姑娘伫在门边,穿着七分裤,踩着凉鞋,揪了下衣摆,眼底惊慌失措。

谢风城问:“这个家教老师如何?听说是一中高二的年级第一,你这成绩不敢给你找大学生。可别再把人给气走了。”

少年眯起眼,目光意味深长。

……

谢曜行揉了揉眉骨,将资料浏览一遍,“接着去查,具体点。”

“好嘞,曜爷,保证完成任务。”谈渡狗腿地笑了笑,挂断电话。

***

谢老爷子安排谢曜行住在童枝家的隔壁。没几天,搬家公司就上门搬行李。

谢曜行工作忙,通常加班到很晚,有的时候直接在公司睡下。

公寓是个半包围式结构,童枝家和隔壁离得很近,基本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所幸的是,谢曜行并不常回家。

啾啾最近几天有些感冒,它的体质一向不好,而近期童枝要准备综艺节目的台本,从早忙到晚,她将小狗崽送到黎好家里,托她照顾几天。

黎富婆:啾啾的体质太差了。

你的吱吱:哭.jpg我在雨天捡到它的,之前啾啾一直在外面流浪。

黎富婆:哭.jpg多亏了人美心善的童麻麻。

黎富婆:对了,你为什么要把啾啾捡回去呀?其实送到宠物店也是可以的。

你的吱吱:我那个时候看见啾啾趴在雨里,狼狈的样子,就感觉它像一个人……

黎富婆:谁?

你的吱吱:我的初恋。

黎富婆:???仙女的初恋是只小奶狗!!

黎富婆:我以为会是大狼狗,跟在你后面尾巴摇成螺旋桨。

你的吱吱:……

你的吱吱:外形不像啾啾。

你的吱吱:神态像。

你的吱吱:外形像狼,很坏的那种。

黎富婆:妈耶,瞬间脑补。太好磕了.jpg

黎好聊着聊着,就说她要出门了。童枝放下手机,坐在书桌旁看台本。

布布突然转了个身,扑棱几下翅膀:“狗子来了!狗子来了!狗子来了!”

狗子?

难道是黎好抱着啾啾过来找她玩吗?

童枝轻轻打开门。

门外。

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眼尾上扬,眼皮压了又抬,脸色暗沉,“你过来。”

…谢曜行?

童枝一言不发,觉得难以置信,回头看了眼布布。鹦鹉抖了下翅膀,转了身子无视她。

童枝:“……”

自从她咬了他的胳膊后之后,她可好久没见到这个男人了。

谢曜行一副办公事的口吻,冷冷道:“爷爷今晚来我家吃饭,你今晚住我家,带些日用品。”

童枝攥紧指尖,后退一步。

“怎么了?”男人勾唇嘲笑,“知道我的真面目,你不想和我待在一个屋檐下?”

“你弟弟没有早点告诉你,我有多么坏吗?”

童枝愣几秒,冷静道,“好,我去住,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用不着童渭提醒她,童枝早就知道,谢曜行向来都是个混账,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本性顽劣,只不过现在年纪渐长,衣冠装得好罢了。

而谢老爷子童枝也是听说过的,这个老先生固执得很,一旦认定的事情难以改变,还不如顺从他的意思,再慢慢扭转他的观念。

既然她答应了谢曜行,当他一个月的未婚妻,就要说到做到。

晚上的时候谢老爷子来的稍稍迟,家里请了厨子烧了一桌大餐。谢曜行的家里和童枝家很像,装修也是简约风,或许是临时买下的公寓时间太紧,没来得及搭理。

童枝以前见过谢曜行在谢家老宅的卧室,堪比顶级总统套房,里面的布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嚣张。

谢老爷子用完餐,嘱咐谢曜行几句,又走过来拍了拍童枝的肩膀。

他笑眯眯的将俩人按在沙发上坐下,郑重道,“今晚就委屈童枝在阿曜这里住一晚,明天我和方老过来接童枝去古董店。”

意思是,老先生明天早上不定时还要过来查房。童枝今晚是走不掉了。

谢曜行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谢老爷子满意的打道回府。

谢曜行的家里比童枝的家要大一些,四室一厅。童枝在自己家沐浴完,走在他家里的客房闷头就睡。

尽管如此,她的心脏还是咚咚跳个不停。

不过是在这狗男人家睡一晚罢了,也不是睡同一间卧室,两眼一闭一晚上就过去了。

卧室里噼里啪啦巨响。

童枝掀开眼,还没下床,就听见布布站在隔壁的阳台幸灾乐祸的笑,“烫伤啦!烫伤啦!活该!!”

