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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郡。”
“嗯?”
“你为什么娶我?余葇比我好看懂的会的比我多,大家都比较喜欢他。”
“大家是谁?”
“总之就是很多人。除了我爹总觉得他给我提鞋都不配,其他人都比较喜欢他。”
“因为我只喜欢你。”
“可是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有…”
“是什么?”
“命中注定,我只会喜欢,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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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轨迹
自从被关进家堂面壁思过后,余葇觉得他的日子就没有一天顺遂过。
余老板不像以前那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再偏心也禁不住花半郡岳家这样的诱惑,当日的事就像是在他在余老板心中那百般好万般好的形象上划下了一道裂痕,再上等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缝,总会越来越大。
余葇再见到余桑是在一年后夷昌郡的刺绣大赛上,这个时候的余桑已经是花少君了,就和他的前世一样,街头巷尾闺阁男儿莫不艳羡的那个在花半郡眼里除他外再无旁人一点地方的花少君。
这是余桑第一次以他自己的刺绣参加刺绣大赛,余葇在看到余桑绣的那幅蚕神赐福图时,只觉得双手双脚都像是灌入了冰水一样发凉。
余葇认得这幅刺绣,前世余桑在成亲后那一年所绣的蚕神赐福,就这么一模一样地出现在眼前。余葇的不甘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多过,再世为人,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他相信自己被老天眷顾着,他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切,在花半郡之前,他确实什么都得到了,但只是在花半郡之前。
这幅刺绣就像是在昭示着余葇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从余桑遇到花半郡开始,这些事就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不论他做了什么,余桑都在慢慢回归他前世的轨迹,得到他曾经的一切。就连他自己,都会重归那条轨迹。
不,他绝不会像前世那样嫁一个没钱没势没用的女人。
半年后,余葇嫁去了洪同,夷昌的人们说余老板真是好命,先是二儿子嫁给了夷昌的首富,现在大儿子嫁的也是洪同首屈一指的富户。余葇的妻主比他大了十多岁,有个早亡的发夫,娶他是做继室,后宅的夫侍凑起来能打两桌马吊,他每日都活在勾心斗角中,怎奈强中更有强中手,离开了夷昌离开了余家重活一次已经没法给他带来更多优势,被休离回余家的那天,他在夷昌的街道上遇到了他前世的妻主,他被一个跑过的小孩撞倒,那人扶了他一把,“公子,哦不是,少君没事吧?”
那人在看到他的打扮时改了口,余葇从未像今日这般潦倒过,两世以来头一回他竟生出一种眼前这个女人也不算太糟的感觉来。
“妻主,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那人松开了他,转身迎上不远处的男人,相携走远。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他,曾经不属于他的仍然不属于他,原来就连曾经属于他的,都已经不再是他的。
“我宁可,老天从未给过我这一次重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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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不胜人生一场醉
如果算上当日被困亭顶的那一次,今年的蚕神祭是余桑第二次醉酒,闹了半宿还不肯睡,赵青禾总说花秣太惯着余桑,花秣每次在赵青禾面前乖乖认错回来仍是一如既往,这次也一样,大晚上去借了今年跳蚕神舞所用的羽衣舞裙回来,因为醉酒的余桑说他要跳蚕神舞,不跳就不睡。
折腾到凌晨余桑才抱着被子睡了过去,花秣收起羽衣舞裙在他身边躺下,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蚕神祭,但跳蚕神舞的竟是余桑,梦里的余桑是余家最受宠的嫡子,后面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在做梦都在情理之中,她对余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最终让他冠上了花姓。
第二天醒来花秣对着余桑的睡颜摇头,“大晚上看你乱跳舞,我都做梦你真跳蚕神舞了。”
她按了按眉心,大概是昨夜没睡够,今天醒的也不是很彻底,她仍对昨夜梦里余桑跳的蚕神舞记忆犹新,浏漓顿挫,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清晰,就连那一刻的心动都真实地就像是,她真的看过一样。
第239章 云归之处(一)
无尽的黑暗重重叠叠包围着他,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一丝光的痕迹,直到一个声音,毫无防备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乔云!”
