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天香(57)

但思及那药物早已被销毁,邢江便仍努力假装镇定道,“不知邢某犯了什么罪过,引得诸位来搜查?”

武宁面无表情,只冷冽道,“昨夜有人向主上投毒,今日吾等奉主上之命捉拿凶手。还望邢大人莫要为难。”

邢夫人眼珠一转,忙拦住要入到女儿房中的侍卫道,“这可是小女闺房,诸位查案就查案,不能如此不顾礼数吧?这要传出去,叫小女还如何嫁人?”

武宁不为所动,只冷声道,“凡昨日到过王府者,都需搜查,令爱昨日不是去过太妃跟前?邢夫人放心,有王爷发话,如若此番冤枉了令爱,王爷自然会还贵府公道。但如若有人包藏祸心,也绝不会叫他逃脱。”

邢家人俱都一怔,王府的侍卫都是何等高手,他们自然拦不住,只好由着人在府中翻腾起来。

虽则药物已经不在,可看侍卫们搜查的仔细,甚至连浣衣处都去过了,他们又无法不紧张。

最要命的,是待武宁等人搜查完毕后,有调来了人手将他们的府门紧紧看住,只道在凶手到案之前,凡到过王府者,都不可随意出入家中。

见此情景,邢家人彻底慌了。

邢漪容禁不住悄悄问邢江,“爹,万一查出可如何是好?那位公子他……”

邢江没有说话。

他此时已经预感到,自己是走错了棋。

此事一旦查出,那人绝不会随意站出替他扛罪。

就算他指认,也绝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现在仅有的希望,只能寄托于药物已被销毁,王府查不出。

但,事情的结果还是与他背道而驰了。

不出两日,镇北王府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侍卫们从邢家浣衣处水沟里查到了含有迷药的废水,经府医证实,确为独孤珩所中的那种。

而邢漪容的丫鬟禁不住严刑,也招认,邢漪容那日穿进王府的衣裙事先被掺了迷药的水浸泡过,那迷药本就只对男子起效,她确实是蓄意勾引镇北王,而邢江夫妇,也俱都知情。

对藩王下毒,乃是重罪,无人敢为邢家人徇私,家主邢江及儿子被判斩首,其妻女家奴等,被判充官妓。

此消息一出,庆州哗然。

而安若直到此时,才明白了独孤珩那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某王:委屈,要抱抱

某若: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46章

一连几日, 邢家谋害镇北王一事成了庆州百姓私下谈论最多的话题。

就连阮家也不例外。

晚间吃饭的时候,秦氏忍不住同才从衙门里回来的夫君打听, “不知王爷现下如何了?中的毒可还要紧吗?”

——事关镇北王声誉,此事知情的人谁也没敢将迷情药一事宣扬出去, 对外只说是王爷中了毒,这庆州百姓大多淳朴,只当邢家给王爷下的乃是危及性命的毒罢了。

阮青岚非独孤珩近臣, 因此也并未知道实情,此时只能同妻子道,“王爷吉人天相, 应当没有什么大碍, 只听说还在休养期间,我们这几日都未能得见真颜。”

秦氏这才放了放心,又忍不住骂那邢家人, “听说他们是王爷的老臣, 从前颇得信任的, 这好好的做什么要去做这种杀千刀的恶事?王爷还这么年轻,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庆州百姓可要怎么办?”

阮青岚安慰她几句, 又提醒道,“事关贵人, 咱们还是少说几句吧。”

秦氏点了点头,这才停了话题。

安若在旁默默吃饭,一直没有开口, 但关于独孤珩中毒一事,她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

上辈子邢家一直陪同独孤珩进了汴京,且还被委以重任,这辈子独孤珩与他们又没什么大矛盾,他们理应不该致独孤珩于死地。

而思及独孤珩那晚的情形,以及邢漪容对独孤珩的心思……

高霁妻妾成群,她上辈子在其后院见识过各种争宠的手段,眼下差不多能猜到,独孤珩中的是什么毒了。

只是还是有些不解,听闻一旦中了那种药,根本不会有什么理智,一心只想行房,且不说他那时怎么会跑来找自己,在那个时刻,怎么还能停下……

还有,他从她房中走后,又是怎么解的毒?

“安安,”

忽然一声呼唤将她惊醒,安若回神,辨出是父亲在唤她,忙应道,“爹,怎么了?”

