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让你从失败婚姻里找到平衡的完美物件,那个物件甚至不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不可以有自己的感情,甚至现在连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不可以有是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是,你是付出了很多,你一个人带大了我,你很辛苦,你很不容易,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不能用你的人生来绑架我的人生,用你的不幸来裹挟我放弃我的幸福。”
“什么叫幸福?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就幸福?你知不知道社会上把你们这种,这种人叫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有多脏!”
就在周春红已经被刺激得口不择言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张东升的声音。
“朝阳妈妈!”
朱朝阳和周春红都被那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惊得一愣,张东升从门外径直冲了进来,直接挡在了朱朝阳的面前。
“老,老师……”
“朝阳妈妈,收回你刚刚那句话!”
周春红诧异地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人无所畏惧地挡在自己和儿子之间,就好像他身后守护着的,是他的全世界和底线。
“你,你干什么……”
周春红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懦弱可欺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可他身后护着的那个人,那个人分明是自己的儿子啊!
她才是这个世上,最希望朱朝阳幸福的那个人不是吗?
“我们一点都不脏。”
张东升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握住朱朝阳的手。而就在那一瞬间,朱朝阳也用力扣紧了张东升的手。
他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全世界。他们的相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老师……”
“如果有一天朝阳亲口跟我说,他后悔了,他要结束这段感情,我会立刻就走,从他的眼前消失不再出现,但是在这之前,只要他坚持一天,我就不会放手。朝阳妈妈,我很抱歉,我不会离开他,只要他需要我,我就绝不会离开他。”
这就是周春红这些天等到的答案。
这是一个和她所想完全相悖的答案。她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对,倒像是成全了他们……
“朝阳,我们走。”
张东升拉住朱朝阳的手,就如同从前朱朝阳将他从原本平庸失败的生活里拯救出来一样,这一次换他来救赎他爱的人。
周春红全身僵硬地看着张东升从自己的面前带走了朱朝阳,那一刹那她觉得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什么,那是她拼命想要抓住,想要握在手里,一件失去了就永远无法寻回的东西。
“朝阳……”
她仓皇失措地想要追过去,但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动弹不得。她曾经不断地用母亲强势的权威来留住那个正在一步步从她眼前走远的孩子,她总以为他们两个人才是这世上唯一相依相偎的人,但是现在他真的要走了,决绝得好像真的打算再不回头。
“别离开妈妈……”
周春红扶在门边,声音喑哑地不住啜泣。如同所有伪装都被尽数剥离,剩下的只是一个虚弱又无助的母亲。
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如果当她连唯一的儿子都失去了,那她还剩下什么呢。
如果连朱朝阳都选择背弃她,她还争什么,抢什么呢?
但是朱朝阳却没有回头。他红着眼,被张东升握紧的手微微颤栗着。
亲情是这世上最难割舍的羁绊,但那不应该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也许你现在不会明白,又或者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幸福。将来有一天,我也想听到你祝福我们。”
从离开公寓到返回酒店,这一路上张东升始终紧紧握着朱朝阳的手没有放开。尽管在大街上两个男人这样手握着手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但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在意。
的确,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外界的那些恶意和偏见永远都会存在,真正重要的是,你是否要被那些偏见左右而否定自己,改变自己。
张东升没有,朱朝阳也没有。这就够了。
朱朝阳穿着背心裤衩被张东升拉进酒店大门的时候,连服务员都差点忍不住上前询问情况。但张东升没有理会她,径自把朱朝阳拽进了电梯。
很幸运眼下这个时间酒店里来往住客并不多,从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他们两个就开始失控的拥吻,一直到跌跌撞撞闯进房间,张东升被朱朝阳猛地一把打横抱起,随着房门砰然一声合上,整个世界都寂灭得只剩下两个人粗重而火热的呼吸声。
“老师……”
张东升被朱朝阳抱上床,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倾轧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周遭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只有朱朝阳的眼睛灼灼明亮。张东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向死而生的蛾,如同朝圣一般扑向那唯一的明亮之处。
朱朝阳原本有许多话想对张东升说,想问他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受了多少委屈,是不是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却骗自己说没事不要担心。但是此刻张东升给予他的热情甚至疯狂的回应让他根本无暇去想其他。
他粗暴地撕开张东升身上那件严实紧扣的衬杉,在对方细密急促的呼吸声中迫不及待地埋下面孔一寸寸亲吻着对方的肌肤。在思念的加成下,欲火变得愈发汹涌而炽烈,张东升用力地大口喘息着,伸手紧紧抱住正疯狂亲吻自己的男孩,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地发泄失控的欲望。
这也恰恰是他想要的。
朱朝阳在他耳边一遍遍用夹杂着低喘和啜泣的声音叫他老师,那声音听得他心尖都在颤抖。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因为担心周春红私下打电话给他而回到公寓,那么他也不会看到他们母子争执的那一幕,不会知道他那样声嘶力竭地为他们的未来抗争过,不会知道在他们这段感情中,朱朝阳把自己看得那么低,低到尘埃里。
严良说的没有错,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才会那样渴望被爱。
被进入的时候,因为没有前戏的润滑,张东升感觉到异样的胀痛和不适,但是他没有出声,他尽力地张开双腿迎合着男孩失控下的冲动。他感觉到自己怀里那个年轻火热的身体在不安中蠢蠢欲动,他需要更多的占有才能证明这份爱的真实,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再一次抛下。
“朝阳……”
张东升感受着那硕大硬挺的巨物一点点撑开自己的身体,他无法忽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但同时又被一种莫名的满足和欢愉包裹着。因而那些痛反而令人兴奋起来,他将腿紧紧缠住男孩年轻而有力的腰身,伴随着对方凶猛挺进的动作而疯狂摆动起腰肢。
“朝阳……朝阳……啊……”
“老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朱朝阳的手用力陷入张东升的腰侧,随着每一次的深入挺进,张东升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对方剖开,顶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而这似乎仍然不能满足对方的索求,他把那粗长的性器从湿润不堪的穴口中抽出来,将张东升从床上翻过身,如同饿了太久的野兽从背后狠狠咬住猎物的脖颈,然后再一次凶猛进入。
张东升被迫趴跪在床上,两手紧紧扒住床头才能勉强稳住身体,男孩从背后进入的动作比之前更为猛烈,有好几次他甚至觉得自己被干得快要死了,那令人惊惧的力度让他差点窒息,眼泪和唇角的津液不由自主地溢出,那种来自身体最深处的原始本能被彻底激发,毫无羞耻心可言。他随着朱朝阳的动作淫乱地叫着,说着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不断地索求,深入,占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是拥有彼此的。
“老师,跟我一起走吧……”
朱朝阳将唇熨帖着张东升爱痕斑驳的后背,把自己的性器用力顶入对方的最深处:“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湿润温热的体液顺着张东升的腿根处滑落下来,但他仍然能感觉到深埋在自己身体里的性器依旧硬挺,身后的人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只是暧昧地在那已经被驯服的柔软的甬道里来回的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