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怕我会赖着不走吗?”她赌气地说。
这样最好——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不希望吵醒小羽。”言下之意是叫她闭嘴,但是他以为他是谁?
就算报告证明小羽是他的女儿,她也不准备回城堡住,她不希望让他误认为她想用小羽对他做任何要求或威胁。
于是她要求司机转回杜尼奇的诊所,但是,达尔却要司机照他的意思开往城堡,司机一脸苦相,不知该听谁的话比较好。
最后还是达尔获胜,毕竟司机是受雇于他,如果不听从的命令,他可能因此被解雇。
司机向艾凡投以抱歉的眼光,艾几回以一个不介意的微笑,她怎能怪他,他是无从选择。
***
老夫人一听到达尔要接她们母女回城堡住的消息,心情愉悦,也不生达尔的气了。
“我明天就请工人来装修一个属于小羽的房间,我要她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老夫人兴奋地做了安排。
“不,小羽习惯跟我睡。不用麻烦了。”这是实话,自她和叶迪杰结婚后。他们夫妻一直分房睡。
“不行,小孩子一直跟母亲睡,以后便会养成依赖性,这样就无法培养独立性格,明天就依奶奶的意见,请工人为小羽布置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达尔霸道地说。
“你、你无权分开我们母女。”她气他不尊重她的意见。
“这个家由我作主!”他摆出大男人姿态。
该死的沙文猪,如果他以为她任由他摆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小羽找不到我会哭的。”总之,她绝对不会顺了他的意。
“艾凡,”老夫人似乎认定孙子的决定是对的,竟然也跟着劝起她道:“小羽已经四岁了,她不适合再跟你一起睡,如果你不放心,不如我叫工人把达尔的书房改成她的房间,如此一来,她半夜有什么动静,你很快就可以安抚她,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达尔的书房就在他的睡房隔壁,如此一来,不就摆明了老夫人想安排她和达尔共睡一房,那怎么可以,她才不会答应呢!不容她有任何反对的意见,老夫人竟也有样学样,一副我说了就算的口吻。
“就这么办,我觉得不怎么舒服,好了,我想休息了,我先回房。”说着,老夫人便要塞丝送她回房。
“老夫人——”艾凡仍想要说什么,却被达尔严厉地斥喝。
“你没听到奶奶刚才说的话吗?她不舒服,你怎忍心再让她操心。”
“可是我不要跟你住同一个房间。”说着,没来由的红潮涨满她的双颊。
“你在怕什么?”他冷笑道,“这些年来,我身边不缺女人,如果你怕我会对你怎样,那么你大可放心,你引不起我的‘性’趣。”
“你——”她半是高兴不受骚扰,半是恼火,他简直是欺人太甚……唉!都什么节骨眼了,她竟还在胡思乱想,他对她没“性”趣最好了。
见她娇羞如处子,达尔心中再次悸动。
“看你一提到男女之间的事竟如此害怕,难道你和你死去的老公从来——”
“闭嘴!”她心跳如脱缰的野马。
仿佛要得到报复的快感,她愈回避的话题,他就愈有兴趣。
“哦,我明白了,”他戏谑地大笑“你的性生活一定不美满,你那死去的老公一定不能满足你,或者他是个性无能——”
“啪!”一声,红红的五指印印上达尔冷硬的脸上,艾凡虽然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得发呆,但却不后悔。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许你侮辱迪杰,他是个好丈夫,更是个好爸爸。”
他可以原谅她打了他一巴掌,但她的话却让他无法忍受,她是藐视他的存在。
叶迪杰是好丈夫、好爸爸,他难道就做不到吗?
可恶!
