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请我喝酒。”这红衣女子又对令狐冲示意。
“是,要喝个痛快!”令狐冲认真地一点头。
“别急,在你们二人喝酒之前,我还有个疑惑要请教……”芹娘打断令狐冲与红衣女子的对话。
“你问。”这红衣女子又转为面向芹娘。
“你说那任我行吸多了他人内力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那为何他第二次重新吸就没有这个隐疾了?”芹娘不解。
“我可没说没有……”这红衣女子笑道,“其实还是有的,但所谓隐疾,总要沉淀个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之前任我行的隐疾那是早已发作了,所以他才整日战战兢兢,不敢放纵地吸人内力,因为一吸之下,他可能随时会猝死。”
“而现在他旧日隐疾全消,自是可以疯狂地、毫无顾忌地吸取他人内力,毕竟要造成使他走火入魔的程度,怎么说也需要他体内的内力冲突一些时日方可以形成。”
“我明白了,任我行这是为了复仇,来了个饮鸩止渴啊。”芹娘理解了红衣女子的意思,她感慨道。
“是,所以他也活不了多久。”红衣女子叹息。
“不过越是这种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人,做事越是疯狂。”红衣女子善意地提醒芹娘与徐白襟、令狐冲道:“你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避,这江湖之上,应该很快就要充满了血雨腥风……”
“多谢提醒,但我们恐怕躲不了。”芹娘无奈地告诉红衣女子:“因为那任我行肯定会四处寻找我们。”
“为什么?你们不过是华山派的区区二代弟子,值得任我行大费周章吗?”红衣女子十分疑惑。
“因为就是他,吸光了任我行的内力。”芹娘一推徐白襟,把他推到红衣女子跟前。
“所以我要是任我行,必然会四处的找寻他,这样一旦隐疾发作,就再让他吸光自己的内力。”
……
芹娘的话,顿时吓了徐白襟一跳,他哭丧着脸道:“那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药人?小娘救我!”
“我救你个屁,这里明明就你最厉害好不好!”芹娘对胆小的徐白襟无语腹诽。
而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她骤然一伸手,却是快捷无比地扣住了徐白襟的一只手腕。暗中探查了一番,这红衣女子惊讶地反问徐白襟道:“你身上明明全无内力,吸取的任我行内力又放在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一头雾水,“是任我行自己说被我吸取了内力,但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至于我身上全无内力,我师父也说了,是因为我资质愚钝,现在还没有练出气感。”
“别听他瞎扯。”芹娘对红衣女子揭露徐白襟:“他是修仙的,有气感才怪。”
“修仙又是啥?”红衣女子听了芹娘的话,依旧是云山雾罩。
“就是他有他的能力,但不是你们的内力。”芹娘勉强解释,因为她也不懂。
“那能治病吗?”红衣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譬如治疗我的心脉损伤?”
“书中倒是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徐白襟很自然地抽回被红衣女子紧扣的手腕,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回应:“不过我没试过。”
“那你就拿姐试一试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红衣女子洒脱地开口。
……
既然这红衣女子开口有求,徐白襟也不扭捏,他当即转身进屋偷了他傻爹的笔墨,然后在一张黄裱纸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道丑符。
“姐,你把这符烧了,与水一同喝下,书上说多重的伤势,都会痊愈。”画好符的徐白襟,转手将符递给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一脸呆滞地伸手接过这符,她显然没料到徐白襟的治疗方式竟是如此的原始简陋。她刚才的洒脱也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她扭头问芹娘:“你儿子的修仙到底靠不靠谱?他给我疗伤,不是应该坐到我背后为我输入什么仙力么?”
