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诗话语一出,白空一也是一愣,随即也有些怀疑的说道,“你不是她的主子吗,同你说也是无可厚非,你若是不同意,我又如何能娶到望春。”
骆明诗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模样慵懒至极,真是叫齐茂云爱死了她这幅模样。
“看来望春还没告诉你么,她的卖身契我早已交还给了她,她的婚事,自然是能够自己做主的。”
白空一闻言也是有些呆愣,随即朝着望春看过去,“望春,是这样吗?”
望春大抵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酡红,低下头去,“是的,小姐早在出嫁之前,便将我的
卖身契还给了我。”
白空一闻言,也不知是喜是忧,神色莫名的瞧了骆明诗一眼。骆明诗暗自猜测这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直接将望春指给我该有多好。”
然而事实如何,骆明诗也不得而知。
只是现在,此刻,面前正有一场免费的戏可以看。
看的出来,白空一有些紧张,他很是深吸了几口起,最后才一鼓作气的开口道,“望春,嫁给我好吗,我会给你好的,会一直照顾你,不让你难过,不会欺负你,不会娶小妾,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答应让我娶你好吗?”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都凝滞了。
骆明诗端着茶杯的手也不动了,齐茂云也不再四处张望了,见夏站在一旁也不敢随意呼气了,一时间众人都盯着望春瞧,只等她的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只见着望春终于抬起了一直低下的头,眼眶却已是红了,晶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眼见着就要落了下来,面上却是笑着的。她眼眶含泪,笑着看向白空一,终于狠狠地点了点头,用力的“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便是赌上了她所有的勇气。
望春是个孤儿,早些年五岁还是六岁,或是更小的时候,就别婆子卖给了骆府。如今说起婚姻大事,她自然是能够给自己做得了主的。
白空一见望春答应了,当即也是喜不自胜。
不顾着骆明诗齐茂云在场,便一把执起望春的手,紧紧的攥着,像是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又像是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
白空一终于抱的没人归,没任何悬念的两人在一起了。骆明诗当场给望春派送了一大笔嫁妆。就连齐茂云见了也是毫不犹豫的也为望春补了一批嫁妆,无论是数目上还是质量上都与骆明诗不相上下。
见白空一和望春二人下去了,骆明诗还有不满的冲齐茂云道,“望春是我的人,嫁妆自然由我来,哪里又有你什么事。”
齐茂云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也不多言语。
骆明诗见状也忽然明白了齐茂云的用意,怕是也是看在她的面上才会如此的吧。想通了这层,骆明诗心中更觉得慰藉,一个人若是愿意忧心你所忧心的,那才是真正的将你放在了心上。
想至此,心中也很是感怀,面上却不显,只
是忽然问道,“你可要纳几房小妾?”
一句话说出口,齐茂云已是被她的话呛得一口茶水卡在了嗓子眼里,狠狠咳嗽了几声。
骆明诗毫无诚意的上前,有一下没一下的为齐茂云扶着背。
齐茂云待能正常呼吸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口冲骆明诗澄清道,“我不纳小妾。”
骆明诗似是满不在意一般,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第284章 进军京城
齐茂云怕她不信,又是补说道,“我此生只拥有你一人便已经足够了。你别听方才那白先生说的好听,将来做不做得到还不一定,而我却是真心的,不然你瞧着我这病弱的样子,哪里还有承受的起那艳福,诗儿,拥有你,我便已觉得满足。”
骆明诗见齐茂云似是真急了一眼,不惜拖白空一下水,也不惜拿自己的身体来说事,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免觉得好笑,然而却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只是前天听你继母提起要给你添置二房的事情,既然你说了不要,我便知晓该怎么回她了。”
齐茂云闻言,不禁神情一凛,眉头紧皱,“她真这么说?还是前天?”
若真是这般,那魏惠容也太过分了,前日不过是骆明诗进府的第一日,就对她说这种话,岂不是存心让骆明诗难堪?
想至此,齐茂云心中已经暗暗记下了一笔。想罢,又不禁有些紧张的看向骆明诗,却只见她不甚在意道,“你既然说了不用,我便这样回了她便是,你急什么?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吃了她的亏。”
齐茂云见骆明诗真的并没有其他的异状,这
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突然骆明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只对齐茂云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齐茂云还是第一见骆明诗这个样子,一时也有些惊喜,只起身,跟着去找是,东西的骆明诗,便问道,“要给我看什么?”
此刻骆明诗已经已经在里边翻找了一番,齐茂云跟着绕过了屏风,只见着骆明诗围着那方案台翻找着。
齐茂云不禁出声问道,“可是要找什么笔墨?”
骆明诗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仍是围着案台翻翻找找,“是一副画。”
齐茂云闻言,更是来了兴趣,不禁也跟着骆明诗翻找了起来,“可是你亲手画的?”
骆明诗不在意的应了一声,“是的,”最后实在不曾找到,有些泄气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齐茂云见骆明诗实在是失落,手上也不停,只想快些帮骆明诗找到她口中的那副画,好让她不那么失落也是好的。“可是挂起来了,或是放在别处了?画的是什么?”
骆明诗只是站着,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失落还有些委屈的表情,只是低着头认真为骆明诗找画卷齐茂云不曾看到。
“画的是一副冰雪傲梅图,上边还有一个你。”
齐茂云翻找的手一顿,他似乎已经知晓,骆明诗口中说的那副图是哪一副了。或许正是此刻放在他的暗房的书桌上的那一幅?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告诉骆明诗的时候,便又听着骆明诗似是喃喃自语道,“算了,我也记不太清当初是叫望春将那副画烧了,还是留下来了。”
齐茂云微微一愣,随即并未追问骆明诗当初为何想要烧画。
他只是站起身,拉起还在失落的骆明诗,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也跟着坐到了骆明诗的身旁。
“可是后悔将那画烧了?”
“也没想过要烧掉,我记得我当初是想着将那画留下来的。烧的只是其他的一些画的不满意的画。也不知是怎的。”
齐茂云瞧着这样的骆明诗,不禁又是心砰砰的跳跃着,他仔细的端详了骆明诗许久,在骆明诗快要发现之前,开口说道,“可以给我讲讲那是一副什
么样的画吗?还有,那上边为何有我?”
骆明诗只是些许疑惑的看了齐茂云一眼,然后却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将那副画的构图,取景,已经当时见到的那人一一同齐茂云讲着,如同是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即便是时隔多年,她仍是记忆犹新。
齐茂云静静的听她完,心中早已为骆明诗化成一滩水。
骆明诗不知他已是看过那副画了的,因此讲的更为详细,然而齐茂云只要一想起那副画,便不难看出那作画之人,下笔时的情意。
那种情意虽说并非是爱情,但他却是知晓了,他的诗儿心中本就是一个柔情感性的人,并非面上表露出来的冰冷,冷漠。那之前说的二夫人是嘴硬心软,然而实际上那个人其实是她才是吧。
骆明诗看了下时辰,觉得该去找骆长老了。
齐茂云还想跟着,却见着骆明诗望过来的抗拒的眼神,便很是识相的默默后退了两步,这才道,“想来你去找骆长老也是有正事,我便不打扰了。”
骆明诗瞧着齐茂云面上的疲惫之色,也有些不忍,关切道,“你便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我叫见夏侯着你,我很快就回来。”
齐茂云闻言,便点了点头,“那我便休息会儿,睡觉就不必了,”转眼瞧见那案台上放置的一摞书本,便继续道,“我翻阅会儿书籍打发时间,等你回来。”