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阿尔托生气了,连黛博拉也冷着脸从椅子上刷的站起来。
而哈利沉默的站在原地,抿着唇,不由自主的进入了防御模式。
她皱眉:“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的女儿做那些家养小精灵做的活计?”
奥拉怕他不肯说几句好话,紧张的看过去。
可哈利眉头一松,宽慰的看着她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明白。我以后会学习家务魔法,现在没多少案件,我也可以给奥拉做一日三餐。”
黛博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哼,男人。”
“我起码还找了一个纯血的,”艾伦说风凉话,“但是呢?”
奥拉接话:“但是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年代了,现在真正的纯血家族的人特别少,一大半还进了阿兹卡班,我一个月前还审了两个呢。”
阿尔托还是不悦的瞥了一眼哈利。
“哈利可好了,”她小声说,“反正我觉得好。”
哈利偷偷看她一眼,掩盖不住的笑意。
*
可能是奥拉死缠烂打出了效果。
或者是说,阿尔托就是受不了她这么苦苦求他,奥拉想,阿尔托连她买一纳特的糖都会给她十块金加隆,他肯定舍不得她吃苦。
“那你现在就住回去,”阿尔托恶狠狠道,“婚期定在一年后,现在就去魔法部申请三个月的婚假,你回去给我好好的待起来。”
奥拉哀伤的看了一眼肚子。
阿尔托气狠了,恨不得把哈利千刀万剐:“两个月、不,一个月!”
她得寸进尺:“我能待在英国吗?”
“反正以后见面的地方还多着。”黛博拉不悦道。
她不敢在父母面前表现多高兴,只好悄悄地看着哈利,发觉他也在看着她。
阿尔托忍无可忍的提着奥拉:“别看了,给我滚回挪威。”
挪威的天空明亮清澈,但可惜的就是太冷了。在英国,奥拉还穿着秋天的袍子,但在挪威,她不得不套着毛茸茸的熊皮大衣。
“火花,”阿尔托一回去就下命令,“去把窗户给我钉死,一只可疑的猫头鹰都不能放进来,特别是从英国来的。好好照顾你小姐的吃穿用度,千万别慢着了。”
穿着破破烂烂的火花点着头。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奥拉:“嫁一个连家养小精灵都没有的家庭,他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你啊。”
“没有,”奥拉不满的跺着脚。“他很疼我的。”
阿尔托鼻底传来一声浓浓的不屑,他拿着自己的魔杖,转身又去了钻进了壁炉里,整个庄园因为他的消失而彻底沉静。
一开始,奥拉还在庄园里骑扫帚,但后来她也觉得无聊了。
过了几天,阿尔托也意识到他是被女儿骗了,但誓言在前,他也不好意思反悔,只是看到奥拉就心烦。
但在她的卧室里,奥拉找到了在拉文德刊登她和波特恋情之后的信件,都是斯莱特林的同学写的,有布雷斯夸她‘魅力非凡’、达芙妮说‘你们俩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德拉科的‘恭喜’,唯独潘西是‘破镜重圆难’。
她和厄尼·麦克米兰还没好吗?
是的了,他们的婚约现在拖了半年了,麦克米兰看不上帕金森,而帕金森也有些恼羞成怒了。
她的潘西那么骄傲、那么有自尊心,她怎堪忍受一点点的挫折呢?
还是来源于心爱的人。
奥拉想去揍麦克米兰一顿,但如果这会让潘西的感情更困难,那还是算了。而且以她现在的状态,会疲于和奥拉说话。
她肯定累极了。
奥拉心里也闷闷的,她又四处飞了一圈,脸被冻得泛红,她甩着手,往客厅窜。
黛博拉就坐在沙发上,带着眼镜,仔细的比较着信纸。
“妈,”奥拉好奇道,“你干什么啊?”
