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寰一时没跟上来,俞星城侧着脸站在那儿等他,两袖拢着,也不瞧他,只催促:“过来呀,我想起来有事儿要跟你说的。”

炽寰不好好走路的跑跳过来,在她旁边乱走。

俞星城拽住他胳膊,炽寰站稳了几分,她却没再撒手,一路这样握着他手臂往前走:“下次你要想往家里添什么物件……倒也不必再与我打招呼,那屋里毕竟你也住,自然你算半个主子。只是你也想想我的官身,不要放一些太富贵的东西……”

炽寰觉出来几分俞星城的温柔了,他有点惊讶,但只顾得上欢欣,脚步轻快起来,高兴都写在脸上。

俞星城听见他低笑,瞥眼看了他那傻乐的表情一眼,收回眼睛,却也忍不住弯起唇角,清了清嗓子:“咱们估计要在这府上住好多年,你愿意折腾便折腾。我没太多讲究,只要给我书桌别动就好。啊对了……马上要中秋了,你要请鸮远之类的妖前来赏月吃饭,当然也可以,毕竟这是你家。”

炽寰激动起来,伸开两只长手,一把抱住俞星城的肩膀:“你再说一遍呀!”

俞星城吓了一跳:“啊?我说马上要中秋了……”

炽寰:“不是不是!最后一句!”

俞星城被他拽的摇摆,却忍不住笑道:“说什么呀,这话我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这是你家!”

炽寰快要唱起歌来了:“不不不,你以前只说让我住下,可没说这是我家!”

俞星城一愣,她站在原地努力回想。

炽寰没注意到她的情绪,轻快蹦跶着往前走:“哈哈哈我要去跟他们说去!哎呀,你要是总对我这么好,我就要得意啦!”

俞星城觉得这话应该是自己说:“……我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对你好?”

炽寰转过身来,在花树环绕的回廊下,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掰着手指:“我被怯昧抓的时候,你救我了,还成立了妖馆去收留我和那些旧部;跟赤蛟打架的时候,我差点死了,你也拼了命的救我了——我想出去看番邦海外,明明很麻烦你却带上我了;我非要睡床上,你生气却也最后同意了;每次我们一道出门,你带上我还总是怕我无聊,想着给我找点可以去玩的地方——”

俞星城忽然眼眶发酸。

她没有做的那么好。如果让她掰着手指细数,她亦是能细数一大堆炽寰对她的好。

炽寰没注意到她的表情,继续道:“而且隐地的事儿,我都没跟你打过招呼,你还是招待了这么多妖;我拿了一大堆东西搬回来,给你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你也只叹气就没说什么。想来想去,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很烦人的,但你从来没说过重话——”

炽寰还在说着,却看到俞星城低垂着头,忽然伸出手,朝他怀里狠狠撞了进来。

她一向喜欢与人保持距离,如今却两只手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料,炽寰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听到俞星城吸了吸鼻子,道:“那是因为你粘人。既然你要当粘人精,就粘到底,可别给我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啊!”

她声音有点哽咽,状似威胁,却又是炽寰从来没听过的语气,有点幼稚任性,狠狠道:“你要是真敢突然消失,我非要找到你,然后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挂在脖子上打个结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感情戏了。

炽寰热烈单纯的让人羡慕啊。

第217章 代班

温骁这样一走, 俞星城竟然还要接下他的一部分课,成为代班老师。

温骁教授的是灵修类的课程,俞星城十六七岁才得了灵力, 修炼的也不算太扎实,一直凭借着灵力的狂暴输出走到今天的, 她对于教授这课也不太擅长, 便拉着其他熟人前来帮忙。

裘百湖本来是教授兵器与武艺, 被她拉来当陪练充实课堂;俞敬唯教授的则是率领天兵的战略行军,俞星城也硬着头皮把这位姑姑请来震场。

学子们倒是高兴还来不及,毕竟裘百湖和俞敬唯, 可都是在世学学府里不经常露面的大仙, 本来就是上个灵修的课程,能把他们请来,那真是烧高香了。

不过, 很快学子们也发现,俞先生代课的这几回, 课程慢慢有了点变化。

缉仙厂的“杀人老手”裘百湖来了之后, 课程一般就变成了他的“体修实战流”与俞星城的“灵力输出流”的对抗。

但众多学子似乎也察觉到,俞星城并没有在和裘百湖的对抗中, 使出什么掏家底的手段,她似乎既在灵力上如同毫不在乎修为般游刃有余, 又在经常操控着身边的刀剑或机械——

甚至有一次,裘百湖拿刀剑与俞星城作演练教授学生时, 忍不住笑话了几句俞星城的细胳膊瘦腿没力气, 俞星城手一抬,天边飞来了国子监院内的座钟,竟然在空中翻滚着朝这边而来。裘百湖吃惊抬头, 那座大钟便把还在说话的裘百湖连人带声罩进去了。

