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那么多省市,有仇寇的,有亲寇的……林林总总不知几凡,然,没有
一个地方像关渠治下三省那样,别说什么租界了,街头巷尾都没几个正个八经穿和服的倭人,毕竟,敢那么张扬的,都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青帮’给拉走,捆吧捆吧扔江里喂鱼了!
倭人恨关渠,真是恨的特别深沉。
华国地面儿上,真正有名有姓的军阀,就是李飞谭,倭寇和关渠,至于大总统嘛,人家是中央政府,正正经经的国家领导人,跟他们不算一路。
而余者,或是国内占据一城一地的小军阀,或是明着是华国人统领,实则由列强控制的所在,都算不上规模。
但是,数量是真的多!
林林总总数下来,别说十个手指,脚指加上都不够的!
局面那么乱,水那么浑,小军阀们受利益诱惑,今儿我打你,明儿你打他,斗的风声水起,日月无光,一天能消失好几路,可他们三方从来都没掺合过,都很有‘默契’的小打小闹,毕竟,有个大总统坐京都盯着呢,谁真撕破脸,做那出头鸟啊?
“李飞潭疯了?好端端的打老子干什么?他不是自认诸葛孔明在世,爱玩什么不战屈人之兵吗?”关渠紧紧拧眉,粗声骂道:“偷袭?这算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抽了哪路的风,或许是倭寇承诺了什么吧!反正偷袭第六军团,攻打景城的是他和倭寇的人,这肯定是没错的。”宋副官回答。
“嗯。”关渠沉声,冷着脸用手轻敲桌面儿,满面思索之色。
“大帅,不管李飞潭是怎么打算的?终归咱们不能管老北,景城是天险之地啊,守着咱们北三省的门户,老北又是沉稳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急电求援……”宋副官小声说。
“谁说老子不管他了?这不琢磨着呢吗?”关渠瞪眼,狠狠拍了拍桌子,骂道:“日他娘的倭挫子,老子自家都没打过来呢?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李飞谭也是个没用的,打不过老子就勾结外人,卖国贼,死汉奸,老子亲自去会会他们!”
“啊?大帅你,你要去景城?”宋副官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对啊,不行吗?”关渠长眉一扬。
“不是,那个,属下没说不行,只是,自古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是北三省的领袖,景城
正打仗呢,那太危险了,到不如稳坐海城,您远程指挥好了!”宋副官是文人出身,前朝中过进士,妙笔生花是真的好,可打仗嘛?
呵呵呵!
“滚你娘的,老子是土匪……咳咳咳,不对,是武将!有人敢打来,就该当面马,对面刀跟他干,缩后头算什么?你当老子是李飞潭吗?”关渠横眉立目,冷声吩咐道:“老宋,你痛快点,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蹭蹭的,老子下令,你立刻去发电报通知老北,就说明天老子带人开路,让他坚持住喽,等老子到景城,跟他一起干翻了那群小挫子!”
“是,大帅,属下明白了。”宋副官立定,行了板正的军礼,转身大步离去。
“哼,这老笔杆子,跟老子三年多了,除了军礼行的不错,再没有像爷们的地方了,还稳坐中军帐,坐个屁?不当面马对面枪,老子怎么跟他们干?你觉得老子是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啊?”看着他的背影,关渠嘴里嘟嘟囊囊的不满着。
“老子不是文人,没有诸葛亮的能耐,跟李飞潭玩心机,老子能玩过他?还什么远程指挥,呸我,指挥个X?当面骂人都没这么骂的,真是……”抄起桌上茶杯,他边说边狠狠灌了一口,念叨半天,突然……“疑?”关渠挠了挠头,满目茫然的自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明明记着是有事儿跟老宋交代,要让他去办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哎……谁跑了来着?咋忘的这么干净?难道是去年跟大总统打仗的那会儿,把脑袋打坏了?哎啊,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刚刚还在嘴边上呢,居然想不起来了……”
“上回财务局报表也是,头前刚放抽屉里,转眼就忘了,找了三、四天……哎呦,财务局!李曼语!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宋,你慢点走,你等会儿我,嘿嘿嘿,我有事跟你说!”拍案而起,关渠边喊,大步追出了门。
第51章
追着宋副军而去, 关渠在走廊尽头把他按住了,笑斥了他一句, “别看性格不刚, 跑的到是挺快。”之后,把李曼语的交代给了他。
“……我和许家大少奶奶正合作着呢, 那女人不是个简单的,很有几心野心勃勃的劲儿头,她家正遭劫难, 小白脸子瘫痪了,她着急抢权,曼语撬她墙角的事儿,但凡没到十万火急的时候,你不要打扰她,免得她娘们家家心眼窄, 在因为这点破事儿跟我闹掰了!”
