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记+番外(199)

她态度这般自然从容,倒叫封煜轻扬起眉,心底的那分不虞稍稍散了些去。

阿妤在偏殿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她不知晓两人说了什么,但隐约察觉到正殿的气氛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走出偏殿时,乾坤宫已经没了陈定康的身影,封煜漠然地坐在位置上,叫旁人看不出他一分情绪,却威严自若,似刻进骨子般的尊贵。

自从封煜和陈定康见面后,就好似想通了般,没有再刻意避着阿妤。

时光匆匆,进了来年二月。

皇长子的生辰,便是在二月,宫中上上下下早就因此忙了起来。

佑儿生辰前夕,封煜踏进娴韵宫时,阿妤正和周琪为其挑着明日要穿的衣裳,只稍顿,封煜就沉声打断了她们:

“不必,朕已经命人备着了。”

阿妤惊讶:“佑儿抓周时都不见得皇上这般郑重。”

按理说,抓周礼是要比甚子两周岁生辰要重要的,佑儿抓周礼时的衣裳都是阿妤挑的,没成想,不过一个生辰礼,皇上竟然早早就让人备下了。

阿妤有些好奇:“妾身怎得没听尚衣局的人提起过?”

她给佑儿准备的衣裳就是尚衣局所做,皇上何时也下了吩咐?她怎得半点风声没听到。

封煜却没回答她,只说:“明日朕会叫人送过来。”

一侧的杨德偷偷看了眼坐在榻上的小皇子,稍顿,低低埋下头。

翌日,阿妤终于知晓,封煜口中备好的衣裳是何意。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托盘,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杨公公,你确定皇上叫您送来的是这……”

杨德恭敬地低头:“娘娘放心,奴才不会送错的。”

他身后领着多个宫人,都是端着托盘,抬至头顶,弁帽、袍服、玉带……皆由礼部定氏,上面的图腾,乍看下,还以为是皇上龙袍的缩小版。

但细看,就会发现,蛟龙只是四爪。

本朝历来,龙袍为明黄色,太子礼袍为玄黑色,绝不会叫人认错。

阿妤久久回不过神来,象征太子的礼袍都送了过来,皇上是何意,不言而喻。

等到在太和殿上亲耳听见杨德宣读圣旨声,阿妤依旧是愣在了原地。

殿内似起了喧哗,身后妃嫔似嫉似妒的视线盯在她,阿妤却没什么都察觉到,只一动不动地看着上方站着的男人。

阿妤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了娴韵宫,封煜神色平静地坐在她身边。

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有些轻颤:“皇上……”

封煜将她脸侧细碎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垂眸看她:“朕封佑儿为太子,你不高兴?”

阿妤摇头:“妾身自是高兴,可——”

他几乎将这世间女子最尊贵的位置捧在了她眼前,她怎会不高兴?

可这惊喜来得猝不及防,甚至砸得她心尖冒起了些酸涩。

涩得她眸子微红,紧攥着他的衣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封煜打断了她的话,他低头,吻住了她。

他想了许久,他的确保证不了,能像这般宠她多久。

只好将能给她的荣宠和尊贵,在现在尽数给她。

他从未这般费心费力地喜欢一个人,一次就够了。

情浓时,阿妤似乎听见他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沉沉浮浮间,阿妤拼尽全力去听,她以为他总该将他的心意告诉她了,可是没有。

封煜说的是:“江妤,你就这般……”

他记得母后说过,对帝王动心的女子总没好下场的。

所以,江妤,你就一直这般就好。

封煜低头亲吻她,细细密密的吻,从上至下,极尽缠绵,烛火摇曳,直至天际晓亮。

天方的一缕光照进殿内,阿妤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眼尾微红,是被他逼出的泪珠。

封煜抬手轻轻拭去,才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熟睡的人听不见,不过短短的一句话,他却说得甚是青涩。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江妤,朕心悦你。

但你别喜欢朕。

有番外的!!阿妤的、皇后的、贤修容的番外都有,我只是觉得正文可以到这儿完结了!!!