阮青岚问道,“上回太妃要的天华锦可织好了?听说那位吐蕃的赤松王爷不久便要回程,太听说太妃是要拿天华锦做给他们的回礼,若没做好,只怕是要抓紧些。”

上回李太妃的寿宴上,安若织的天华锦大放异彩惊艳四座,叫那位赤松夫人十分羡慕,李太妃觉得甚有面子,便向阮家定了二十余张,打算做为回礼叫赤松夫妇带回吐蕃。

当然,自打安若成功将天华锦复原出来后,已经教会了织坊中的织娘们,她不必亲自劳累,自有织娘们来完成。

“三天前就已经做好了,只是赶上王府有事,没敢叫人去送。”

她答说。

阮青岚便放了心,“那就好,待那日贵人们得空,再送去便是。”

安若应好,一家人继续吃饭。

~~

镇北王府。

儿子的无妄之灾倒是治好了李太妃的头风,连日来,她终于不必再卧床了。

虽说儿子在一日日转好,但思及这场灾祸到底还是因她轻信了邢家引起,李太妃不由得很是愧疚,直觉对不起独孤氏列祖列宗,一连几日什么事都不干,只一心都待在佛堂念经,消除身上孽障。

这日午后,她念着念着,忽的想起来一事,便问徐嬷嬷,“上回叫阮家织的天华锦不知做好了没?”

徐嬷嬷应道,“听说已经织好了,本来要送来给您过目的,但又逢王爷这事,倒叫他们一时没敢来。”

太妃一顿,不由得想起阮家长女,心内暗叹一声,便从佛龛前起了身道,“叫他们送来吧。”

徐嬷嬷应是,忙去传话。

因着是要送去太妃跟前,阮青岚自是不方便出面,秦氏又自觉不算能说会道,生怕给自家丢人,加之天华锦一事本就是长女在负责,二人便叫安若去了镇北王府。

安若在前,红菱在她身后捧着料子,二人小心入了懿兰苑,只见太妃端坐堂上,面前较过寿那日明显有些憔悴。

“小女见过太妃。”

安若乖乖行礼。

太妃见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又思及从前还拿她与邢漪容相较,不由得心间复杂,便颔首道,“快起来了,外头天冷,难为你亲自来给我送料子。”

语罢又叫人赐座上茶,态度比从前温和许多。

安若道了谢,却不敢就此坐下,忙叫红菱上前,将天华锦拿上来,“这是太妃先前要的二十张天华锦,请您过目。”

见她如此知礼,李太妃心间愈发感慨,颔了颔首,叫人将天华锦拿到眼前看。

阮家的织品一向做工精良,轻易挑不出毛病,更何况这天华锦乃是上等之作,每一张都是安若亲自检验过的,李太妃大致扫过一遍,十分满意道,“不错,这是我打算赠予吐蕃赤松夫人的回礼,那日在寿宴上见过一回,赤松夫人一直念念不忘的。过阵子你们得了空,再替我做上几张吧。”

这几日在佛堂里读经有感,李太妃打算把几本要紧的经书都裱上天华锦,以示对佛法的虔诚尊敬。

安若自是应好。

却忽然又听李太妃问她,“对了,眼看见了你几次,还不知你是哪一年生的?几月的生辰?”

安若暗暗一顿,只好小心回答,“劳太妃记挂,小女四月末生辰,过了年周岁十六。”

那便是属兔的?

李太妃暗自盘算了一番,又问道,“那便是已经及笄了,可曾定下亲事?”

安若大囧,又不能不回答,只好摇头道,“尚未。”

徐嬷嬷看出她的窘态,在旁替她打圆场,“阮姑娘还小,太妃把人家问羞了。”

李太妃笑道,“无妨,今日又无外人。”

安若心间一顿,又无外人……

这是把她当自己人了?

思及上辈子被对方嫌弃的种种,心间免不了有些感慨。

经徐嬷嬷这样一提醒,李太妃也终于意识到今日话有些多,便终于打住了话题,安若察言观色,主动告退,领着红菱出了懿兰苑。

红菱今日还是头一次入王府,难得见了回大世面,一时间兴奋又激动,极想与小姐分享一下内心感受,却苦于前头有带她们出府的人,并不敢没规矩的与小姐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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