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相约InYourEye(6)

暖欣是回到了过去。是的!她一定是回到了过去。

“长贤,你又在发什么愣?”伊承谚推了他一把,拉回他的思绪。

“承谚,你说暖欣的过去会在哪里?”

“什——么?”伊承谚不可置信地瞪视他道:“喂!你该不会也中了郎嬷嬷的魔吧?”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厉害的女巫。

“承谚,也许我们都该相信郎嬷嬷的话。”

苏长贤看着逐渐西下的夕阳,不禁想着——暖欣可是在天的那一边?

她过得好不好?

他恨死这一无所知的状况。而每想一次她,他的心便疼一次。

“我不会相信郎嬷嬷的话,我相信暖欣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很快就会回来。”

“承谚!”他打断伊承谚的话。“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暖欣已经失踪三天了,如果她会回来,早就回来了。现在——如果她没有好好的保存那面镜子,她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想到伊暖欣不能回来,苏长贤的心都快碎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伊承谚发怒地吼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头脑的人,没想到你竟也相信这些鬼话。长贤!拜托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什么过去、未来,那只有电视、电影、小说才会有的,现实生活里根本不可能发生。你醒醒吧!”

苏长贤仰着头看天,他真的想狂吼、大叫一番。

现在他已经完全胡涂了。到底该不该柚信郎嬷嬷的话?如果不相信郎嬷嬷,那么他又该相信谁?谁来给他答案?

邾理急步走进帐篷。

今天早上出去打猎时,他整颗心几乎全悬挂在那女孩身上,接运出了好几次差错,要不是卡尔巴在一旁提醒着他,恐怕还会捅出更大的楼子。他的表现令自己感到惭槐。

信鸽传来讯息,说坦伊的病情又加重了。

坦伊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小就体弱多病,但性情却十分善良温和。虽然他极不喜欢坦伊的母亲朵拉,但是对这个小他五岁的弟弟,他却疼爱有加。

他走到床边,注视着沉睡中的可人儿,她酣睡的可爱模样令他笑了,难怪他今天一颗心全悬在她身上。他俯身轻轻地聆听着她的鼻息,十分均匀,他知道她很快会醒来——完全地清醒。

邾理忍不住在她身边躺下。这两天来,他都拥着她人睡,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竟令他感到心动。他极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头秀发,不料还是弄醒了她。

伊暖欣慢慢睁开眼,眨了眨又不敢相信地闭上。

天哪!怎么又是同一个梦?又是同一个人?

“睁开眼晴吧!你不是在作梦。”邾理懒懒地笑着,一只手拂开她额上的发丝,指尖轻触着她细柔的肌肤。

伊暖欣睁大眼瞪视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虽然他说话的口音是那么奇怪,但是她竟完全听懂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瞧他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烫。

她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才发现他的双手正牢牢地环抱住她,这让她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

这人是色狼吗?竟然敢大胆得跑到她的床上抱着她,如果她大叫起来,他不被爸爸乱棒打死,也只能剩半条命。

“你?!你是谁?!”她用力地推开他,叫了起来。

“那你又是谁?”邾理不答反问。

“我是伊暖欣。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她猛地打住,嘴巴张成O型。

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说哪一国语言?好奇怪,似陌生又熟悉,这……

其实邾理早已发现了。他真的很讶异,她说的竟是巴夏族的方言,她真的会是巴夏族的人吗?

“你到底是谁?打哪里来的?巴夏族的人吗?”他的心狂跳着。如果她是巴夏族的人,那么她一定是苡荏,只是她的外貌一点也不像巴夏族人,更何况她若是苡荏,巴夏族早就来向他们提亲了,但是……

“我是谁?我打哪里来?”伊暖欣跳下床,像只小野猫似的指着邾理的鼻子。“我才要问你呢!你到底在说什么话、什么巴夏族,我全听不懂,我……我……我——到——底——在——哪——里?!”她尖叫着。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只眼前这个男人完全陌生,就连她周遭的环境也全是陌生的。

“你冷静一点,不要害怕。这里是哈撒族,我是哈撒族族长邾理,如果你是巴夏族的人,我会送你回去。你是不是苡荏?”他环住她不住颤抖的肩,望着她惊恐的大眼睛心疼极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怕的应该是他才对呀!如果她真的是巴夏族的苡荏,那么他一定得将她送回去。

不!他不会送她回去。如果她是苡荏,他更不会送她回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什么哈撒族、巴夏族、苡荏的,我全不知道。我说过我叫伊暖欣,我是伊暖欣!”她惊惶失措地。“我说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话?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邾理双眉皱得快打结了。

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撤谎。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伊暖欣。”

“你哪里人?”

“台湾人。我家住台南。”

“台湾?!台南?!这什么地方?”

伊暖欣被他问倒了。“台湾就是台湾,台南就是台南,你不知道吗?”

他摇摇头。“这里是阿沙拉卡山,我只知道有哈撒族、巴夏族、巴契族、阿登族……”

伊暖欣地踉跄退了一步,脑海里一片混乱,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嗫嚅地问道。

“一八八三年。”

一八八三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回到一八八三年!

你的前世是个公主,你的命运系在前世而不是今生,你可能不会有未来……

郎嬷嬷的话在伊暖欣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那晚发生的事一幕幕地浮现她脑海。

这只镜子将系着你的前世、今生,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身边……

镜子!

对了!那面该死的镜子呢?如果不是那面镜子,她也不会回到一八八三年,不会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她的前世今生,那她一定得尽快找到那面镜子,她不要留在这儿,她要回去……

“你在找什么?”邾理轻声问。

“镜子!那面该死的镜子!”她翻遍了整张床,却什么也没见到。

“镜子?!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样东西。”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一面镜子如此紧张兮兮,凭他的财力、势力,不要说镜子,就算她要任何奇珍异宝,他都会给她。

“你骗人!一定是你把镜子藏了起来,你快把它还给我。”她张牙舞爪地像只暴怒的小母狮,充满了野性和性感,此刻的她竟是那么漂亮、迷人。

邾理瞇起眼晴,心中不觉暗生惊叹。她连生气都如此美丽。虽然他见识过不少佳丽,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如此今他着迷。他决定了!

“你要那面镜子做什么?”

“如果没有那面镜子,我会回不去的。你快把镜子还给我!”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原来如此!

不要说他没有镜子,即使他有她口中所说的镜子,他也不会还给她;他不会让她回去,甚至离开他身边一步。

“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镜子——”

“你胡说!你胡说!”她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一定有!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我的前世、今生,我不能没有它,你把它还给我,求求你,如果没了它,我就回不去了。我一定要回去,我爸爸、哥哥还有长贤一定急死了!”她抽抽噎噎地,语声破碎。

又是长贤!

邾理的好心情去了一大半。

这个名字教他吃醋、愤怒。

“谁是长贤?他到底是谁?”邾理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大吼:“我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

“不——许?!”她拨掉他的手忿忿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爱叫谁的名字就叫谁,你管不着,而且长贤是……是……”

“是什么?”他怒发冲冠。这个小女孩真是不知死活,在阿沙拉卡山中即使是任何一族的族长都不敢如此对他说话,而她却摆明了不吃这一套。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她该服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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