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心情复杂,既感动又无措,他觉得自己差劲透了,根本不值得梁泽这么对他,说他贪婪也好,无耻也罢,他只想把这份好牢牢攥在手心里,死也不想放开了。
“后来你跟刘传宇达成了共识?”梁泽被他抱着,整个人埋在官聆的脸膛里,说话声音闷闷的,“你跟我说可能会跟我借钱,并不是培训班的创业基金,其实是答应了拿钱跟刘传宇换他手里的东西?”
梁泽猜得八/九不离十,官聆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梁泽看不见,才开口说,“我们没有答成共识,刘传宇太贪心了,他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不确实他会不会跟我合作,我一直在等结果。”
梁泽虽然没见过刘传宇,但从通话里也大致品出来刘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可以直接拿着证据报警却偏要找上官聆,为的就是再敲一笔。
“今天在洗手间碰上周崇是个意外。”官聆继续道,“他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喝多了,打不过他,就拿照片的事威胁了他。”
关于本该在宴会厅招待客人的准新郎为什么会出现在洗手间,梁泽想起倚在吸烟区门口的周锦航,个中曲折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了。
不过梁泽倒是没想到官聆会直接拿照片的事威胁周崇,这大概也是他进门看到周崇掐着他的脖子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原因吧,不过倒是让梁泽联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他轻轻推了推官聆,露出半张脸说,“刘传宇今晚会出事,可能跟你对周崇的威胁有关。”
“啊?”官聆愣愣的看着他。
“程斐死了一个多月了刘传宇都相安无事,”梁泽分析道,“为什么偏偏今天被找上门来?刘传宇曾经还拿照片跟周崇谈过合作,没谈拢都没事,怎么今天就这么巧合的被“催债”的人找上门了呢?”梁泽眯了眯眼睛,“宝贝儿,你打草惊蛇吓得他狗急跳墙了。”
官聆惊讶于梁泽的分析能力,直接忽略了称呼,“那咱们要怎么办?”
梁泽喜欢这句“咱们”,抬抬下巴说,“先看看刘传宇手里的东西吧。”
官聆觉得梁泽说得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不急。”梁泽说,“我叫卓宇去,他人脉广办起事来也方便,我们先吃饭。”
“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官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其它顾虑,他自认为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梁泽顺着他的话道,“到时候好好谢谢他。”
卓宇这人虽然贫了点儿,但人脉确实广,跟梁泽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的,官聆稍稍松了口气,便顺着梁泽的话点了点头,“好。”
“我呢?”梁泽突然反问。
“嗯?”
“你打算怎么谢我?”梁泽问。
梁泽脸上一派祥和,眼里的波澜却很汹涌,官聆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的欺近他,问,“你想我怎么谢?”
梁泽顺势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谢怎么样?”
官聆浑身一颤,不知是被吻的还是被这句话给震的,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人跟他许诺过一辈子。
“需要考虑这么久?”梁泽不满的磨着他的唇珠,语带不悦的问。
“好。”官聆没抗住蛊惑。
“那你还有小秘密吗?”梁泽轻声问。
官聆浑身一僵,一股名为心虚的情绪爬上心尖,通过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没敢犹豫太久,下意识摇头,“没了。”
“好。”梁泽拥着他说,“那我跟你说一个我的小秘密吧。”
官聆抖着音嗯了声,梁泽贴着他耳际说,“你第一晚在豪景留宿的时候,我没忍住,想着你的脸撸了一发。”
官聆:“……”
“我说我喜欢好看的,”梁泽继续道,“不是敷衍,你确实很好看。”
因为心虚,因为感动,因为溢满胸腔的喜悦和悸动,官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来回抖,跟坐过山车似的。
他用力收紧胳膊抱住梁泽,屋里光线太强了,刺得人眼睛发酸,眼前蒙了层薄薄的雾,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梁泽的肩膀上,心里无声的说:我只有一个小秘密,但终其一身都不可能告诉你,但我会用一辈子来谢你、喜欢你、对你好……来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给我砸雷和浇营养液的小天使们,鞠躬。
看到评论在猜关于掉马的事,写文之初的设定就有掉和不掉两个设想,拉拉扯扯了这么多之后,我还是决定不掉。程斐重生成了官聆,两个秉性完全不同却拥有彼此记忆的人,他在完成一切后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崭新生活,那才是重生的意义。可能会有不赞同的小天使,哈姆雷特千千万,互不强求哟~
第133章
两人草草吃了外卖, 官聆今天在洗手间的墙上地上滚过,洗完澡出来准备顺手把床单也换了,卓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官聆像只惊弓的鸟, 一听到铃声响立马转过脸来, 梁泽冲他招招手, 接通电话后直接摁了免提, 卓宇的声音公放出来,“人接到了, 先带到我店里?”
