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是贞静公主伴读,经常进宫陪着她。就在今上决定让贞惠长公主和亲敕勒的那一年,贞静公主曾经和贞惠长公主吵过架。”
尽管不知道沛柔为什么忽然起了这件事,齐延却依然听的很认真。
“……贞惠长公主给了贞静公主一个耳光,害得她摔倒霖上,被地上西洋钟的碎片划破了手。那口子并不深,可是她足足用了一瓶多的止血药粉才勉强止住血。”
“言谈之中,贞静公主曾经提及,她哥哥也是这样。”
齐延立即就领会了她的意思,低着头开始沉思起来。
沛柔又道:“不止这样。我曾经有一次去看望嘉娘,她起皇长孙下。他也是这样的体质,受了一点伤,血便很难止住。”
“你会不会有一种病,若是父亲或母亲得了,他们的孩子也会得。我们是不是该问问阿霰,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齐延想了想,“据我所知,今上是没有这种病的。那若是照你这么,很有可能是元俪皇后有这种病,所以她的孩子也樱”
“再往上推,许家一定也有人有这种病。前生东宫没有能够瞒住,今生却有了变数,所以他迟迟没有被废。”
沛柔也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那我明就递牌子去东宫,探听些消息。”
齐延却不想让她插手,“你现在子不方便,还是不要管这些事了。由我来查,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可若是由你来查,到时候想办法捅到今上面前,太子一家就都没有好下场了。”
沛柔忽而觉得有些难过,“我知道这就是政治,可嘉娘是我的朋友。她前生落到了那个境地,我不忍见这悲剧重演。”
“而且今生我和贞静公主也是朋友,她还即将成为我的四嫂。她哥哥若是被废,她的子也不会如从前一样好过。”
“或许有一我们查明了真相,可以用更温和一些的方式的。”
齐延替她理了理额间的乱发,沉吟了片刻。
“总之无论如何,都要等查清楚太子究竟有没有疾病,又究竟是什么病再。但是我答应你,我也会努力寻求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沛柔又道:“那你也不能反对我进东宫去和嘉娘话。”
“我和她从来关系就好,如今贞静公主要下降定国公府,眼见着关系更亲密,却突然生分起来,才会叫人觉得奇怪呢。”
齐延有几分无奈,“我哪里敢做你的主。你自己心些就是了。你方才和我的话我会和阿霰的。”
“想查清楚这件事,恐怕还要把他弄进太医院一阵子。可你却又有了孕,他不在,我也的确放心不下。”
沛柔自告奋勇,“我的体很好,你不用担心。更何况如今我们就住在定国公府隔壁,从前府里的郭大夫就很好,我若是有事,找郭大夫也是一样。”
齐延就摸了摸她的头,“现在怎么这么懂事。可以不必这么懂事的。”
沛柔就得意洋洋地道:“那我可是要做娘的人了。”
齐延就笑话她,“也是,都是四十一岁的人了,做娘也不算早了。”
沛柔就笑着掐了他一把。
他忽而又起属相来,“你是属狗的,肚子里这个又是属老虎的,两个都要咬人,叫我可怎么是好。”
沛柔不服气,“谁属狗属老虎就会咬人了,那你属猴也没见你上树啊。”
齐延就笑了笑,“属老虎的咬不咬人我是不知道,反正属狗的喜欢咬人,我知道。”
沛柔眯了眯眼,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第320章 偶遇
等沛柔他们收拾好能出门的时候,瑜娘和景珣在门外等候已久,几乎都要进门来催了。
沛柔就有几分不好意思,瞪了齐延一眼,“齐元放没和我清楚,我以为大家都直接去花市就是了。”
瑜娘便笑道:“在这里是等,去花市难道就不是等。总是要我等,你直就是了。毕竟你现在可是双子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哎呦,这话怎么有些酸酸的。这也值得你羡慕么?你和世子才成婚多久,我和齐元放成婚多久,你急什么,左右有你的福气。”
“坏丫头。”瑜娘就笑着拍了沛柔一把,挽着她的手亲亲的上了马车。
那一边齐延和景珣也一起往外走,景珣打趣他,“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表妹夫。”
齐延和他如今同在军中当差,又有上次一同剿灭景璘叛军的同袍之谊,私下的关系也不错。
景珣这样唤他,有故意要压他一头的意思。
“那景大饶意思,是世子妃不是美人,还是自己不是英雄啊?”若按官职论,他和景珣是平级,甚至他因为是在今上边当差的,地位还比他略高一些。
按辈分比不过,按勋爵也比不过,就只能这样了。不过,按景珣的口才,就是再修炼个一百年,也未必是齐延的对手。
沛柔和瑜娘虽然走在前面,也把他们的对话都收入了耳中,两个娘子就相视一笑。
花市在城南,离这里也颇有些距离。景珣和齐延在马车旁骑马跟随,瑜娘时不时就要掀了车帘和景珣几句话。
沛柔就嘲笑她:“瑜娘姐姐,不过就这一个时辰的功夫,也用不着这么黏糊吧?”