“毕竟,她给的药效果是真好,本人又比许老头好打交道, 我到是想跟她长期合作。”
关渠郑重交代。
“哎, 大帅, 您放心吧, 我明白的, 肯定不会打扰许少奶奶,不过,表姑娘真的没跑到许家吗?她个没出过家门的小姑娘, 骤然离家,真的敢坐上火车跑出城?”宋副官犹豫的问。
“李柏已经打探过了,那是他亲闺女,他肯定查的严,既然他都说没了,应该是没去,你先查火车站吧,然后跑跑青帮,让他们一下有没有哪路佛爷,或是人拐子新得了货?八大胡同里溜溜,各大歌舞厅都仔细找,还有那些个半掩门、私娼巢子、暗馆地媒全过一遍……”关渠皱眉。
“我的天,大帅,您这话要是让李副局长听话,估计他都能撅过去。”宋副官叹息着连连摆手,他算关渠的私人助理,平时常跟李家人接触,那夫妻俩多娇惯李曼语,他见过太多了,此回表姑娘‘破除封建,自由恋爱’没成功,绝然离家出走,就生要了两口子的半条命,要是表姑娘真像大帅说的,落到那更‘不堪’的地步……
“李副局长不得搬石头砸天啊!”
夫妻俩的性格都得填进去。
“哼,养女不教,活该受罪。”关渠嗤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思,然而,想想平常偶尔跟李家人见面,李曼语恭恭敬敬,天真无邪的一口一个‘大帅’唤着,他娘又很疼爱这外甥孙女,不免微叹一声,“不管孩子懂不懂事吧,总归他们求到我这儿,我娘开了口,你放到心上,好好找吧。”
“哎,大帅放心,表姑娘的事儿交给我,我肯定用心。”宋副官连连应声。
“嗯。”关
渠满意点头。
站走廊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时候不早,宋副官便出声告辞,准备往景城发电报去了。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皎洁的月亮笼罩着整个海城,一片星空下,各家各户,各自光景。
关老太太念着李家糟心事,好一番长嘘短叹,直到半夜才睡下,李柏和李太太相顾泪眼,又是羞愧难当,又是期盼非常的瞪眼熬着,至于关渠嘛,短短想了糟心外甥女两分钟,便坐着吉普出门,往兵营方向去了。
毕竟,都答应要支援景城,亲自御敌了,肯定不能上嘴唇碰下嘴唇,是要提前备战准备的。
关、李两家各有各事,俱都彻底不休,而,在同一片夜色下,被他们惦记着的李曼语,正坐在许家别墅二楼卧室里,拿着温湿的毛巾,给许令则擦脸呢!
忙忙碌碌,满头是汗,她擦完脸擦身子,甚至连脚都帮着给洗了。
半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满面疲惫,神色里带着微微怜惜和满意,李曼语抬手抹了把汗津津的额角,随后,便垂头瞧着许令则,温声道:“令则,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接受不了,但是人生在世嘛,生病是难免的,你这回不过是暂时受困而已。”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有如此才华,又生逢乱世,眼下的困难是老天爷在考验你呢,只要熬过这一次,往后肯定会一帆风顺的。”
“别怕,别担心,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曼语满面真挚的保证着。
堂堂副局长家的大小姐,跟海城‘土皇帝’关渠沾亲带故,她是自小娇生惯养,别说什么人间疾苦了,她是摔倒磕破皮儿都有人围着嘘寒问暖的,平生没拿过比书包重的东西,此一回,让程玉硬生生‘哄’许家做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