童枝连忙赶出去,男人正准备撩起袖子在水流下冲洗。

厨房里之前做烧烤的铁架台倒了,看样子是厨师忘记关烧烤架,谢曜行擦洗厨具的不小心碰到了。童枝查看电源,眼睛看向皱着眉头的男人,看他烦躁不安的掀起袖子,心头一跳。

“等等。”

小姑娘火速冲过来,抢在他前面帮他卷起袖子,看见只是小臂上红了一块,并没有严重到衣物黏在皮肤上。童枝舒了一口气,拧开水龙头,“多冲会儿。”

男人才洗完澡,身上水汽氤氲,垂眼看着童枝,胳膊放在水流下冲洗。

童枝从自己家的冰箱里拿出冰块,用纱布包着做了个冰敷袋。她将男人拽到卧室里的床边坐下,将冰袋递给他,“快敷着,烧烤架不要动,我去擦。”

大掌将她的手腕扣住。

“童枝。”

谢曜行已经一言不发盯了她很久,将她脸上焦急的表情观察得一干二净。其实从她咬了他之后快哭了的时候开始,他心里隐隐有猜测,现在近乎笃定。

“你喜欢我。”

男人敞腿坐在床边,套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扣子敞开几粒,锁骨分明。

明明是看上去斯文稳重的男人,可是隐隐透出衣冠败类气质,一股痞坏的味道。

他眼尾缓缓上挑,仿佛在一点一点消磨她的耐心,“嗯?我说的不对吗?我不过烫伤了,一句话都没说,你激动什么。”

“……”

童枝撇过头,不去看他。

谢曜行眸底深不可测,长手掐着她的下巴,玩味着她的表情,“圈内名花还这么天真?打个架,就是对你好就是保护你?世上哪有这么多滥情。”

“……”

童枝被逼迫和他直视。

他的眸底冰冷刺骨,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弱小的猎物。

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她的傻。

就像八年前那样,在她将要对他产生依赖之时,亲手打碎她的幻想。

小姑娘像是触动什么心事,眼圈慢慢的红了,她抬手,“啪”地一声甩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干脆利落。

男人被打的脑袋微偏,颊边红痕隐现,喉结上下滚动。

童枝的右手也疼,手臂还不住的颤抖着,可她却没显出半分慌乱,抬眸冷静地看着他,眼角却不可控制的滚出泪渍,洇湿眼尾。

“谢曜行,我不该关心你。”小姑娘沉着地开口,尾音却打着颤儿,“混蛋。”

他盯着她眼角的泪花,哼笑几声,胸腔随之震动。

“这下清醒了?”

谢曜行舔了舔唇角,慢条斯理,“老子可他妈不是什么善类。”

“小丫头,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作者有话要说:坐等曜爷迎来火葬场。

追妻时狼尾巴摇成螺旋桨:)

第10章

童枝闷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醒来时卧室已经空了。

她想通了,谢曜行对她恶语相向,就是为了让她死了这条心。他在告诉她,他们不适合。

童枝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和床整理好,去盥洗室洗脸刷牙。

洗漱完毕,她也不想出卧室,不想在客厅里与那个男人遇见,索性呆在卧室里趴在床上看手机。

童枝点开微信,指尖移上“黎富婆”置顶聊天框。

你的吱吱:好好,我不喜欢他了。

黎富婆:…等等,你喜欢谁?

黎富婆:难道是你的未婚夫那狗男人?你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黎富婆:如实交代!md我感觉我错过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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