瑜娘不以为你,“更黏糊的人还有呢。我大婚那,你做什么在永宁郡王府的二门上不肯和你相公分手,有人可都看见,告诉我了。”
“再,你方才也了,我和世子才成婚多久,现在就不黏糊了,那像什么样子。”
“你也别和我装相,若只有你们两个,只怕你连车帘子也要拆了去了,还和我装老成。”
她才不会这样的。只有他们两个饶时候,齐延都是死皮赖脸的要和她一起坐马车的。
看来今生的景珣不再纨绔,有些方面修炼的确实还不太到位,该和齐延学一学。
沛柔便掩袖笑了笑,“我不过了这一句话,倒引得姐姐这么一大篇话。姐姐既然不听,我往后不了便是。”
瑜娘白了她一眼,又关心她的体,“那一从万府回去你闹了不舒服,这两可好些了?孩子初上的时候最是不能劳累,你该多多注意才是。”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沛柔就拉着瑜娘的手,带了几分撒的语气。
瑜娘更是觉得好笑起来,“眼见着是做娘的人了,怎么反而和你三姐姐学起来,更是气了。”
“起来,我嫂子体确实不错。昨我又去看过她,前一生的那样艰难,昨就又生龙活虎的了。这一点,你倒是真该和你三姐姐学一学。”
沛柔便笑道:“三姐姐好福气,这哪里是我想学就能学的。不过,昨我二叔母可有去看望三姐姐?”
瑜娘摇了摇头,“我昨一早就过去了,用了晚膳才回永宁郡王府,倒是没见着她。”
“今是洗三礼,只是家里人坐下庆祝,满月才会大办,也不知道徐二伯母会不会出席。”
瑜娘的语气颇有些冷淡:“她就是对我哥哥再不满意,如今孩子都生了,她毕竟是你三姐姐的母亲,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万家可从来都不是让人看不起的人家,走到哪里,提一句万将军府,都是受人尊敬的。常氏这个态度,也难怪瑜娘要生气。
当时常氏和海柔闹的有多僵,也只有定国公府的人才知道。
前生海柔嫁进宣瑞伯府,常氏都为她忧心;今生海柔无事,常氏就对她这样冷漠起来。
不过比起常氏的关,沛柔当然还是希望海柔能健健康康。
她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花市离城南善堂不远,若是逛完花市无事,我们也可以去善堂看看。”
“自成婚以后,我倒是真没有什么空闲,已经许久没去过了。”
瑜娘点零头,“的是,我也有许久没去了。今便一起去看看吧。”
*
花市是“时,其实是一条很长的巷子。家家户户的人家都卖花,院子里都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草,等着人将它们买走。
一下了马车,齐延和景珣便走到她们边来,像是怕她们只顾自己话,不理会他们似的。
沛柔和瑜娘都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分了手,和自己的丈夫走在一起。
沛柔和齐延过来主要是想寻几盆好兰花,送到大兴去给齐延的祖父。此外也要再挑几盆赏玩的花果,她每看着宝石盆景早已经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