专栏接档文《我偏要独得恩宠》收藏一下呀,预计九月份开,原谅我,侯爷那本小甜饼,我还没有思路,可能会先开偏宠这篇(抱头乖巧挨打)

简介:元丰三十年,选秀结束

三品侍郎之女周韫以侧妃位,入祁阳王府

一副娇媚容貌,唔糯软语,娇娇性子,尽得祁阳王偏宠

入府后,她红颜祸水,善妒不容人的名声远传

她只冷笑:

“笑话!同是爷的女人,想得恩宠,各凭手段!只因她是正妃,我就必须让?”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那是正妃要做的,我既然没占着那位置,凭什么让我担她的责!”

周韫知道她不是好人,这后院后宫也没有好人

心善的人早被淹死在后院那口井里了

红颜祸水·矫揉造作·小心眼·坏的明明白白·女主

ps:宅斗→宫斗文

第164章 番外一

宫外, 陈府。

陈定康刚从宫中回来,还未来得及进府,就见小厮等在府前, 看见他后, 连忙恭敬地躬身:“爷回来了。”

“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陈定康的步子一顿, 神色没有变化地转身朝书房走去。

陈府和洛侯府皆是开国功臣, 后来洛府被封侯, 陈氏成了大将军,开国功勋, 府邸占地面积甚广。

穿过假山、花园、回廊,静静幽幽盛开的花摇曳在一旁,陈定康还未进书房, 就忽地听见一声:

“哥哥!”

脆生生似带着欢喜的语气,欢快地扑过来,搂住了陈定康的手臂,又很快地松开, 陈庆玲一身嫩黄衣裙,弯着杏眸婷婷站在一旁。

陈定康觑了她一眼,温和地勾起一抹笑:“多大的人了, 还这般冒冒失失的。”

陈庆玲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

陈定康耷拉下眼皮子,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玲儿听说爹爹在书房等哥哥,就偷偷过来了, 哥,你……进宫作甚呀?”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最后一句话,听顿了一下, 才又说出口,说得很轻很轻。

陈定康没说话,只是轻笑,陈庆玲却心尖一颤,忙低下头,不敢再问。

“玲儿就是担心哥哥。”

陈定康打断她:“这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母亲近日身子不适,你该过去了。”

他用了两个“该”字,语气即使再温和,也遮不住那丝薄情。

可若她做了她不该做的事,或是她该做的事没做,许是连这分表面的温情恐也没了。

陈庆玲抿唇,掩住眸子中的闪烁,弯唇应了声:“好。”

从宫中二姐陈嫔去后,母亲身子就差了下来,她虽是庶女,但姨娘受宠,往日父亲就疼宠她些,后来哥哥又看重她,她才能在几位姐妹中脱颖而出。

即使不喜庶女的母亲,也对她常往院子里跑而没了意见。

陈庆玲想起哥哥为何看重她,又想起昨日参加郡主的赏梅宴时听见的传言,皇上近日独宠贵妃。

她捏紧帕子,压下心中的那丝慌乱。

一旦皇上真的独宠贵妃,她没了价值,在府中岂不是又回到从前?

陈定康觑了她眼,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又好似没有,但陈庆玲却不敢再耽搁下去,转身就朝母亲院子里走去。

被她耽搁了这会儿,陈定康到书房的时间就有些晚了。

陈立安坐在梨木椅上,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朗,不自觉带着分严厉,陈定康低头:“父亲。”

陈立安早就收到了消息,自然知晓他为何来得这么晚,只冷声提了句:

“玲儿近日被你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庆玲不在这儿,自然不知晓平日里疼爱她的父亲说了什么。

陈定康没反驳:“叫母亲压压她的性子。”

皇上盛宠贵妃后,世家自然要看清风向,如今皇上喜欢性子骄纵的,就不会再送些温柔小意的进去。

两人只对陈庆玲提了这一句,就说起了别事。

“前些日子,你和皇上说什么?”

陈立安问这话时,语气很淡,但陈定康却微垂眸,遮下了眼底的神色。

他没说话。

因他不知晓怎么说。

忽地,陈立安看向陈定康的视线带了些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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