小燕王拍着手狂笑,但有些学子却害怕了。毕竟裘百湖的性子之诡变难测,不少人心里都有数,只怕这二人打急了眼。

却没料到裘百湖被座钟罩住了,还在里头惊喜道:“这不是国子监的钟吗?你什么时候能把灵力铺开这么远了!”

俞星城靠着钟,抱着胳膊:“你以为我自打咱们从罗马回来之后,我就荒废了?这是保命的本事,我怎么敢荒废。”

等到俞敬唯来的时候,俞星城又成了她姑姑的学生,跟着班上许多人一同,拿着线装本与蘸水笔,听她上课。天兵的作战一直是俞星城甚少接触的冷门内容,而且天兵数量只占到大明总兵力的一成左右。

原因也是大部分灵根者都不愿意当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天兵。

仙府出身的灵根者会去投靠大家族,给他们做随从或伴练;灵根奇特的也会去投靠一些愿意培养修真者的门派,这一些灵根者如果发展的好,也会参加道考,或成为地方部门的仙官或进入钦天监等等。

官迷之风贯彻全社会上下,有点灵根大家也都想做仙官。

这也就导致,去做天兵的,一般都是灵根也不突出,家中无余钱培养的底层民众。而且天兵虽然死伤比率低,但也不容易出头,大部分上层军官都是由仙官任命,只有一些中低层军官才是从底层升上来的。

再加上天兵培养并不容易,周边的国家也大多没有强大的修真者,所以在长久的历史中,天兵收重视的时期不多。而沙俄就是普通士兵与天兵结合的兵制,而且由于斯拉夫地区的东正教与欧洲地区的天主教一直有冲突,导致沙俄的东正教“天兵”——或者叫做“教团兵”——实力强劲,经验丰富。

若不是有俞敬唯的率领的北部天兵还有和东正教教团兵对抗的本事,真不知道沙俄现在能打到哪儿。听说皇帝亲自拉下脸,好说歹说,死不要脸的劝俞敬唯来给上课,别说是学子,俞星城都是真心想学。

民间说书先生都能说出几句诸葛孔明的计谋战略,可对于天兵的作战方式,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俞星城如今才知道,天兵的兵种极多,从入营开始就按照灵根分类培养,从侦查到刺杀,从改变地形气象,到兵团群体施术。前头作战的兵种从御剑、骑乘到纯法术远程都有,后勤还要驯养大批极低等的妖物,挖掘沟渠建设营地,运输兵器或炮台等等。

很多时候,天兵都是与大明主军兵营同行,替他们做辅助,但这些年天兵也更强势一些,对于一些需要突袭或快速反应的战役,都交给天兵去独立完成。

俞敬唯讲起那些十八九岁,甚至二三十岁还空有灵根连最基本的修炼都不会的天兵,教他们御剑都要花上半年一年不等;而有时候发现一些灵根比较特殊的,还在登记仙官黄册的时候,不得不被钦天监之类的部门把人抢走。

而说到天兵的作战和辅助,从如何硬化路面帮助步兵行军,到利用木系法术催化预埋下的藤蔓,拦截搬倒对方的骑兵——

在与沙俄的战争中,双方都想要改变地形为己方主力创造更好的条件,几乎是在双方主力交手前,大明的天兵和沙俄教团兵已经血战过几个回合。

俞敬唯他们的天兵,比不上被富得流油的东正教会和信教的沙俄皇室支持的教团兵,一直几乎都是被按着打,直到俞敬唯后来绞尽脑汁想出奇招,摸准他们的生活习惯,发起一次次小反击。小到毁坏他们的酒精与油类存货,使他们无法饮酒和保养低温下的火器;趁他们祈祷时发动袭击,在谢肉节的赤手空拳互殴仪式上搞火器围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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