黛博拉道:“在比较写请帖的纸。”
她凑过去,看见桌面上摆着有月季花做的的信纸、有玫瑰做的,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奥拉随意地看了看,挑起一个有橙花香味的信纸:“就这个吧。”
黛博拉鄙夷,“我刚把它选出去。”
“哈利会喜欢这个的,”她笑嘻嘻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她母亲恨铁不成钢:“你还没结婚啊,处处为他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无论是结婚前后,都要自尊自爱,都要爱自己,没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
奥拉点头,“我知道啊,我会的。”
黛博拉狐疑地看着她。
这简直不像是奥拉和哈利的婚礼,完全成了埃吉尔和波特的婚礼。黛博拉现在闲了一点,就开始帮奥拉忙里忙外,从信纸、婚纱、婚礼的每个细节、甚至是当天的鲜花都挑着。
黛博拉把她当小孩,觉得她什么都不会。
“不要黑的是吧?”黛博拉反复问。
“千万不要黑婚纱,”奥拉请求道,“最好是白色的,我要和所有巫师的婚礼与众不同。”
她说完,又在天空上看了几圈,今天也是没收到任何一只猫头鹰的一天。
已经十五天了。
波特到底在干什么?
奥拉不满的转过身,看见壁炉闪过一丝绿光,艾伦拿着封信从里面窜出来:“奥拉,韦斯莱夫人给你写的信。”
黛博拉先转过头,“给我看看。”
艾伦没好气的在她眼皮子底下秀了一圈,韦斯莱的W在信纸上发光。等到黛博拉满意后,奥拉才拿到了信件——
赫敏邀请她去参加关于她构想的魔法部改革的讲座,她虽然职位暂且不高(威森加摩管理成员之一,负责法律修订),但由于第二次大战的贡献,在魔法界的名望很高。
——“希望各行各业的人都能前来,1999年9月31号,地址:魔法部大厅。”
H.G-W.
就在明天。
艾伦随手挑了个苹果,凑近道:“阿尔托找到波特,说教了他快三个小时,话题都是关于你的。”
随即,他幸灾乐祸的走了。
以为她和哈利的事情能顶着他和弗雷德是吧?
“妈妈,”奥拉立马机灵道,“格兰杰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讲座,您知道她吗?她升职升的很快,考进了魔法部最难考的威森加摩,法律执行司司长奥格登女士还说等她一年后退休,格兰杰就是司长了。”
而哈利还被唐克斯压着,当副部长呢。
她诚恳的看着黛博拉,“您不想女儿的仕途太艰难吧。”
黛博拉眯着眼睛。
“哼,”她鄙夷道,“别把我当成巨怪傻瓜,我可不傻,格兰杰不就是和波特一起的那个泥巴种吗?我不同意。”
奥拉劝道:“人家是个很厉害的女巫啊,而且她会成为一个司长啊,要是用司长这个职位贿赂,一年估计几千万金加隆都下来了。而且是你们和我说过的,要和有用的人交朋友,如果做不到,起码也要有几分尊重。”
她暗想,要是赫敏听到这句话,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不尊重。
“你从没听过我和你爸爸说的话,”黛博拉不耐烦道,“如果不是波特这个人的身份,我都懒得搭理他……你嫁给他了,还要费尽心思维持什么关系?那些以后都是你的……”
“可是关系是需要维持的,”奥拉理所当然说,“这也是你告诉我的啊。”
黛博拉皱着眉:“行吧,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奥拉嗯了一声,随即撒娇道:“黛比,这是我们母女谈话的小秘密,别把这些告诉哈利啊。”
“我没傻到去破坏我女儿的婚姻,”黛博拉又看着桌上送来的鲜花,突然满意道。“其实波特个人条件还不错,各个方面也还行,就是血统不纯了点。”
“……你哥哥比你头疼多了。”
奥拉转过身,为这些冠冕堂皇的纯血家族的真面目翻了个白眼,不过黛比有一点说对了,她真的没听过黛博拉和她爸爸说的话。
*
她命令、威胁乃至求情都用上了,火花终于同意他会帮她在阿尔托面前撒一次谎。
奥拉穿上了藏青色的袍子,一袭银发小心的包裹在黑色的头巾里,珍珠耳环在耳垂摇曳,她兴致冲冲的进了壁炉里。但时间还是晚了,魔法部的大厅此时已经人山人海,所有人围聚在中间的高台上。
大厅此时已经修改了雕像,不再是家养小精灵、哑炮、衣衫褴褛的麻瓜跪在地上匍匐着看巫师,而是巫师被塑造成了一个慈爱的新形象,与麻瓜和神奇生物围绕在一起,运筹帷幄,高指着前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