床榻上的男子砰得一声滚下了地,唬得周围一干老仆小侍拥堵上前,这个抬胳膊,那个抬腿,把他又弄回了床上,有几个更是已经跑出了门,边喊还在边嚷着,“公子醒了,公子终于醒过来了。”
男子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四下逡巡了一圈,突然伸手重重在自己的脑门上砸了一巴掌。
该死的,除了梦中那道莫名将自己喊醒的声音,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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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乔云醒来后的第十三天,除了自己的名字,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公子放心,庄主已经收到您醒来的消息,她一定会很快赶回来的。”
乔云嫌弃地瞄了手里的药碗一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据说,他乔云,是恨天庄庄主白江豫金屋藏的娇。
对此,乔云只是低低嗤了一声,灌下了一大碗苦涩的药,抬起眼问那老仆,“东跨院里住的,是谁?”
老仆支支吾吾不愿回答,乔云站起身走到了门边,因为太刺眼的日光伸手挡了挡眼,“她藏的娇,可不只我一个吧。”
老仆没有回答他,乔云只是打了个哈欠,将窗口的竹塌挪到了晒不着日光的地方,握着一册书页斜靠着躺下,老仆端着空了的药碗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缓步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乔云这一次大病初醒,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说话行事倒像是带上了三分行走江湖的飒踏,静卧之时,又是另一种肆意懒散,叫人移不开视线。
以他的样子,若是早些时候便是这般,这恨天庄又哪里还有东跨院那人的位子,可惜…老仆摇着头离开了院子。
乔云看着书,倦意渐渐上来,就这么歪在竹塌上睡了过去,这次的睡梦中没有了那些黑暗,变成了漫无边际的黄沙戈壁,塞外的高头大马正在放肆地奔跑,仿佛是感觉到了梦中的洒脱,乔云的身子动了动,手里的书册也滑落到了地上。
“乔云!”
乔云又被叫醒了,不过这次,他是被站在竹塌上的男人给叫醒了。
男人和他一般年纪,眉目隽秀,只是颇为不善,此刻正低头打量着乔云,“你还真醒过来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这次会干脆长睡不醒过去了。”
“你是…”
“还敢装不认得我?”男人微微俯身与乔云脸对着脸,不屑之情显而易见,“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就是把自己折腾死也是活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明知道那人一死,庄主说什么都是会赶去的,你还偏要寻死腻活,结果怎样?你昏迷这么多日子,庄主还不是没回来。”
“那人?”乔云就抓住了这两个字,好奇道,“是谁?”
“乔云,以前也不知道你竟可以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男人直起了身,在房内走了一圈,“如今那个人已经死了,乔云,你这个替身还有什么价值呢?我真是替你担心。”
“替身?”
老仆大概一直在门外听着壁角,乔云刚问出这话,他就敲响门推了进来,“公子…哎呀,郁公子也在,我刚见到二管家满院的在找您,郁公子还是早些回东跨院吧,万一二管家那里有什么庄主代传的消息,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男人重重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扫过老仆弯腰低下的脸,倒是离开了。
老仆斜眼看着他走开,一边嘀嘀咕咕,“神气什么,自己还不就是个替身…”老仆转过来想去安慰一下自家公子,却听见了乔云一声低笑,“真是可悲。”
关内四大势力恨天庄占据了一席之地,白江豫年纪虽轻,在江湖中的地位却绝不低,这些天听这些老仆小侍嚼了那么多的江湖八卦,要不是自己身在其中,还真是不知道这位年少有为的恨天庄庄主竟可悲的只能拥有被当成替身的男人。
“公子…”
乔云从竹塌上坐起身来,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书册随手放在一边,冲那老仆微微一颔首,“我这一病,忘了很多事,不介意和我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