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冲着马上的乌恩其怒言道:“卑鄙小人。”
乌恩其则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不是就中了我的计吗?”
周乐云则是有些担忧的问道:“云竹呢?云竹是不会背叛我的,你把她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乌恩其变了脸色,然后冷冷的说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自身都难保了,还操心别人。”
周乐云:“你究竟把云竹怎么样了?”
乌恩其看了看身旁的士兵,然后下令:“赶紧给我解决了。”
然后,之间阿尔斯楞手里握着刀,同剩下的几名士兵紧紧护着孟和她们,正与契恩部的士兵奋力厮杀。
周乐云在云罗的搀扶下,顺利上马,孟和则与云屏一道,扶着母亲上马,然后让云屏同母亲同乘一骑,自己则趁机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然后对着阿尔斯楞喊道:“哥哥快上马!”
阿尔斯楞见他们都已经上马,便也翻身将一契恩部士兵踢下马来,然后勒紧缰绳,带着几人冲了出去。
乌恩其见了,立马带人在后面追。
孟和见母亲和周乐云伤势有些重,哥哥也是受了轻伤,想到父亲如今生死未卜,若是不能摆脱乌恩其,契恩部恐怕就真的要落入乌恩其手中。
孟和只好大声对着一旁的哥哥说道:“哥哥,我们分开走,分散他们的注意。”
阿尔斯楞刚准备阻止,就见孟和策马离他们而去,瞬间,便见着一群士兵紧追在孟和身后。
阿尔斯楞大喊一声:“孟和,回来!”
前面的吉尔格勒听见了,立即喊到:“女儿,回来!”
吉尔格勒身后的云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敢回头去看,因为,她不能辜负了孟和刚才的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王妃。
云屏在此时唯有注视前方,跟着大家一同摆脱身后的追兵。
眼里是前方呼啸而过的草地,心中却在为孟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郡主一定要平安无事。郡主,云屏会去找你的!
……
这一别,当真是天各一方了。
陆公子
孟和醒来后,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正准备起身就感觉四周酸痛,浑身无力。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细细打量面前的这间屋子,这才发现这里似乎不是草原,看这房间的摆设,似乎像是到了其它地方,看来自己没有被乌恩其的人抓住。
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人换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然后就看见一个像是书童打扮的男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倒不是孟和眼力好,只不过,这药太苦了,老远就能闻见味道。
那人见孟和醒来,此时正看着自己,眼里闪现出欣喜,然后立马快步上前把药放在一旁,说道:“姑娘醒了?我这就去把少爷叫来。”
孟和听他这口音,觉得十分熟悉,心里便放松了几分,然后开口问道:“等等,你家少爷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那人停下脚步,转个身来,回答道:“我家少爷姓陆,这里,是安源镇。”
孟和:“安源镇?”
那人继续回答:“不错。那日我家公子渡河时,发现了姑娘,所以便救了你。”
孟和:“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那人笑着低头道:“公子平日里都是唤我晏青,姑娘叫我晏青即可。”
孟和:“多谢晏青小哥,不知小哥可知这儿地属……?”
晏青还未来得及回答,孟和便听见一略显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然后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快沉稳的脚步声:“此地为安源镇,如今地属南楚。”
孟和慢慢看清了走进来的男子,一身深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却不失儒雅之气,束着长发,面容清秀,不过略显哀伤。
孟和起身道谢:“多谢陆公子相救。”
男子语气平淡的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不知姑娘是因何原因,流落此地?”
孟和看了看面前这二人,心里想着,虽然看着不像是坏人,也救了自己一命,但毕竟还是不要全都说出来的好。至少,防人之心不可无。
孟和:“路遇劫匪,不幸坠入河中,竟不知飘落到了此处。”
这位陆公子听了之后,看了看晏青,似是在交换眼色,然后就听见这位陆公子说道:“是吗?看姑娘当时的打扮,应该是草原人吧?”
孟和:“不错,此前草原战乱,我也只是一普普通通的逃难之人。”
晏青看着一旁的汤药,说道:“姑娘还是趁热把药喝了吧!大夫说你在河里时间过长,寒气入体,这药,得趁热喝才行。”
孟和结果晏青手中的汤药,然后看着眼前这二人:那位陆公子,衣着不俗,想必身份并不普通,这个晏青,看着很是和善正直,他二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
孟和迟迟不喝,好半天,正准备喝下,却突然问道:“不知我的衣服……?”
那位陆公子一听,便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晏青见了,回答道:“哦,那日姑娘浑身湿透,是这客栈的老板娘替姑娘换的。姑娘的衣服已经送洗,明日应该就会给姑娘送来了。”
孟和听完,心中的警惕便又放下了几分,然后道谢,接着便把药全部喝了下去。
晏青见自家公子并不开口,于是说道:“姑娘喝了药就在屋里好生歇息,晚些大夫会再来替姑娘诊治。现在天气转凉,姑娘仔细些,莫要受了凉才是。”
孟和:“多谢。”
然后,晏青便笑着把药碗端了出去,这位陆公子,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这主仆二人都离开了,孟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陆公子,虽然看着儒雅清秀,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子清冷,尤其是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奇怪得很,就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自己难道摔破了脸,毁容了?
孟和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了看屋里,走到铜镜跟前,发现自己脸好好的,什么伤疤都没有。
奇怪了,自己与这位陆公子素昧平生,为何他对一个陌生人是这副态度?
虽说不用对陌生人笑脸相迎,但好歹,也不用这般满脸写上惊讶才是?
不过,也许这些富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脾气秉性。但是,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已经成家,就不知道,他在家里是不是也这样与自己的父母妻儿相处。
父母妻儿,想到这里,孟和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和他的妻儿。
父亲他,现在还好吗?
母亲他们,是不是顺利摆脱了追兵?
契恩部,是不是全部落入那谒部的手里了?
还有云竹,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乌恩其对云竹,是不是也只是利用?
……
晚些时候,那位陆公子和晏青带着大夫来为孟和诊治,大夫说,孟和体内寒气过重,如今高热已退,在喝一日的汤药即可。不过,往后要注意身体,不可受凉。体内的寒气,得靠日后慢慢调理,方可去除。
第二日,晏青便把孟和之前的衣物和东西送了过来。
晏青离开后,孟和检查了一番,发现东西都还在,便想着要如何报了这份恩,好早日离开这里,回草原去寻找哥哥他们。
傍晚,店里的小二才孟和房间送晚膳,孟和便顺便向店里的小二打探一番,这才得知,从这里去草原,骑马得一天一夜,而且还是马不停蹄。
小二离开后,孟和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金珠,买上一匹快马绰绰有余,只不过,该如何聊表自己的谢意呢?
看那位陆公子的衣着谈吐,想来应该不会在乎这些俗物,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道一声‘谢谢’了。
可是,就在第二日孟和准备前去道谢然后离开时,刚走到他的房外,就听见那位陆公子正在和晏青提起近日草原的局势。
陆公子:“看来如今这草原已是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那谒部为首,一派以达扈部为首。”
晏青:“公子可要动身回去?”
陆公子:“不及,想必眼下,宫里已经得知了这里的局势。”
晏青:“那依公子看来,是战是和?”
陆公子:“朝中之事,不可妄言。如今草原这边,一盘乱棋,不好收拾。”
孟和抬手叩门。
屋里的人一听见叩门声,就走过来把房门打开。
晏青一见是孟和,便笑脸相迎,问道:“姑娘前来,可是有事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