“你为了一个死人打我?”发疼的脸颊令他更咽不下这口气。
“你自做自受!”她不能让任何人侮辱了叶迪杰,尤其当达尔讥笑他是性无能时,她要替他保留最后一丝的自尊,所以她不会把实情说出来的。
“你这么为他?你很爱他?”达尔的嘴角扭出一丝阴冷无比的笑。
“是的,我爱他。”她对叶迪杰存有的是敬爱,但达尔永远也不会懂的,而她也不想让他懂。
“当年你是为了爱他才迫不及待和他结婚的?”他气得连思考能力也没有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的话一点也不合逻辑。
“是。”反正她不想加以解释,任由他去发挥想像空间。
“你——下贱!”他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腕,“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你嫁给他之前已经不是处女,他不介意当王八吗?”
“请你嘴巴干净一点。”
“我看他根本不是男人!”他的醋劲之大,连他都感到十分意外。
艾凡想也没想的举起没被扣住的另一只手,岂知他更快一步地捉住她的手。
当艾凡还来不及反抗前,他一个用力将她带到怀中,抓住她柔弱的肩头,粗暴地吻她。
这是个充满报复性的吻。
她几乎无法躲避他的掠夺和侵犯,他用力地吸吮着他的双唇,直到她忍不住因疼痛而呻吟之际,他竟趁机将舌头进她口中,恣意地占有。
艾凡根本无法反抗,当她好不容易想到反抗他的方法时,他似乎察觉她想咬他的念头,匆匆地放开了她。
“你可恶!”她的粉拳就要落下,被他接了个正着。
“省省吧!”他挑衅地看着她,“这年头已不时兴立贞节牌坊了,你以为自己可以为那死去的家伙守身吗?”
“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侵犯我的机会。”为什么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略逊一筹?要不然她一定会痛遍他一顿。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仿佛刚刚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我不只会第二次吻你,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我随时想吻你,谁也阻止不了。”
随着一阵自大的狂笑,艾凡带着气愤和混乱的思绪独自留下。
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原以为嫁给叶迪杰,她就会平静的终其一生,又怎料到一场空难粉碎了她的世界,而努力遗忘的人又再度闯人她的心湖兴风作浪,面对这个绝对有能力颠覆她世界的男人,她要如何才守得住自己脆弱的心?
她真的不知道。
***
天空乌云遮月,艾凡心情也是如此。
明天就是检验报告出炉的时候,她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她害怕报告会出什么问题,而是他要如何面对小羽认祖归宗以后的问题。
如果达尔听从老夫人的意思,坚持要和她结婚,她该如何应付?她若不肯答应,达尔会不会放过她?他会不会用小羽来威协她?嗅,为什么之前没想过的问题竟—一浮现,令她坐立难安。
叩!叩!有人敲门。
老夫人已经休息,而达尔出门去了,她不知道会有谁来找她。
打开房门,见到一脸友善的塞丝。
“艾凡,不介意我打扰你吧!”
“当然不介意。”她很快地请她人内,五年前她和塞丝成了好朋友,但是她与叶迪杰结婚后便和塞丝失去联络,不是她罔顾两人之间的友情,而是她想彻彻底底地忘记在威尼斯发生的一切,忘了达尔……
看到她失神,塞丝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是不是还在想五年前的事?”
“呃,没有,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她在自欺欺人,如果真如她说的那么简单,她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
为了不让塞丝窥探她心灵深处的秘密,她故意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塞丝育有两个儿子,可是经验十足的妈妈。
“还是生女儿好,女儿比较贴心。”塞丝带着羡慕的口吻道:“我家那两个宝贝很难带,常弄得我筋疲力尽;小羽好乖巧,又懂事,这么好带的孩子,你可要多生几个。”
由于小羽每次到城堡都是塞丝照顾她,所以很快地和她培养了感情。
但对塞丝最后那句“要多生几个”,艾凡一点也不苟同,她当然了解塞丝在暗示什么,又是她和达尔——
“艾凡,你别怪我多嘴,”塞丝像个大姊姊般地道:“你知道老夫人一直希望有个男曾孙延续史克西家族的血脉,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男孩女孩一样好,但老人家还是会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她内心还是期盼你可以尽快生个男孩儿,了却她长久以来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