“不行。”梁泽不赞同的道,“你已经帮了挺大忙了。”
“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儿太见外了?”
“脱轨还要做生意,”梁泽说,“这件事可大可小,闹大了怕是不太好收场。”
卓宇了然, “你有什么安排?”
“先送到豪景吧,”梁泽想了想说, “前台那儿有2811的备用房卡,我给酒店的经理打声招呼,你把人领那儿去,我跟官聆一会儿过去”
“是不是有点儿太大张旗鼓了?”卓宇不大赞同的道, “这事儿要真跟周崇有关系, 你把人带豪景不是公然跟周家作对吗?”
“一个周崇还代表不了周家。”梁泽冷哼一声,“我跟周崇的梁子早就结上了。”
官聆站在一边,下意识看了眼梁泽,卓宇或许听不明白, 他却知道梁泽说的是中午订婚宴上的不欢而散。
“行吧, 你都已经有打算了,我说什么也不顶用。”卓宇叹了口气, “一会儿见。”
“现在过去吗?”电话挂断后官聆问。
“收拾收拾过去吧,”梁泽摸摸肚子,“好像没吃饱,正好过去再吃点儿。”
官聆却没什么心思吃,卓宇话里的顾虑他听出来了,不由有些担心,“你还没正式接手公司呢,跟周崇撕破脸会不会对你们公司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架都打过了还怕撕破脸?”梁泽无所谓的道。
“那不一样,”官聆摇摇头,“我不清楚公司与公司间的利益链,但也知道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首要,你跟我见的第一面就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这件事让你亏本了,岂不是违背了一个生意人的原则?”
“记性还挺好。”梁泽笑了笑,抬手在他脑袋顶上乱揉一气,短发茬儿没有毛茸茸的效果,但手感也不赖,他说,“商人是以利益为先,但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商人,我是你男朋友,你就是我的利益,我的利益今天受了欺负,还不允许我讨回来了?”
“下午你不是也打了人家了?”
“那只是收点儿利息。”梁泽啧了声,又怕官聆心理负担过大,实话实说道,“早在赵家跟周家合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损害到桓宇的利益了,就算没有你、没有程斐的事,桓宇也不可能跟周赵两家和平共处了,更何况……”梁泽顿了顿,“如果刘传宇手里的东西足够成为证据,那我反倒应该谢谢你。”
官聆似懂非懂的看向他,“谢我?”
“故意杀人可大可小,”梁泽说,“即便周崇是要继承整个周家的长房长孙,在法律面前,他也只是个屁。”
官聆懂了,可又有些忧心,“周家势大,周崇在周家的地位这么高,周家肯定也会力保他,要扳倒一棵大树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周家势大,梁家势也不小。”梁泽安抚的拍拍他的脸,“周崇没了,你师哥的冤屈也就洗刷了,周赵两家的合作就只能成为一堆废纸,宝贝儿,这叫一石二鸟,我能不谢你吗?”
一声黏腻的宝贝,官聆羞赧的垂下眸子,小声说,“希望刘传宇手里真有实质性的东西。”
这得见到刘传宇本人了才能确定,不过这个刘传宇闹到这地步,估计也不只是单纯的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