“我也不懂……”芹娘一耸肩膀,并回复这红衣女子道:“反正你也快死了,还挑剔什么治疗方式,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也是,反正都快死了。”红衣女子被芹娘说得醒悟,她一咬牙点燃了这符,等纸灰全部落入身前的一碗清水内,便端起仰脖一饮而尽。
一炷香的功夫后,这红衣女子在芹娘与徐白襟,还有令狐冲的紧张注视下,她面含微笑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头一歪,突然跌倒在地。
离红衣女子最近的令狐冲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起她,并伸手一探她的鼻息。
片刻,令狐冲骇然抬起头,对芹娘与徐白襟说道:“她死了。”
第47章 拿错了的山货
红衣女子突然就这样死了, 徐白襟与芹娘、令狐冲三人面面相觑。
徐白襟自责地以为是自己那一张符的问题,但芹娘与令狐冲却认为徐白襟的符没那么大威力。红衣女子的死,应该还是她本身伤重难愈。
而接下来如何处理红衣女子的尸体, 也成了一个难题。芹娘主张随便挖个坑埋了算了。可令狐冲却莫名其妙地执拗起来, 他伤感地说要尽力给这红衣女子风光大葬, 至少得给她弄一副好棺材, 一个好墓碑。
这里面买棺材与打造墓碑的花销,令狐冲慷慨地一力承担下来。但在棺材与墓碑弄好之前,令狐冲却拜托芹娘,他要将这红衣女子的尸体暂时藏在徐家小院里。
至于这红衣女子的尸体为何要藏在徐家小院,令狐冲对芹娘解释的原因是:他出钱为一个美丽女子风光大葬,让他的小师妹知道了肯定会胡思乱想, 所以为了避免这家庭矛盾, 他只能麻烦芹娘先代为保管这红衣女子的尸体。
而令狐冲的这荒诞要求, 初始芹娘自是绝不肯答应,直到令狐冲又掏出一百两银子的保管费, 且保证最多只存放三天, 芹娘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
但一具骇人的尸体,自是不能放在显眼的位置。
同意后的芹娘, 在令狐冲急匆匆地下山去订购棺材与墓碑之际,她与徐白襟两人便将红衣女子的尸体装进了一条蛇皮袋, 藏到了厨房的杂物堆里。
之后芹娘继续卖她的杂货,徐白襟则拿着那本书躲到了房间里钻研,因为徐白襟还是固执地觉得, 红衣女子的死应该与那张符有关,他要找出原因所在。
只是徐白襟的钻研终究一无所获,倒是到了下半夜,他怀里的玉镯又被捂热了。
徐白襟连忙冲到芹娘房间,把玉镯递给了芹娘,芹娘迷迷糊糊地接过玉镯,又吩咐徐白襟去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一袋山货拿过来,她要带回去送给父母亲友。
徐白襟来到厨房,他黑灯瞎火的,凭着印象拖了那袋山货出来,一直拖到了芹娘身边。
芹娘抓紧这袋山货,她另一只手中的玉镯白光一闪,就带着这袋山货原地消失了。
……
下一秒,芹娘传回到现代社会的单身公寓里,她照例往床上一躺,接着呼呼大睡。
等睡到天亮,芹娘起床,她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却见隔壁女子也终于旅游回来了。
这隔壁女子容颜憔悴了不少,见到芹娘出现她眼眸一亮,迫不及待地就询问起林平之的近况。
“你总算还是有些良心。”芹娘见状欣慰地一笑,她对这隔壁女子讲述起一些林平之的情形,并告诉隔壁女子:“你知道吗?小林子现在都成了华山派的轮椅小王子了,他天天坐在夕阳下忧郁地眺望……”
“啊,他还是如此对我念念不忘吗?”隔壁女子闻听芹娘所言,她竟是一时痴了。
“岂止不忘,他还惦记着你有些呆傻,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最近特意上山为你挖了一株百年何首乌,托我带过来给你滋补呢!”
芹娘说完,她转身进屋,就要拿出那株百年何首乌给隔壁女子。
……
回屋走到那袋带过来的山货跟前,芹娘忽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无它,这袋山货的外在轮廓实在是太像一个蜷缩着的女人了。
“我的天!襟儿不会是拿错了袋子给我吧?”芹娘下意识猜测道。
而心中有了这猜测,芹娘是绝不敢在房间里解开这袋子了,她只能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把这袋子拖到了外面阳光照耀的阳台之上。
然后,在隔壁女子期盼的目光下,芹娘颤抖着解开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